大唐神仙国师 第二十一篇 花落谁家 下

作者 : 湘野散人

()谁知,久津岛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麻纸,展开读来:“招亲告示,擂招天下英雄,十八至二十八岁,先能应擂完美者,即为某程家东床乘龙,长安四年九月初八。”读完递给程旺并朗朗高声说:

“泱泱大唐乃礼仪诚信之国,“擂招天下英雄”﹗莫非某倭国乃天上之国﹗﹖莫非某久津岛上风乃天上英雄﹗﹖莫非你人材济济的大唐天下英雄怕了某一个天上英雄﹗﹖”

程旺接过麻纸告示,心中了然,难怪当年告示张贴了十多天后不翼而飞、遍寻不着,不了了之;想不到竞落到了此位久津岛上风,倭人浪子手中。

接连三个“莫非”问得管家程旺及所有众人哑口无言,一想也对,难不成还示弱于你一个矮子倭人不成﹗﹖程旺只好交待临场时宜并引其去报名。

殊不知此位久津岛上风,世代武士家门,其祖就殉职于白江口中rì海战,其母却是被倭人掳去的唐人女子。

久津岛上风从小习武,体魄矫健,力大敏捷且天资过人,十四岁左右家乡一带方圆百里无有对手,然后游历整个倭土,十六年时间鲜有一败。偶然得此“告示”怦然心动,劳神费力飘洋过海,用了一年多时间,想方设法,终得皇天不负有心人,久津岛上风得偿所愿了。

下午又淘汰三十五位初赛选手,截止了报名,得胜的雄姿英发,以备来rì再战。围观者哄然散去。

三天后还剩下八个名次召亲擂上的佼佼者,首当其冲的是:宣节校尉甄荣,北坯汉子鳌贵,倭人久津岛上风,尽管大家不乐意见到,却不得不为其身手所折服,暗暗的担忧着:头一莫让鲜花插到牛屎上。

孪生兄弟兄弟也闯入了前八名,这也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仙郎君也在其内,却不是大家最看好的。

邓靖华也郝然在列;彪雄夫妇还领着一般子兄弟为其呐喊助威。

尚有两位,也不知报的是不是其名实姓:酆一、鲍二。

决定休擂两天,各自养jīng畜锐以利再战。

秋水正襟危坐妆台前,兴致勃勃的捧着小圆镜静静的端详自己也很惬意的清晰度极高的眉目五官,这可不是那手工打磨的铜镜比得上的。一边不无忧丝的回脸问着黄平:“仙郎君,你就不能雷霆万钧一锤定音,打出点威风气势来﹗﹖每战须得拖拖拉拉,让奴家忧心忡忡的﹗”

黄平倚靠在秋水的闺床上,正想着蒙达等人入京未得归期,勿知其交代傅轲阎仲等五人重建静平仙府的工程进度如何﹖青龙庄主司冦乘风回到辽宁熊岳城没有,托办的事体如何﹗﹖…………

闻言挺挺身姿,脉脉的对视着秋水说:“我那功夫都是沙场拼命一招致胜,动不动就伤筋碎骨的玩意,万不能轻易出手!且观摩学习些中华各派的武艺jīng华岂不善哉善哉﹗﹖”

“就你会讲﹗凡事小心无大错,仙郎你是绝不能有闪失的!”秋水的轻嗔娇嘱更让黄平sè心震颤。

重开擂赛,榜上英豪个个摩拳擦掌,拭目以待,只望抽签排定的结果,好再展雄姿。

第一场:厉凶恶对甄荣。俩兄弟兴趣冲冲上得台来,撑手蹬腿,跳跳蹦蹦,积极的赛前热身准备;那边厢甄荣、甄福齐步而来,甄福近五十岁的年龄大是大了点,可他本是独脚大盗,横行中原,不慎被囚,严刑考打,血肉模糊,被甄猛爱其勇武,偷梁换柱从死牢中救了出来,疗伤养息大半年得以复原,此的誓死效命甄家,得为首席家将。

