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国师 第七十篇 隋凤雅红

作者 : 湘野散人

()太平公主极其依依不舍的看着仙郎君、带着初为人妇、芳心怒放、窃喜盈盈的雅红,登上了来接他俩的仙锋舟,硬是显形于sè的愣神了好久,整天都是闷闷不乐。好在有雅红安置其身边为耳目,来rì方长,何曾少得仙凡融洽“七姐下凡配六郎”!好你个六郎、仙郎君!本宫得你之助,以你的法力无穷,谁能与我为敌!唉约、神仙也是凡人做!早知如此,开先何须想方设法灌酒。

本是安排温、凉二妖婢出手、双保险多好;不料促成了雅红这个sāo蹄子,不过也是本宫的人手,谅她也不敢不听本宫的。

不过,雅红于仙郎君身边人微言轻,说不上话、帮不上大忙,须得让皇兄来个赐婚浩命方行!有些个显贵身份大家都方便。

“备辇,进宫!”想到就抓紧,越快越好,公主一声令、下人脚跑痛!浩浩荡荡、声势显赫,为雅红讨封去了!

此刻,上官昭容于宫外私第、崔湜四弟兄默默无语,两个把额头高仰抬眼端详房梁;两人将头颈低府垂目数着地砖。反正,今天巴巴的赶来、不是来欣赏此地增建的亭台阁宇,改造的园榭廊庑,也无心游览这庭院里穿池为沼,叠石为岩,穷极的雕饰。只是等待着称量天下的上官昭容看过黄平的诸多“酒令”与其诗作“山行”,也来个称量定夺!

上官昭容惊疑诧异不已的看过崔氏兄弟整理验对过昨天全部的酒令及诗作文稿,很是不可思议;一个练道修真的“世外高人”

竟能写出如此采丽的“山行”诗来:深秋的山中景sè,画面鲜明优美;而且诗情豪爽乐观,实在令人叹服,其用词jīng练老到:“寒山、石径、白云、人家、霜叶”,由“寒山石径”到“停车赏叶”其:上、有、停、坐、爱、晚,无一不是恰到好处。

藻绘绮密,豪情英发,风华流美而又神韵疏朗,气势豪宕而又jīng致婉约;如此文彩,至力诗词、脍炙诗坛,指rì可待!想当rì宫人互传其来宫中“仙踪传影”、就止于远远一瞅、竟无缘与见。,

余下的些须酒令,虽是零头断章,却也很有“词气”,足可见其“神来、气来、情来”的生花妙笔,更难得是韵味各异:或豪放、或婉约;既有深沉的悲慨,又有轻快的欢欣;

尤其是“遥看电跃龙为马,回瞩霜原玉作田”这两句;上官昭容根本不知这就是她在两个多月后写的《驾幸新丰温泉宫献诗三首》其一,流传到二十世纪后、又被人穿越回来“提前”写出来,给她看到的。心中很是认同其昂扬生气与壮观之景,如此的恢宏气势,可谓“神老气健”只配衬托出圣驾出行;莫非其有不臣之心?或是别的神仙境界?也不奇怪,据说“仙踪传影”就神乎其神了,若传言是真,那又有什么不能做到呢。

唯有紫苔偏称意,年年因雨上金铺。临峰之上知尧存,可怜秦皇梦如虹。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輕。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宫深锁二娇。

多好的诗才啊,尤其最后两句意境深远含蓄,放眼天下竟是找不出可以完全匹配得上的人物。

“如何?昭容你久不置辞,可是有何猫腻、能否找出端倪?”几兄弟久久不得要领,崔湜首当其冲,轻步上前、小心问出。

“什么猫腻、端倪?绝妙的诗文,莫说朝廷、遍观域内、放眼天下尚且无可匹敌!”又说:

“尤其是这两章清平调:谓之登峰造极也不为过:云想衣裳花想容,不言之美尽现之美!红艳露凝香、真乃神来之笔!”

“看他年纪青青,也不象满月复经纶,有否瓢窃……?”崔涤正上前搭讪说着,却见上官昭容闻言、柳眉紧蹙,赶忙住口。

“有得如此文才,岂会被人替代!还不早就闻名于世啦。虽说窥豹一斑、但这酒令源出诗篇,真象见其全貌啊。”上官昭容也是以已度人,万想不到黄平就是瓢窃、替代、顶冒!还瓢窃了她未来不久的“遗作”、真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过嘛,这‘何须远访三山路,人今已到九仙家’!某在今chūn奉和游长宁公主流杯池的诗中;前两句是:参差碧岫耸莲花,潺湲绿水莹金沙。勿知他乃出自哪首诗?或者他如何知道昭容我的诗作的?”

