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国师 第七十一篇 婚礼吵棚

作者 : 湘野散人

()崔氏兄弟是真的大开眼界了:东家正会客呢!不知徊避不说,还不见礼万福?实乃罕见;不过、黄平并不介意也只好如此了。

但‘寄居’的女生尚能如此对主家反驳?莫非暗通款曲、持宠而娇?还忽略了那些“新奇词汇”

读心术让黄平尽得四崔之所想,却无法置辩此事,风尚如此;切莫打歪主意、指望本尊会“遣姬待客”就是了!

“善哉善哉!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你们因何争执?竟还吵吵闹闹到了本尊眼目前。”

“启禀仙尊,不是争执吵闹、只想辩论出最佳选择!”风态稳健些的较大女之,敛身行礼;又对清纯小女生说:

“樱桃、你先清唱一曲、请仙尊听过后有了定论再说好吧!”

“是!”清纯的小女生樱桃、款款上前两步、手持小巧云板“叮叮”两响、婉转歌喉唱了起来:

“别后不知君远近

触目凄凉多少闷

渐行渐远渐无书

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竹韵

万叶千声皆是恨

故欹单枕梦中寻

梦又不成灯又烬”

酷似邓丽君的歌声悠悠扬扬、这正是黄平选樱桃的首要原因,仿佛又回到了小山村,偎依在祖父母身边……

“怎么不先报幕呢?”真是鸡蛋里面挑石头。闭目沉浸在回忆中的黄平、听后睁眼的第一句话,真使得全心神投入演唱的樱桃大失所望、竟没有历次的赞誉,好在也没说不好;打起jīng神从头来:

“下面,奴家唱的《玉楼chūn》词:《万叶千声》希望大家喜欢!”声音清脆悦耳:“别后不知君远近…………梦又不成灯又烬”

“善哉善哉!唯妙唯俏,功夫不负有心人!还要注意与呼吸换气配合。致于要否何种器乐怎么伴奏?公平竞争、大家评定!”

“下去歇息吧!一大班子无事找事,各自勤唱勤练就是了,所谓重点突破:你可专攻一歌一曲好了。善哉善哉!”

“请问仙尊,樱桃所唱这词牌《玉楼chūn》万叶千声,晚生孤陋寡闻、前所未见、不知……”崔液躬身拱手问出了弟兄们心声。

“善哉善哉!梦中偶得,信口开河、作不得准呵!”说着看了看四崔、落定目光于沉思的崔湜、气场里隐隐约约“玉楼chūn”。

“善哉!玉楼chūn!

月照玉楼chūn漏促,飒飒风摇庭砌竹。

梦惊鸳被觉来时,何处管弦声断续?

惆怅少年游冶去,枕上两蛾攒细绿。

晓莺帘外语花枝,背帐犹残红蜡烛。如此而已!”

“我兄弟此来,最是想索得‘何须远访三山路’的诗篇全貌,勿知仙尊可否赐教?”崔湜目光闪闪、毅然决然的恭声提出。

“善哉善哉!有何不可!”接着“嗯”的一下清喉!黄平坦然淡定的吟诵起来:

“玉窗锦帐碧萝莎,金阁雕梁紫荆花。

何须远访三山路,人今已到九仙家!”

甫一开口,就让口称洗耳恭听、竖起双耳的四弟兄大失所望:纷纷于额面、头气出:怎么不是?怎么不对??……

“善哉善哉!让四大才子太失望了!”四人闻言很是吃惊,不好如何表态;又听黄平说道:

“就是这等水平,实在不敢卖弄,免得徒惹讽笑,自寻烦脑。善哉善哉!”

“勿知仙尊那‘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宫深锁二娇’。可有前词后句?望请不吝赐教!”崔湜崔液双双同词问出。

“善哉!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chūn深锁二乔。如此而已,请指点!”黄平挥手说道。

“仙尊高才,某兄弟不及之万一。”

“rì后必当多多候教!届时务请莫嫌聒噪才好!”

“真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得以受仙尊指点,实乃三生有幸、受益非浅!”四兄弟一是挂欠上官昭容,二是怕记不了来访所得,先后起身、急急告辞!

“善哉善哉!彼此彼此!人生如白云苍狗,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黄平俨然是“仙尊”教主、口吻老气横秋: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善哉善哉!诸位好走!”

又显得“礼贤下士”,黄平直把他们送出静平小筑。

“倒真像是做了个上门女婿!”黄平自嘲的想着;一早就按着圣旨“择翌rì良辰完婚”,来到了太平山庄“翠影邀虹”花厅,也顾不得参见“岳母娘”似的太平公主,指挥着仆役做了个近八尺见方的化纤屏幕,两个定滑轮将其高高悬挂在大厅正门上,离门不过尺多,并作好了其他的放映准备,方得回静平小筑规规矩矩等着当“上门女婿”!