意图明确,台上八目狰狰,场面话一概省略,靠拢就是拳脚交加,嘣嘣作响。转眼间四人走马灯似的跳跃奔腾,斗了个百十四合,旗鼓相当。台下欢声掌声雷动,比之以前,太jīng彩了。

厉氏兄弟长年联手,心意相通,配合默契;久斗不下,明眼人渐渐都有所发现:四人中为主的甄荣最弱、毕竟擂台不同于军阵战场,优秀战将与江湖高手还是很有所微妙区别;倒是为辅的甄福较强,往往甄荣在危急中能支援一招半式,化险为夷。

又拼斗了不少回合,四人都有点气喘吁吁,汗水沾衣了。四人分战两对,彼此都有点分散。

厉凶一个暗地里的眼神,厉恶心领神会;厉凶随即虎扑甄福,双拳直搅其胸月复,又一个左脚踮步窜上,右脚一旋风侧踢。甄福会手不难,侧身退了一步,忽见厉凶右脚着台瞬间,双腿发力,双手左在曲臂维护,一个肩冲直撞甄荣……

甄荣正忙于应付厉恶突然一味的强劲左侧踢,迫使自己不自主的背向了另一对厮打者。却抓住了厉恶接连几个老招式的破绽,猛一退步,高抬右脚,照着厉恶的左胯踹下……

场面很快揭晓了:

厉恶被甄荣踹得噔噔噔噔退了好多步,却咬紧牙关承受了下来。

甄荣却被厉凶重重的肩冲在腰背上,狠狠的摔在擂台上,口角噙血,强忍着咽了下去,一时挣扎着爬不起来。

厉凶背股示敌,被甄福照着臀部狠蹬了一脚,虽加大了厉凶肩冲甄荣的力度,也使得厉凶前滚翻飞,还四肢着地狼狼狈狈地窜出了好远。

由于是主将甄荣落败,第一场就是厉氏兄弟胜出。

第二场:久津岛上风对鲍二。一上场,双方是针尖对麦茫,极力抢攻,以快打快。一白一灰两条身影唰唰唰唰﹗团团飞转,纠缠晃闪,台下围观者目不遐接。也不知多少回合,至少半个时辰,虽然双方在对打中突然停顿了三五分钟,打斗的双方始有缓慢,围观者也能着到拳挥脚踢的招式动作。不过鲍二是明显的体力不支了,再jīng妙的攻击拳脚都无济无事了,嘴唇发白,汗透胸襟;而久津岛上风一反前态,本己缓慢的拳脚却是虎虎生风,招招恶狠,果然,一个直拳黑虎掏心,鲍二连退七大步,一跌坐在台板上,久津岛又一个纵步,一脚蹬踢在鲍二头额上,虽有本能的双手遮护却也受伤不轻。这一脚蹬踢是在观战者喝止不及的情况下发生的,群情激奋,愤愤指责,要求取消其续赛资格,太凶残了。

久津岛上风凛然无惧,却也知众怒难犯,频频鞠躬施礼道歉,口齿却不饶人:“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收脚不住,却不知他唐人武术如此不堪一击,下次必然脚下留情。必然留情﹗”

黄平却是气愤填胸,不声不响上得台来,横抱了人事不知的鲍二走了。酆一随即跟上,心中对久津岛上风是深深地记恨上了,恨得那牙痒痒的;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师弟把那得胜不饶人,穷凶极恶的一脚讨过公道出来,否则,战死当场也再所不惜。

下午第一场:酆一战邓靖华,却是快打慢磨,各自使出浑身解数,限定的一个时辰内旗鼓相当,俩人都是筋疲力尽,汗水腾腾浑身湿透,无一丝干纱;

本待按规定抽签决定胜负,秋水却提议:酆一与邓靖华,一时瑜亮,两rì后双战厉氏兄弟,视结果必有高低,决不出再另想办法。

第二场:黄平战鳌贵。

一上场,鳌贵标准的抱拳拱手为礼、口气却很傲慢无礼的说道:“实在对不起,请问内定的白面东床,你准备几个回合认输罗﹗?”

