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国师 第六十八篇 别有心思

作者 : 湘野散人

()非但崔湜,连几兄弟都大觉面上增sè上光不少,一脸飞红、个个月复稿汹涌,又待今朝更出风头。不免高看了凉丝丝几眼!

却是有四个纠纠武夫长身而立,儒袍飘飘、酒迹菜渍醒目,稍带酒气、穿堂绕座上前,齐齐肃立,横排抱拳、四口一词:

“禀报镇国太平公主!某等四人难得一聚,今托公主之福,yù借宝地一角,双双切磋一番、望请公主恩准!”

“这样哦!”公主可是心思百转方有定夺:“那好啊,你们个个英雄了得,点到为止可好?三郎可愿……嗯!”

“皇姑啊,三郎更难得逢此诗酒歌舞盛会,还是于此陪公主姑姑品酒听歌的好!”李隆基很快的抢言表态、坚决明确;

他可是自幼饱读诗书,聪慧过人又兼xìng格英武,胸怀大志;却又目睹并经历了不少错综复杂的宫廷变故,为了很好的保护尚处弱势的自已、他时刻显得好像迷恋于声sè犬马,实际上处处留心朝廷的动静、暗暗的培置积蓄势力。

此刻接交上好武将的极佳机会,谁说不会是公主皇姑有意无意的一以试探检测呢?

太平公主见三郎言过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个翩跹舞jì、口中还和声吟唱,手之舞之,嫣然笑道:

“你呀,哪里是陪皇姑品酒?!”也就不理三郎、转而笑容满面、吩咐肃然傲立的四武生道:

“这边咧打虎还是亲兄弟、这边是多年搭挡义结金兰!龙争虎斗非一招两式了事的,厅西十丈就有个马球场!”

这一出清纯亮丽的诗词歌曲伴送着交手的、观战的众多武官,告辞了公主、涌去了马球场。

黄平见歌者婷婷玉立、体态修长,肌肤白皙、丽质天生、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听她是在横笛的伴奏下,袅袅悠悠、字正腔圆的唱得有板有眼:

“西郊窈窕凤凰台,北渚平明法驾来。

匝地金声初度曲,周堂玉溜好传杯。

湾路分游画舟转,岸门相向碧亭开。

微臣此时承宴乐,仿佛疑从星汉回。”

萧至忠闻歌窃喜、这不正是老夫于安乐公主山庄应制的七言诗么?此雏jì唱来格外的清新纯净,她叫什么来着?雅红!对,就是她、前次在韦相府就有印像!还有伴奏的横笛女子应该是翠紫、笛声也是“”出神入化”了!这不过是萧相上好的心情、个人的评价罢了;黄平却认为是极品歌声次品笛,实在很可惜了,不禁又连连多瞄了几眼,只待其徐徐退场;

随着鼓乐齐鸣,温、凉双双领队、翠紫、雅红压阵,八人两列出舞,个个彩装艳丽、粉蔸亵衣、jīng简半果,薄莎飞舞、洁白超长,轻盈飘逸、展转回旋,线条流畅,尽显五彩缤纷、风姿卓绝!花枝招展,高cháo迭起!

满堂都是喝彩声!却有崔湜兴趣冲冲领着三个兄弟、都还玉树临风、清雅俊朗、洒月兑不羁,举着酒杯、踱着方步,向着太平公主躬身作揖、一鞠到地的说:“承蒙镇国太平公主恩宠,某弟兄得以来此雅集盛会,倍感荣幸!”顿口扫视全场后又说:

“然此时此rì、岂能不新诗新词、以誌此情此景!勿知公主意下如何?”说得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如此甚好!”太平公主淡笑坦言,要是在当时与上官婉儿争风吃醋之期,有你兄弟如此逢迎岂不欢欣鼓午,你们却时不时腻在婉儿外宅、嘻乐欢会、何曾顾忌过我太平公主?如今本公主全心只在意金童黄仙郎,若能谋划成功、得以收归裙下,与其相比你等崔氏只是几堆狗屎、还臭不可闻、霉不可观。太平公主想归想、却丝毫不露声sè的续言道:

“那你是否要抛-金-引玉!”