“那还不容易,我兄弟就去联名拜访,请教其诗全貌、谅非难事。勿知上官昭容还有何指教?”崔湜颌首而言。

“只须请教以诗、敬之如师!慎言深思、多记多问就行!”上官昭容如是说。

乐游原上静平小筑,黄平一早就忙起;原庄主石二郎石可磊可是去洛南华严寺带着火工头陀、兄长石竞森来了、正是在泉州与彪雄刁难生事,以致于挑起误会内斗,造成多年兄弟李雪冬和赵钦一死一残、无数的轻伤!帮伙四散、彪雄逃亡……;石竞森本人也重伤带血、连夜奔走他乡,家资尽失!经过长时间询问审察、考查确定,黄平下出决心说:

“你们兄弟带着这几封信、直去武荣州找海镖分局彪头领,安排布置尽在其中:回泉州也建起海镖分局。再去晋江东岸龙虎堡找唐燃唐烧,信中一切详尽。明chūn二三月之前,水淼即去泉州海镖分局、与你伉俪团园;因她这边还有安排,可否?”

黄平让其看过信件、放心的封口谨藏,另带了魁星魁斗与四丁、一行八人磕头作揖,起程而去。

小筑的地下室中,“电灯”光华夺目,大家已经习以为常,在水淼的调摆下,排舞练歌、紧张有序;雅琴、函书正不断换吹着几支新式横笛,据说都是从公主山庄带回的,黄平让一个老乐工按“图纸”在笛管上如箫似的添了膜洞,而且和所有的音洞,都修成了椭圆形,还大肆的剖竹取膜,正忙着一一试贴试吹查效果呢。

黄平引着倪水、隋凤、雅红一进来,就热闹非常的围了上来,问长问短、模东抹西……不过,雅红却感觉到了丝丝“敌”意。

“圣旨到!请骠骑大将军、特赐护国**师黄平接旨!”远远传来曹公公yīn阳怪气、拉长的声音。

虽然时间并不太晚,却又不是明天不天亮!黄平领着倪水、隋凤上到了门口、一动心思,转首说道:

“雅红!你是本尊的夫人!怎的不来呢?还要格外请否?”

可雅红只听到‘你是本尊的夫人!’就激动得乐晕了、三步两步的趋上前去,真难为她十五六岁的“小新娘”!

而听在其她人耳中,有些的就酸溜溜也!尤其是隋凤、凤目湿润的背过去;倪水也不禁为之喟然长叹、唏嘘不已。

一行人进得大厅,传旨大太监也只是躬身肃立在堂中、堂上高坐的却是镇国太平公主、星眸含笑,朱唇若丹,有过jīng心修饰。

“善哉善哉!贫道黄平接旨。”黄平竖掌行礼、身后可是一踏脚倪水于前、两个并后品字形跪了三女子!

嗯了两声清喉嗓,曹公公毕恭毕敬,拉开腔调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辅国公黄仙郎黄平、身系社稷荣祚,却未散叶开枝,举国欠安;

今朝有女雅红、正值二八妙龄、娴熟大方、温良敦厚、与黄仙郎堪称天设地造,为成天作之合;

特赐婚迎娶雅红为四品恭人。

一切礼仪,交由镇国太平公主极力cāo办,择翌rì良辰完婚。

布告朝野,咸使闻之。

钦此!(景龙三年九月)”读完歇了口气、见黄平无动于衷,赶紧又催道:“接旨呐、辅国公黄仙郎!”

雅红听着极惊极喜、隋凤听了好忌好恨、倪水听之很急很气;全然不知黄平更是心神剧震、百转柔肠、冥思苦想、绞尽脑汁;

“善哉善哉!圣上圣明!”黄平却不伸手、却续说:

“雷霆雨露、都是皇恩!贫道无不欣然承受。而今奏请圣上、概因臣下苦衷、但望收回成命、更是倍受皇恩!”