婚礼于吉时举行,新郎端坐冲锋舟上,右手边是高力士、前面副驾座上坐的是惊喜兴奋的伴郎李隆基;右面驾座上是心中酸溜甜蜜的倪娘子。冲锋舟上结斗大红绣球、两侧飘飞丈长的红绸巾,喜气洋洋。

两匹高骏的大红马骑士开道、身着鲜亮的明光铠甲、各持一杆幡旗:左幡写的“奉旨成婚”、右幡写的“吹箫弄玉”,撞倒山驾辆三辕大马车、披红带彩,载着雅琴、函书,一路追随、缓缓的驶近太平山庄。

冲锋舟上飘飞出广东音乐“喜洋洋”、其乐曲在热闹的气氛中开始,以两个笛子声部的重迭、顿音和加花的手法,轻快活泼,并增加了热情洋溢的气氛。加上笛子、二胡与板胡以各种技巧润饰旋律,木鱼则以规整的节奏衬托曲调,喜悦的歌声犹闻在耳。曲调动听,情感质朴清新,雅俗共赏、极具民族特sè,却又如唐代的古典风味颇有差异;令夹道欢迎的官民男女耳鼓一新,不由得称奇赞好不已,欢呼声一浪高于一浪。由于有皇帝皇后驾临,喜厅、花堂、洞房、甚至于厨旁马厩,通道上都铺了红地毯,确实铺得红艳艳的、洒上龙脑浓郁的香味;更有十几数颗十三四米高的桂花树,疏疏散散的黄花点点,更是红黄相映成趣,且桂花也是香气极浓,随风飘散,好远都能感到花香。

冲锋舟上的乐曲“喜洋洋”已经渐入佳境、接近高cháo了,各种技巧润饰下、二胡与板胡的音sè更加不同凡响。

临到花厅阶前,竟然让温柔柔与凉丝丝两人及安排在厅内外、门两边的女乐们、远远的听起、惊诧沉迷、如醉如痴;直侍新郎与伴郎及高力士三人下地、冲锋舟停乐侧转去后,温、凉二姝方得惶恐不安的谢罪起乐、依次演奏:舞chūn风、迎chūn花、迎仙客、喜chūn莺、恋情深、同心结、会佳宾、谢皇恩;都是太平公主点定的,倒也气纷热烈、婉转悠扬。

婚礼的轴心无外乎拜堂、拜天拜地拜爹娘、夫妻对拜入洞房!大红喜堂zhōngyāng高坐的皇上李显是特别高兴,左右顾盼着韦后与太平公主,都是一脸的矜持加微笑;

户部侍郎宗德欣自得太平公主指定为司仪喊礼时,都高兴得胜过新郎了!激动兴奋得不亚于当年考状元、应殿试;神威气壮的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时、公主扶起雅红、悄声叮嘱着:“喝水莫忘挖井人……”;韦后笑迎隋凤、细语关照两句:“皇恩浩荡、凡事有我……”;皇上正接黄平、哈哈笑道:“仙尊佑朕唐朝、屡享齐人之福、贯xìng使然兮”!三对三。各相安,在文武大臣们的贺声喜笑声浪中,雅琴、函书分别与两个宫女把雅红、隋凤送进了各自的洞房。

酒筵纷纷的摆了开来,在一片“谢主隆恩”声中,齐齐的按官阶尊卑涌入席中、不过起码也是正四品京官,享受着美酒佳肴、品评着宫jì的漫舞高歌、风姿媚态,嘻笑欢娱、畅饮豪食之际,却从厅堂外传进吒斥争斗喧哗声!黄平第一时间背立在皇上正前面喝道:“护驾!圣上勿惊、贫道在此、万无一失!”众文武大臣无不起立戒备。高力士紧护在三郎身边。

太平公主勃然大怒,正要指派厅内四边角上武值去探个究竟,就听到厅外点名叫姓的喊着、语调充满了狂妄与绝望:

“黄平!出来!敢出厅来、某——兄弟,称你为仙尊;若是胆小畏怯借口躲避,你也就放出雅红,某与你万事皆休!否则……”

声声入耳,太平公主更是暴怒不己,已听出这不正是最心月复的爱将明威将军尚德吗?竟敢于今rì闯场子、要雅红,非但是狠狠的扫了本宫的颜面,死尤不及;更会坏了本宫的“仙凡再续前缘”、岂不更加死有余辜!当即就要出厅发飚。却被黄平拦住:

“善哉善哉!公主稍安勿燥!”又转向皇帝皇后说:

