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国师 第九十篇 阴奉阳违

作者 : 湘野散人

()反正无所事事,上官昭容也来指点过几次;新年也过了快十天了、今rì刚偷得半rì闲,尚未进外宅,又被温、凉二位赶来求请到了宜chūn院,是要为其最终选定诗词唱曲、以期一举夺魁,近来不少的新诗涌现、很有影响力,尤其黄平的清平调。

昭容到是蛮认真的为其斟酌曲目素材,尤有对凉丝丝那是更为看重,十首挑到了四首、还要慎重推敲琢磨!

练罢歌舞、温柔柔香汗津津的刚回卧房,本应守望侍候上官昭容的宫女紫凤,此时却与其前后脚跟了进来,神神秘秘笑道:

“温姐姐真是歌舞双绝,此次上元折桂,怕么己是囊中之物也?”

“这很难啊!凉丝丝的琵琶弹唱,可是历来盛誉京师的。勿知上官会为她选的曲目究竟如何?”

“再选也不能超过姐姐舞唱的《清平调》,京城谁个不称赞的佳篇!为你捷足先登了呢。”

“好了,扯远了!你来有什么发现吗?”温柔柔麻利的于妆案前卸妆,旋乃叮着紫凤沉声问道。

“我也不知若何?年前年后,常见昭容娘娘妆台前面痴痴发呆、又暗自窃笑,有两回还沉思寂坐于妆镜前,连崔氏兄弟造访也一并婉拒、就捧着这张东西瞅看不已!”说着,紫凤从怀里掏出张折得四正四方的笺纸递过去,又补充道:“平常藏宝贝似的!”

“《两同心》!女敕脸修蛾,淡匀轻扫。最爱学、宫体梳妆,偏能做、文人谈笑。……”温柔柔接过展开尚未全念完,匆匆道:

“不过是娘娘自身咏叹的宫中生活,文笔流畅,词藻华丽,美则美却不宜于台前舞唱呢。”随于又递给紫凤。

紫凤却担心离开太久,误了昭容娘娘的使唤,蹑到门口探头探脑的注意了会儿。温柔柔也就回于扔在妆案上,继续匀妆。

“还好没事。”紫凤踅回说:“不过妹也待不得太久!娘娘下次得空、某再通知姐姐!”谁也不知她们是同母异父的姊妹。

“啊也不好!姐看呐!”紫凤拿起笺纸即发觉上面粘了不少粉水脂红:“这么些污迹,你让紫凤如何是好?”

“哎哟太粗心了!”温柔柔立即起身接过审视,然后轻吁了一口气:“唉、万幸!这宫廷笺纸姐还存有不少,你且看来!”

一会儿功夫,另外一张《两同心》的诗抄出炉了!连落款的平字都足以乱真,只是原稿的‘平’字最后一竖、即没有上接起笔的横划、其左点的挑尖正顶在竖笔平头的左角,这细微的差别乃是黄平交给李三郎的那张《两同心》笺纸诗抄完全一致,这就不是抄袭者所能料想注意得到的。

“真是的,这诗文也能从左致右横着写?不过倒是蛮顺手的,看起来也通畅!最后落款不是娘娘,却是‘平’呢?!”

“昭容娘娘写的什么小诗的、常是如此随兴落个字、多有不留的。”紫凤可不想把所知的都说个明白。

“昭容娘娘招见过仙朗君吗?姐早就受人托之想问你呢。”

“就我所知是没有的!宫中往来倒碰见过呢,却招呼都冒打过!”边说边转身,折好仿抄的《两同心》笺纸匆匆而去。

此后两姊妹直到中元佳节歌舞赛事过去近一两个月都未曾相见了,想来“掉包”之事没有“穿帮”。

太平公主的失落就轻浅多了,还夹杂着不少的忌恨与羡慕:雅红这婢子竟然就怀上了“仙”种!就有三四个月了。上次来哭诉说是安西边军将领掳去了小筑的仆扈歌女,属下禀报却是军前征用“撑旗校尉”、礼聘“将军夫人”!这就让本宫难做了,且不说牛什么的将军乃皇兄“红人”、单凭已经远赴安西军镇就令人鞭长莫及了。不过也好,让其想方设法告之仙郎君、或者仙郎能掐会算,势必救人回来!本公主岂不又可以寻机得便、再续仙缘了……

“启禀公主!门役说府外有钉氏两兄弟求见,恭候多时了。”服伺起居的女婢小心翼翼的于门口轻声说道。

午榻上的太平公主微微的展了展庸懒的娇躯,惺松的睡眼露出些些的不耐:三月底的天气咋会凭的湿沉闷燥呢?