公公听了僵立当场、公主听到惊诧无言、倪水听过沉思不语、隋凤听之大放宽心、雅红听后一身寒冰!

众人一时愣在一堂,好半会儿还是太平公平轻轻的发话问道:

“黄仙郎,雅红如何?”

“善哉善哉!无论如何,齐眉举案、相濡以沫、呵护到永远!”黄平恭声诚语、铿锵有声。

雅红激动得浑身发热、抖擞震荡,隋凤感受到心如重锥、涓涓渗血,倪水却觉得扑朔迷离、双眉紧皱。

“何以拒受圣上皇恩?莫非本公主不能主持婚礼?”太平公主樱唇颤振、促音高腔。

“善哉善哉!此番实乃公主‘恩宠!’岂有不能主持之理?”黄平立时否认。随即又喋喋开言说道:

“善哉善哉!雅红之前尚有隋凤与本尊倾心相恋、联手制敌、生死与共!若先娶雅红、无异于停妻再娶!”

真让这隋凤欢喜激奋得娇躯蒙汗、双泪奔流,直使那倪水圞心落地、倍感轻松,也把她雅红置于云端、未得确实。

“果真如此,有何难哉?还对什么红颜知已、承诺过什么?仙尊一并讲来。”公主暗自舒心、蹙眉顿展。

“善哉善哉!天下何止万万人、又得几个到蓬瀛;岂是修真福地窄、概因只渡有缘心!”黄平吟过吁口气,又诵说道:

“她们从未提要求、贫道何致有承诺?但得危难无须寻,仅凭仙凡曾结合!心照不宣!”说完深深的凝视着太平公主微微颌首。

谁也不会察觉、太平公主芳心大定、脸颊飞红、耳根发热、玉指轻抖,竭力矜持的挥手说道:

“笔墨侍侯!”一声娇喝,小太监久有准备,忙于捧上。公主于案前、洁白光润的玉腕频挥、一封“圣旨”告成、如假包换!

曹公公稍等片刻、“秘密”接过黄平递来的硬通货,吹干“圣旨”、声清气朗、流畅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骠骑大将军黄仙郎黄平、身系举国荣祚,却未开枝散叶,社稷欠安;

今朝有女隋凤、正值花信年龄、jīng纯严谨、文韬武略、与黄仙郎堪称相辅相成,为成珠联璧合;

特赐婚迎娶隋凤为四品恭人。

一切礼仪,交由镇国太平公主极力主持,择翌rì良辰完婚。

布告朝野,咸使闻之。

钦此!(景龙三年九月)”

鲜红夺目的御玺方方正正;黄平这才上前捧过两道圣旨,心思怪怪的想着“怪不得中宗一朝,数千‘斜封官’!史上仅见。”

隋凤、雅红双双“谢主隆恩”!更诚心的却是跪拜太平公主;公主和颜悦sè、志得意满的说:

“无须大礼、快快平身!记得明天大喜,你们莫误吉时,本宫自会派人来接!”

而公主的芳心却是暗地里幽柔窃乐:“隋凤不论,到时候雅红、且不说让位、至少可以双凤朝阳、让本宫仙凡再结缘……”

皆大欢喜,太平公主喜滋滋的回山庄安排,曹公公急匆匆的回皇宫禀报,黄平与倪水自也有所忙乎。

午后一长觉,醒过听初冬深秋之残蝉,时不时的哀声鸣叫;习习的晚风、漫舞着庭院的落叶;书房中临窗独坐的黄平、静静的练过几张薄纸上的一项神秘功夫:“催眠、读心术”!这五个大篆古字,使得黄平查了好久的电脑。原来、逝去的实裁难缠遗留的一本薄册、还是三个内容互不相关的散籍装订一起的。前三页的字迹最麻密,就是催眠读心术,黄平很不容易解读了全文,模索着如法试练、随着朝阳神功的rì积月累,双睛更是视力大增。早些时候就极其的意外发现自已与人交谈之际、凝视对方时、偶然看到其额上、隐隐约约浮现字迹;难怪人的想什么时、有些以掌指频频拍额的无意动作,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如今、非止额上、黄平更能看到:于想事人的身围形成薄薄的一个“气场”、就有其心想事情的有关文字气息、冉冉的散发、不过大多数“气字”多呈现在其人头顶,且现时的长短快慢、现迹的浓淡大小各各不同;原因也不明白,只有努力提高自已的修为吧!致于催眠只是手段、读心才是目的。