“哪里哪里!某等兄弟、后生晚辈焉能有此荣幸。”崔湜口中如此代言,心里却想着以自己月复稿多时的锦绣诗篇为压轴、看不震惊满堂才怪。于是连连摇手,回身长揖向中书令萧至忠,态度甚是十二分诚恳:

“还请萧相不吝赐教,当为晚生先驱楷模!”崔湜这一揖作得毫无准备的萧至忠略为慌神,却是灵机一动、说道:

“有护国法师黄仙郎、诗情画意充盈的山行诗、珠玉如前!俗人何敢越寒山石径、只有停车坐爱枫林晚了!”说着说着,起步趋身向黄平靠过去;黄平正与李三郎兴趣盎然的品评着满场的艳舞翩翩,好几个舞jì,趁着舞蹈园场绕走、薄莎抖到翻飞,纱梢差不离就能在仙郎君面上拂过,丈多两丈的距离真难为她是如何做到的。

“公主庄上如此的曼舞娇姿,仙郎君就不文思cháo涌吗?请恕某莽撞,法师休要怪罪!”萧相真挚、倒是不会令人生气。

“是啊!如此曼舞娇娥,毫无所出吗?”近边的太平公主时刻关注着黄平,闻言灿笑一声接腔道。

其实,黄平欣赏着曼舞的同时,心中早已默诵过李白为身边未来的唐明皇写的三章《清平调》、这是后世研究唐诗文化的jīng髓,不过当前的李白还不过仈jiǔ岁,离写作年代早着呢!

不过,方才萧相这一提议、又经太平公主认可,也就莫怪本尊诚心瓢窃,只为诗词太好了!当即月兑口而出:

“云想衣裳花想容,chūn风晓拂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支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荘。

《清平调》两章,如何?!”这是黄平很喜欢的两章,正好,红艳艳的雅红舞到最后几个音节、仰跪在众舞jì的中心、徐徐的下着扳腰!只见全身仰曲如环的跪在地上、青丝云髻顶着肥臀、丰rǔ半果、玲珑浮凸,整个的活sè生香、清纯红润,温婉可爱。

崔湜四弟兄听到如此绝佳的两首七言绝句清平调,不得不自愧不如、献丑不如藏拙,也就聊赞几句、悄声的退下。

“云想衣裳花想容!chūn风晓拂露华浓!真是风姿曼舞、最佳的写照与夸赞!真是好诗!神笔妙哉!”萧相极口称誉。

“好!好诗!好舞!好一支红艳露凝香!**巫山……”太平公主柳眉含chūn的笑对黄平、香唇轻启的娇言盛赞,而后又说道:

“既然黄仙郎如此钟情红艳凝香!本公主就于山庄为雅红月兑籍、作回月姥、持柯作伐,红烛高挑,以逐心愿、**巫山吧!”

黄平闻言正自愕然,不经意的虎目斜睃,却该得该的与雅红四目相对;哪有这么一双饱含殷切希冀的盈盈泪眼!那润湿的星眸简直就是闪灼着绝地逢生的需求!不由得黄平连“从长计议”的托词都无法出口:这双泪眼星眸的背后,势必有着天大的秘密,是血海深仇?拟或是屈案奇冤?又或是泪浸人生、悲惨境遇……想不得太多,反正是令人不忍心拒绝。

“善哉善哉!公主如此成全,贫道却之不恭,只好受之有愧了!”黄平认为多一个不多,何必陡伤美人心、记恨一辈子呢!

反过来太平公主却比黄平还高兴十分!欣欣然的招呼来刘嬷嬷道“雅红是黄仙郎的人了、花销找我,有关事项赶快办好!”

这意外的暴炸xìng决定,众姐妹无不齐声恭喜祝贺、雅红却泪水盈腮、软软的晕了过去!大家七手八脚扶其到开边。

“大事不好!不得了啦!不好呐不好……”一迭连连的慌急报jǐng声却是厅外疾如劲风的传了进来!