“试试看呗﹗万一阁下先叭下可就省事了啊。”黄平“怯生生”的说着,虎目闪晃着丝丝调侃的锋茫。

“好,莫要试得伤蹄断爪就是了!”口里说着话,鳌贵的走步却是仗着身高个大、一个熊抱扑了上来!

黄平也懒得与其斗嘴,只是左一闪、右一晃、前一翻越鳌贵头顶而过、后一退离鳌贵拳脚两分;每个躲避动作后总加一句“打不着﹗”

几十个回合磨了下来,鳌贵攻击得是招招全力以赴;黄平闪让得是步步活跃轻松。鳌贵累得吼喘呼呼,气鼓鼓的不亚于扯起了风箱;终于消停了下来,瞪着远避于两丈开外的黄平,气喘吃力的吐着词:“你、打、还是、不打,老、躲个、什么劲﹗﹖”

黄平笑了笑说:“你要挨打是么﹗﹖好——”声看未落、简简单单一个肩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了过来!

眼一花,体壮膘肥的鳌贵被撞了个七荤八素、撞得倒飞四、五米还由自可、还蹬蹬蹬蹬不知倒退了多少步、还一顿在台板上、再仰了个四脚朝天,挣扎的爬了起来捧着胸月复部“哇哇哇﹗﹗”吐了个七荤八素、歇了好一会,竟对着黄平说了句:“你好不地道﹗”灰溜灰溜的下台而去。

两天时间很快就到了。观擂者是连连增加,甄荣还打起十二分jīng神勉力支撑、势必要看看“世妹”**﹗﹖

厉氏兄弟还是那么猴急着登台显摆,不过尽管皮粗肉糙,受伤后的确不如之前了,踏步走动都还有所影响,不过不是行家看不出来;

酆一、邓靖华,上次台上互为对手,今次台上互为帮手;二人惺惺相惜不打不相识,相互的武功底细却互有底岸,休养了之后,倒也神采奕奕,俩人相视一笑,齐步纵上擂台。

四人一搭上手,酆一、邓靖华俩人攻守互动,分进合击,可是甄荣甄福望尘莫及的,这不,甄荣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四人的轮转恶斗,甄福在其耳边时不时的嘀咕指点什么。

不负秋水娘子的厚望:接战不过百余回合,厉凶被酆一踹到了台下虽无大碍却是输了。邓靖华却是一掌劈在了厉恶的背心上,伏台不起哇哇的当场大哭大诉起来:“婆姨没了﹗盘缠也没了﹗如何得了啊﹗﹖嗯嗯嗯嗯﹗﹗”一口的地方腔,不是泉州本地人,顿时还引起了围观者的轰轰大笑。

黄平一纵上台了,不经意的望了一眼台下,却正看了男装瑞娘那双殷切盛情的眼睛,不由得泛起似曾相识的亲切感觉一闪而逝,心思还是回到如何打好这一擂的关键上来。

其实,为了这一战,黄平确实做足了功课。头天晚上就利用高速摄像机摄制的影像,反复观摩了久津岛几场打斗,透彻研究了久津岛最具威力的三招:凌空一击的苍鹰搏兔,起高不下于2米,双腿交剪蹬踢迎面猛击,随之双拳连击而来。中路一击,稳、准、狠的黑虎掏心,直拳凝聚全身的力量,不管不顾的一击到位。下路一击俗称枯树盘根的旋风扫堂腿,那一腿的突然暴发,强劲快捷,很令人措腿不及,被其撩倒,伤筋断骨很难幸免。并与秋水反反复复研制了破解战法,只待临场发挥了。

久津岛上风倒是从不误事,双手交错于胸前抱定,早在台中稍偏的位置站定。胸有成竹:打败这不出烟丝的的混小子,夺魁不在话下;至于另外那对选手无论谁胜出都能三拳两脚打趴下。想到得意处,禁不住嘴角含笑,鹰目放光。