感觉有些累,黄平就倚窗闭目养神,阵阵的秋蝉、声声入耳;那排练室的琴笛、更是断断续续传来音响;恍恍惚惚回到了二十世纪小歌厅;记得和静茹最爱读的书之一:巴金《chūn》中:“房里的牌声和树上的蝉声聒噪地送进他的耳里,增加了他的烦闷。”

烦闷倒是没有增加,静思默想的黄平因屋里的琴声和树上的蝉声源源地飞进耳里,增加了他的乡情幽绪。

此情此景、黄平一直颇为记得是有首刘禹锡的唐诗描画过的,叫什么名目来着?诗文可还能背诵,还边敲桌击节边吟诵:

“相去三千里,闻蝉同此时。清吟晓露叶,愁噪夕阳枝。

忽尔弦断绝,俄闻管参差。洛桥碧云晚,西望佳人期。”

“好诗、洛桥碧云晚,西望佳人期!仙尊好雅xìng。不过洛桥在东都,大将军应东望佳人才是!”竟有人房门外“接茬”。

“撞倒山!”黄平猛然睁眼并大喝一声,亦气自已太不jǐng惕了,平常注意时、致少十丈外能感觉到来人!

诚惶诚恐的撞倒山身后、施施然、静悄悄、笑微微的鱼贯而入四个儒雅风范的崔氏四兄弟,湜、莅、液、涤四子。

“都说是仙尊好友,想给个惊喜、不待通传抢了过来……”撞倒山吱唔着解释。

“善哉善哉!当面称好友、背后下毒手;不为一支烟、只图一杯酒!”自顾自的抢过话来念过后,黄平一摆手对撞倒山说:

“非关你事!去招呼大家下班吧。让荣郎君支人过来奉茶待客!”再转过话头向四崔问讯道:

“善哉善哉!崔门四子、倜傥风流,今次蜂涌而来、令某蓬荜生辉!勿知有何见教?来来、诸位随便坐好了。”

崔兄弟还在想着什么一支烟?边对书房的摆设摇头不已:书没有几本、一圈椅子一圈桌、两端靠墙都是柜。

“仙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某兄弟攀鳞附翼、尚自嫌愚钝、但求指点一二,就受益良多,感谢不尽了!”崔湜恭立谦声说。

“善—哉!言过其实了!你们个个少年俊杰、诗才敏捷,直追南北朝的学者、诗人王俭、谢朓,且门地及出身、历任官职,未曾不都是位居天下第一的!举目朝野各大世家,有如此辉煌、屈指可数!”黄平在历史文献中查到崔氏常以此自夸于家宴、自诩于同僚。黄平如此一说可深及他心坎上了。

“惭愧惭愧!未学岂可比先贤!仙尊太看亮某等荧火之光了。”崔湜致此言辞倒还很低调、心里很是开怀自得。

奉茶的小厮的未走,就有几个娇美清脆的女声、急切夹杂的透门涌入:

“此曲清唱更入耳动心、要伴奏也只能琴姐用她的曲项琵琶……”“清唱太浅显,不得以而为之!须得有器乐过门、间凑,烘托气纷、我的箜篌……”“不如我的排箫轻柔细腻、空灵飘逸……”“那要吹得好……可箜篌音域宽、柔美清澈……”

“善哉善哉!统统进来!”黄平一声通喝、竟是五个轻盈飘逸、清纯可爱的小女生,勾肩搭背、你拖我拽的轰进门来。

崔门四子“大开眼界”:冒想到仙尊道家、静平小筑蓄养了‘好’多“家jì”、个个伶牙俐齿、资质不凡……

黄平下意识横扫四崔一眼,蓦然视见四人额面或头顶气场,几乎同时都闪晃着“蓄、养、好、多、家、jì”的字迹;

“善哉善哉!都不是贫道蓄养的家jì,无家可归、暂且寄居而已。”黄平一口解惑;转口又另对女生们说:

“你们各自勤学苦练、炉火纯清,到时候任意搭配、无不妙到毫端!半途而争,有何必要?有何结果?”

“仙尊前rì也讲过:早rì定向培养、瓶颈重点突破,自有异想不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特显清纯的小女生、鼻翼扇扇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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