“让其偏厅候着!本公主这就过去。”

偏厅的客座上端坐白头皓首的道士,羽服道冠、满脸红润、慈眉善目、长髯垂胸;钉头兄弟军装齐整、昂首挺胸、高矮相差无几,站其身后左右维护外,尚有两位中壮年道士静静的依肩坐陪在老道下手,目光炯亮、豪壮的粗犷威严、较瘦的jīng明强干;

上得偏厅首座,太平公主四平八稳坐定,以老道为首、恭身相迎的五位子又横列于公主驾前丈外齐齐的深施一礼说:

“善哉善哉!承蒙公主宠招,贫道乃崂山上清宫护法长老道号致清;此乃玉清宫知客韵真道长;太清宫监院非凡道长!”

“善哉善哉!贫道见过太平公主!”异口同声、又是竖掌躬身、又是拂尘齐甩的表示一番。

“免礼!坐下说话。勿知三位道长有何见教!”态度不冷不热、口气不咸不淡,或许公主午睡还冒睡醒。

“还不拜谢太平公主高抬贵手、不杀不罪之恩!枉费公主栽培尔等兄弟的一片苦心。”致清转首疾言厉sè喝斥钉氏兄弟。

原来,致清老道乃崂山道掌门宗师的嫡亲胞兄,俗称为钉氏兄弟的伯外公,故老气横秋的叱责理所当然了。

当时,钉氏兄弟海岛受挫归山后,苦练了掌门外祖亲传的“望风扑影”武功、两人又怀揣崂山的镇山宝之一“迎风倒”的四个金属唧筒、撑腰壮胆,受外祖之命来找黄平呕气;正巧碰上尚德为了争抢雅红、而与黄平来了个“婚礼吵棚”,事前一经撩拨挑唆,三人一拍即合,再拉上两可之间的吴聊,人手一支“**药筒”,运神逐磨、以四对一再怎么的也是稳cāo胜算。

未曾想、甫一交手,不但那苦练数月的分进合击武功“望风扑影”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且四个**唧筒顷刻即被夺去,若非黄仙郎并不赶尽杀绝,那囚牢中就不仅仅是一个尚德胸骨尽碎、伤重不治而死了。

“谢公主不罪不杀、栽培提拔之大恩大德!若有差遣,万死不辞!”钉氏兄弟当即左膝跪地,恭恭敬敬叩首致礼。

“无须多礼,平身!你兄弟能重返军卫、本宫很为高兴。”太平公主心中略喜又问道:“伤势完好如初了吧!”

“善哉善哉!有劳公主挂心,区区皮肉小伤还难不到贫道师门!”致清长老接话代为回答,顿口会儿、话锋一转说:

“贫道特来京师,一是拜谢公主恩德;此盒内三颗青chūn永驻的美容金丹,虽不说芳龄永继、足可以延年益寿、且有疗伤去毒之妙用,莫道能‘起死回生’、却也能去沉疴重疾!”并从怀中恭谨郑重的掏出个红黑花纹的描金漆盒双手呈上,继续话来:

“二是请公主赐还上次冲撞婚礼得罪时被收缴去的四个金属铜筒、此乃师门至宝、不容有失,叩请公主成全!现今有崂山金龙道令一枚,凭此令随时可命崂山道门义无反顾的为其完成一宗事务。”说时递过一枚jīng致小巧、金灿灿的雕龙令牌。

这有何难?太平公主手一挥、让身后的婢女去找武管家武福昇拿来。

“善哉善哉!贫道玉清宫韵真,拜见太平公主!愿公主多福多寿!”

“谢道长吉言!你今来本宫府上?……”

“善哉!有一事相求!”韵真与太清宫监院非凡同声共气齐相说话。

“但说无妨,本公主洗耳恭听!”太平公主口气却是淡淡的:致清来此事出有因“金属唧筒”;而你们又何干何涉呢?

“属下参见太平公主!”管家武福昇拎着根变形的小金属唧筒匆匆赶了进来:“此筒其三被仙郎君带走,说是利害危险!”

如此情况,致清长老十分郁闷!拿起腰中凹曲太狠的“**药筒”,修复无望、肯定报废了。

“善哉善哉!野道狂徒竟然毁某师门至宝……”致清长老好不生气,本就火爆脾气、当即口不择言起来。

“大胆!”公主高声娇叱:“仙郎君乃奉旨立教:御封静平道教静平仙尊广贤法师黄大仙!岂可信口毁谤!管家!送客。”

太平公主竟然拂袖而去,一时间众人目瞠口呆、愣在当场;谁都想不到何以会如此?不欢而散、五人闷闷的离开。

“善哉善哉!公主对静平道教及教尊维护如斯,想必此‘道友’很有过人手段!”出得府外边走边说,致清深有感慨而言。

“善哉!其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太傲了点!唉算了,不若就此带上那个歌女撄桃、打道回山,无须请太平公主居中调停打点。以贫道看来,此‘道友’再狠也蛮有限:静平小筑乃其别业,传闻年前有安西边境三正品牛将军上门抢其侍女、及稀世昆伦奴,他一个一品骠骑大将军还护国**师,至今、话都没有一句(屁都冒得一个)”本想说屁……的,非凡道长临时改口。

“善哉!说的也是;一切回长乐道观再想个周详出来!”