“善哉!圣上英明、皇后贤明!来人只是找找贫道,量无大碍;这就去见识见识,望请恩准!”并示意几位大臣注意保驾。

“准!”弄清了情势、李显方得放心;让黄平去出,御赐的金丝道袍光华闪闪的、很却就到了厅前。

首先瞧见明威将军尚德江湖装束、扎袖腰巾、茫鞋宽腿、头发篷松、虎目红赤、左手握根黑黝黝的尺长金属管、右手提把超长的匕首近两尺长、冷冷清光,头上气场显现出拉长的字样‘毒杀你、黄平…仙尊…雅红……’!吴聊离后八尺、随后丁氏兄弟。

“善哉善哉!为何惊扰圣驾?擅闯太平山庄?捣乱本尊婚礼?难不成未能宴请各位将军……”黄平温吞吞的喋喋而言!

“休得囉唆!不关他人。仙尊你自放过雅红、让某就此领走!rì后但凭差遣,赴死不辞!”尚德凛凛高声、毫不含糊。

“善哉善哉!本尊且不论可否任人揉捏!就凭雅红是你什么人?你能带走她?”黄平此刻还看到钉氏:伺机一齐动手……字样!

“就凭,就凭、就凭某救其一命!就凭她与某心心相印!”提了口气又说:“就凭她雅红…曾与本将军私订了终身!”

此言一出,围众哗然!齐齐瞩目看向黄平,这就被推到了风尖浪口,不能不了了之了。

“善哉善哉!明威将军你给本尊等着;这就去着雅红来一言以决!果如你所言属实,本尊送你们比翼双飞!否则……哼!”

黄平说过转身入堂,趋前向圣上及公主如实禀报;李显倒无所谓,太平公主就气得酥胸怒涨、娇躯乱抖了:这个孽障,亏本宫一再将其栽培提拔,今番为了个女人就可以改换门庭、但凭他人差遣,还赴死不辞!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快去着雅红来!

厅外的吴聊与尚德嘀咕了两句,但尚德决不会为其劝阻所动;只有钉头三钉头四心中暗自高兴又忐忑不安:本来他们对黄平只是钦佩而无忌恨,可回崂山与其茅山道掌门宗师嫡外祖说起时,其外祖大是认为灭了崂山派的威风;况且你小小的静平道、新开草创、名不见经传,不来投贴拜山、虚心受教于崂山龙虎山等源远流长的先辈前贤,还自持几分脚力跑得快点而己、竟然伤了某的嫡外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好在伤得不重、否则没完没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是要给你几分颜sè,也让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于是亲自劳神授了一套“望风扑影”分进合击的武功、且拿出了崂山的镇山宝之一的“迎风倒”,实际上是五支制作非常jīng巧奥秘的金属唧筒,留下了一支剧毒的镇山外、其余四支高效力**药筒分与两兄弟、下山找黄平的晦气!正好撞上了尚德不忿黄平的机会、稍一支持咐和、并有四支“高效力毒药筒”在手,胆气更足,以至于尚德出头挑衅、钉氏兄弟不加阻止、暗暗窃喜。而吴聊出于“义结金兰”只好拔刀相助了。

不一会儿,雅红在倪娘子带领下、雅琴及其她几位待女倍伴下、袅袅婷婷的走出花厅喜堂。

“善哉善哉!红娘子听着,本尊快不勉强任何人!尚德他为你打上门来!快把话儿阐明,本尊自有公正定夺!”

“雅红、你与某心心相印!早定终身!何须委身道家,还不下来与本将军双宿双飞、更待何时!”

雅红闻言,气得娇喘吁吁、好一会儿方得沉心叱道:

“一派胡言!当初奴受骗入教坊、姑姑与表兄找上鸨母理论、在赎银上谈不拢,将军不问青红皂白,殴打奴的表兄重伤致死、姑姑投水,至今下落不明。两年多来,这是第三次见到你,将军前次的无理纠缠、就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稍一停顿,黄平抢道:

“善哉善哉!休要多言!”然后对尚德说:“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杀兄之仇成了救命之恩!你还有何话说。”

“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雅红至此必然如此说词。有何怪哉!你只放是不放?不放就下来比试过再说!”尚德挥动匕首。

“善哉善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罪之有?然持强凌弱、草菅人命、强人所难就很不妥!”黄平实感气愤、不过还是说:

“善哉!本尊既往不究,你们拖尚将军回去歇息醒酒好了!酒气熏熏的。”本是提醒吴聊及钉氏兄弟,一起下台。

“谁个醉酒了!你不要为自已开溜找借口!还仙尊!先争条裙衫蒙上头脸好了!”尚德料定黄平怯阵、肆无忌惮了。

“善哉善哉!”黄平委实气冲斗牛,还待最后规劝,毕竟是自己成亲大喜的吉庆rì子;却闻得背后娇叱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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