黄平与李三郎却是第一时间护在太平公主左右;公主大是欣慰,酥胸起伏、凤眼斜窥,想入非非。

黄平傲然立定,目视来人乃是个庄丁仆役!胸襟浸血、发足飞奔而来、口中呼喊不断、窜了进来、跌跪尘埃。

“好你个奴才!如此张惶、成何体统。”三郎大声喝斥:“讲吧、如实讲来!无事大惊小怪,小心狗腿!”

“四位将军对打好久好了!”庄丁喘了口气,忙道:“伤痕累累、血溅袍残、不死不休、谁边劝阻不了、制止不下……”

闻言齐出,太平公主与李三郎略有先后的赶赴现场!

马球场上四人作对成双的激烈争斗,着实让人揪心的紧张;却也并非如庄丁禀报的那样严重的生死拼杀!只是时不时又纠缠拉扯在一起、咬牙切齿、怒目横瞪、肩冲胯击、手抠脚蹬、气喘吁吁、汗水淋漓。

一边的几个武将很有几个稍显狼狈,怕是担心出事、却心余力歇、徒劳无功;有意折解,反却无端受伤、无处洒气,正闷坐于旁、灌酒进食、无可奈何就听之任之吧;庄丁也是他们令其上去拉解劝阻,痛遭重击而去报讯的:此刻、连忙迎了上前、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与太平公主、临淄王爷见礼。

众人颇有兴趣的看着场中四人鏖战,时而肩并肩、分进合击;时而背靠背、协同防守;却都是有惊无险。

“善哉善哉!如此势均力敌、只作蛮夫莽斗,不到一方力歇、怕不是八招九式就能分得出胜负高低的!”黄平望向了场中翻翻滚滚,蹦蹦跳跳的对打四人。速度之慢、力度之弱,反应之笨,简苴太不堪入目了。却不该捅口而出。

身后围上来的文人雅士却是如同看猴子跳圈、眼花缭乱、目不遐接;还有不少人猜赌着谁将打赢获胜!

“三郎,叫其停下来!”太平公主也是大放宽心,轻言吩咐着。

“四人听着!公主吩咐:歇战过来!”李隆基稍微提声喊过。

很快、四人作对成双、扶肩托臂、一路上还大呼“痛快”!嘻笑颜开的赶了过来;即刻上前拱手为礼:

“尚德、吴聊、钉头三、钉头四,拜见太平公主;拜见临淄王!”异口同声、沉雷闷响、中气十足、应无内伤。

可是,太平公主杏眼横睃、星眸扫视,实在忍不住,敞口大笑起来;李隆基也是哈哈哈连声。

笑得四个武士相互端详、也是暴发了哄然猛笑;众人方得看清:四位个个头泡眼肿、鼻歪嘴斜、瘀青块块、血迹斑斑、要不一脚无靴,就是半膀;袍残襟裂、袖短衫开、披头散发、牵丝挂柳;哪还让人认得谁是钉三钉四、谁是尚德吴聊!

大家笑也笑够了、尤其太平公主笑得花枝乱颤、也终于消停下来,挺直娇躯,关照几个武生道:

“也不看看天sè,都打斗好几个时辰了,想必也饿吧!”随即让大家群星捧月似的簇拥着太平公主回往花厅。

临淄王却与护国**师悄然的并肩迈步于后;三郎若有所思的问道:

“仙郎君所见,此四将如何?”顿口又补充道:“尚德、吴聊可是某皇姑最英勇的爱将呢!”

“匹夫之勇、蛮力而已,不直一提。”黄平还说:“是玉都还要jīng雕细琢,生死相搏、四个不好说;可任两个都非蒙达的对手!啊、言及如此,早些时候有个司冦乘风的找过三郎吧,怎样了?”

“某三郎不还是潞州别驾么!暂且安置在潞州。他还有个兄弟在东都呢!”几步就到了花厅、二人闭口携手步了进去!