黄平就停在久津岛上风正前面,距离有过四五米,不是交手的好范围。双方对视良久,黄平卯足力量,暗地里微微借助于战靴的弹力,四五米的距离闪电盘地一闪越过,窜上前,矮身一招旋风扫腿、腿风呼呼横击久津岛膝关节。着实吓出了久津岛一身冷汗,这么远的距离也好攻击﹗﹖这么快的速度、这么强地力度﹗﹖幸好,久津岛久经磨练,比自己强的敌手也不是未曾战胜过,远的不说,鲍二的武艺就略在自己之上,还不是凭体魄与毅力把他打败了,最后还加了一脚泄愤。

久津岛被吓得临危一退两三米,虽被扫得有丁点挂碍,完全可以忽略不记。却见到黄平在腿一扫略为过度,略微侧对自己,立姿也有所不稳,不由大喜过望;机会瞬间即失岂容错过﹗﹖只见久津岛上风奋力的纵身高跃、达到了他生平的极限:两米有余,双拳紧握、双腿交剪、正待蹬踢攻击,实施其拿手好戏:苍鹰搏兔,台上郝然不见了黄平。久津岛很是疑惑,原来他刚要起跳,黄平料敌于机先,后发先至,升得比他快那么一点、跳得比他高那么一些,恰到好处。这就是久津岛上风做梦也想不到、懵然无知敌手的地方。

黄平得势,如法泡制的实施苍鹰搏兔,双腿极快的连环蹬踢,连串的打击狠狠地踹到了久津岛头面肘腕胸月复肩臂;落台后,久津岛满面鲜血,却还是咬紧牙关、颤颤巍巍的佝偻着腰躯站了起来;黄平也来个得势不饶人,也来一个黑虎掏心,猛、准、狠,其狠的力量就因为速度的超快而更加强霸,那是久津岛望尘莫及的。只听到“嘣”的拳击声和胸骨骨折声混杂着。

只见久津岛上风如纸扎的菩萨,向后飘飞数米、再几个翻翻滚滚,倒栽葱地摔倒在五米高的台下;没有一丝进气,连一丝丝出气也免了,至于遥途路远、漂洋过海的久津岛上风、是否会魂归倭土就不得而知了。

过了好久,观擂者方从超血腥的斗杀中醒过神来;欢呼喝彩声、声震四方。

黄平迈步跨向秋水,秋水更是脚踏莲花,飞快的迎了过来、晚鸟投巢似的扑进了仙郎君的怀包,真是略微的大放宽心了。最低限度不会远嫁番蛮了吧﹗﹖

酆一默默的凝视着久津岛上风尚有微温的尸体,久久的未能一动。他也知道凭自已略逊sè于师弟的武功,报仇是今生无望的;想不到一山更有一山高。程娘子“内定”的夫婿竟有如此这般的高超武功﹗﹖本认定这倭人浪子久津岛上风的武功即使算不上登峰造极,也足以到号称是顶尖宗师的地步了,却被人几脚一拳就魂归地府了!而此人就是那二十岁左右、白面书生般的“内定”夫婿。

黄平正挽着秋水,还有管家程旺紧随其后,走了过来。冷冷的看着久津岛的尸体,对程旺说:

“把他找个地方好生埋了吧,一生武功练得也不容易!”黄平又对身旁的酆一说:

“毕竟人死解怨仇了;你也无须记恨了。鲍二好多了吧﹗﹖还有药吗﹖”

“多劳救治,谢谢阁下援手之恩﹗我们混江湖的自己都随身带有药物的。”

“那就好!有何需要尽管说来”黄平态度还是蛮诚恳的。又关照说:“你去准备好下午打擂吧。”

“以阁下的身手,我们还有必要吗﹖”酆一叹口气说道:“邓郎君早就声明罢擂认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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