“伯外祖好走!两位道长也好走!某兄弟就此别过回军卫了!不过那道尊深不可测,切莫等闲视之!”钉头三分路口告别。

“善哉善哉!贤昆仲保重!贫道此行自当好自为之!”非凡与韵真竖掌很礼数的回话。

当天申时末,yīn云排空、迎着三月底凉爽的chūn风,崂山道宗下来的十一个道士,簇拥着一辆敞棚无厢马车,静悄悄侧门而出长乐坊西南角的道观,急急如抢场救火,南向奔驰,过大宁、安兴、胜业三坊,转东方差点撞了人、幸好有惊无险,直出chūn明门,沿官道匆匆而去。亥时(běijīng时间21时至23时)过后,离开京师怕有百几十里地,拐进岔路斗折蛇行七八里,始落脚于山窝窝中的一个小道观。

棚车上的三个条形大布帒得以解开,赫然露出了三位女子,正是撄桃、誉翠与水淼。

观主室内,jīng瘦的韵真道长亲自招拉起饮食,其态度之热忱,不弱于久别之亲朋戚友。

“善哉善哉!三位女施主,如此孱弱!为何车载帒装,抛在这山野之外?”韵真满脸的善容诚恳、殷殷问讯。

“请问道长,如何称呼?这里是什么地方?某等何时、如何至此的?”誉翠强打jīng神、一迭连声不答反问。

“善哉!贫道乃崂山道宗玉清宫知客韵真。去京城延请乐师回程。这里乃桃林县(今灵宝市)朱阳镇关公祠,离京城很有百几十里地!就于前面山坳,黑灯瞎火的,一车双马三布帒,四五个锦衣汉子神sè惶急、匆匆赶路,某等上前问讯、竟不答言、一哄而散!”

“如此,当谢道长之搭救之恩咧!”水淼缓过神来,款言致谢。

“善哉善哉!那倒不必!”致清、非凡先后踱步进来、双双施礼见面,致清还说:

“道家修真,须以慈悲为本、方便为怀!对此举手之劳,何足言之。”

半宿下来致天明,三女子还是浑身软绵绵的,莫说站立行走,坐起来尤觉腰际乏力,却无任何其他疼痛不适。

翌rì的朝阳深裹于层层雨云之内,怕是不得抛头露面了,韵真心下窃喜的告诉致清与非凡:三女子愿意随同去崂山。

本来嘛现时状态,三个女子何以去留?深山小观,与几个道士总住不下来吧;三人驱车回京更不现实,莫说身轻体健呐这么远地路程也还不无凶险,三个“病殃殃”怎地赶车赶路?又不是三五几步、一跨而就的。

而致清为首的九人,须得尽快回归崂山,为其师门七月十五rì,行地官圣诞礼,rì暮至海岸设坛,超度孤魂的大典广作准备。

且韵真诊断:三女皆被“锦衣汉子”下了多种**软骨散,非得请崂山掌门亲自出手或能解之,他们无能为力。

好在不是‘sè道人’,这是她们最揪心的,不过也无奈何,只好愈来愈远背离京城,任其驱车去山东半岛高大雄伟的崂山,去体验耸立在黄海之滨,我国海岸线第一高峰,有着“海上第一名山”之称的“泰山虽云高,不如东海崂。”

yīn霪的天气还是出发了!马车装上了车厢,虽简陋却足可以遮风挡雨,躺着的三女子感激不尽;不过还是丽rì晴天好些。

丽rì晴天还是有,比如就出在了澎湖列岛“静平仙府”海域!

披着灿烂的霞光,冲锋舟平稳欢快的从舰尾驶上敖广号,黄平浅笑嘻嘻的“恭请”震憾莫名、瞠自结舌的倪水、隋凤一同下舟,随即一列列整齐统一的“海军”战士们鼓掌高呼的夹队欢迎。倪水倒还坦然些,隋凤可是手足失措、激动不已,左顾右盼的牵着黄平的后襟,“检阅”完了这颇有新意的欢迎仗阵、以右掌齐眉的动作一致动作而结束;黄平说这是“军礼”!

进到大仓,马上融入了‘姊妹’群的寒喧中;而对于满月中的黄展更是宠爱异常,不断的埋怨黄平“负心”:请来了这超世的“神龙敖广”舰也不及早让她们见识,去旭rì田庄接唐姐姐也不顺便把她俩捎带来;大姐也是“助纣为虐”,黄展的出生未能通知上也就算了、满月也不让人随喜就太不够大姐风彩了。

埋怨了一大堆,连撒娇都凑上数、时间也够了,终于让黄平有了开口的机会:

“善哉善哉!这上‘神龙敖广’与各人八字所载息息相关,本尊岂能不选期择rì?”黄平还说:

“本尊明rì与四娘子唐燃远赴四川,舰上事务你们多多出力协助大娘子并努力学着点!你们聊吧。”黄平说后起身出仓:

“某去瞧瞧瑞娘帮助唐燃打点好行装没有?免得丢三拉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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