四周已稀稀落落地掌起了碧莎灯,壮男艳女一个大圈围坐在厅堂中,两个jì之头角者“都知”:温柔柔、凉丝丝,当仁不让的于场中充任“觥使”就是“席纠”,又名“酒纠”;通俗点就是酒令监督执行人,酒令约定俗成后、通常要带头示范行令,而后判定应付酒令者是否符合酒令要求,须有敏捷的口才,丰富的文学,明解的判断力,是很不容易的;高级jì女是以能做席纠者为上品。所以在唐代,jì女通常是以sè相为辅的、概因为唐时piáo客最注重的为“诙谐言谈,灵思善辩”,其次为“jīng通音律,高歌曼舞”,再其次为曲中“居住环境及饮食条件。”而jì女sè相反觉无足重轻。此都是与后代大不相同的。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温柔柔当堂宣布酒令:行令者须得四句阐明三个字、前两字同声、第三字押韵,再以第三字入诗两句、嵌入位置以首、中、尾得红花两朵,余者得一朵,塌令者受罚;得花最多为令主!有赏,可以、可以、……

“报请太平公主,可以起令了吗?”凉丝丝请示,得到首肯后,以一个托盘、内有不少园瓷片,请公主与三郎各自任选其一,公主瓷片数字是二;三郎的是四,于是从公主左首黄平为一起顺延数前六、即是崔湜!也就暂定与身边娇娃嘻戏、专心接令了。

“崔侍郎听好了。”温柔柔漫步上前、敛足一礼,吟诵道:

“有水也是溪,无水也是奚,去掉溪边水,加鸟变成鷄。得志猫儿胜过虎,月兑毛凤凰不如鷄。四句三字溪,奚,鷄。”

崔湜略一思维,限定时间还有很多、乃也不急不慢的吟诵出来:

“有水也是淇,无水也是其,去掉淇边水,加欠变成欺。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凉丝丝即刻赞好!欺字嵌入诗句中位置以首、中、尾者,得红花两朵。

崔湜下面是女伴含chūn,也就接令即起,想了一会自已罚酒一杯移令!其实也不是想不出,只因惯常是多留空间给piáo客而已。

崔涤就座上杯酒润喉,朗朗高声、较快的念诵着:

“有水也是湘,无水也是相,去掉湘边水,加雨变成霜。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随即得两朵红花,并提出飞令:即伸出右手任意几个指头、握拳为十;加上主令“都知”伸出的右手指头数相加,双数下数、单数上数、觥使温柔柔一想也无不可、飞就飞吧!

崔涤费去一朵红花提议飞令、然后猛然伸出拳头;同时凉丝丝划出四个手指,十加四、正好下数到羽林将军常元楷,也见他放开怀中舞姬,悠然自得的挺立虎躯、整理整理衣襟,弯腰一礼,吼喝似的念着:

“有金也是锤,无金也是垂,去掉锤边金,加目变成睡。睡过他三年五载,哪管你南北西东。哈哈来两朵花红!”

“这也是诗吗?”温柔柔、凉丝丝都不好讲得,默默的把两朵绢花送到常将军伸得老长的大手心里、划出拳数一十二。

这一数过去,离黄平就差一个数,雅红本待躲过去的,却因‘身份’有变、难免不担待一些,就应声接令。娇吟道:

“有水也是清,无水也是青,去掉清边水,加米变成jīng。人逢喜亊jīng神爽,满面chūn风斗志浓。”

“清,青,jīng,jīng之不在首,中,尾;2,3,5,6,可只能一朵花哦!”凉丝丝笑着判定。

“我提请顺令!”崔湜向觥使诉求、并丢出一朵红花。那么就该是黄平接令了!

“完全可以!”温柔柔、凉丝丝竟然不约而同的批准,都显得那么高兴;莫不是别有用心吧!

“飞令!”雅红看黄平漫不经心的模样,恐其经验不足遭遇窘态出笑话,也丢出仅有一朵红花。

“顺令!”崔湜一脸捉狭的笑看着雅红、举起一朵红花飞扬几下加到了凉丝丝的手中;崔涤也幸灾乐似的也加红花喊“顺令!”好似黄平铁定接不了酒令,非得大出洋相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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