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无论是现在的她,还是原先的史黛拉,抑或是从前的“他”,都是在地狱中挣扎着的。
因为被杀而去杀人,因为杀人而被杀。被战争的利刃斩断一切束缚的世界,都是这样的一副样子。不要抱怨自己的悲惨,总有人比你不幸。不要庆幸自己还活着,生命有多脆弱生命的不也一直都见证着吗?
死,那是一种不幸,也是一种轻松:那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无力。
对于原先的史黛拉来说,最可怕的,其实是那种永恒的黑暗与孤独吧。
只是,哪怕是如今站在不尽相同的命运线上的她,也没有能够走多远的信念。
“似乎又让你迷茫了呢,这样吧,略微带你去一个地方。”席林转过身,向前走去。迟疑了一会儿后,史黛拉跟了上去。
他们走到电梯前,席林拿出自己的身份卡刷了一下,然后他们走人电梯中。
除却紧急按键之类的几个特殊键位,电梯内的控制按键只有长短不一的三排,分别是A1-A12,B1-B5以及C1-C3。这些字符代表着二科总部大楼的各层,拥有不同权限的人能够抵达的范围不同,以史黛拉的权限只能到达A1-A9以及B2-B3.而对于席林这个二科科长来说,应该就是全部……不对,最后的C3部分,仍然是灰sè的。
连席林的权限,都无法进入最后的那一层吗……那里面,有着什么?
不过就算是问了,大概也只会得到“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之类的答案吧……
“是种子哦……”席林突然说起了含义不明的话,“是一个最珍贵的,但在刚播种的一开始就枯萎了的种子。即便如此,也仍然有份愚蠢到无以复加的执念让其变成永恒的参天大树……这种无谓的天真,真是……”
这种情绪,是再熟悉不过的悲伤和沉重……似乎表面之下,还存在着悔恨和自责之类的东西。
史黛拉注shè着席林的背影,没有发问,只是心中荡漾的情绪有些复杂。
这个男人,也是有着绝望般的过去的吗……
席林按下了B4,电梯的稳定xìng特别好,史黛拉甚至感觉不到是在上升还是下降,更不要说经过了多少层。这也是二科总部大楼的一项保密措施,每层没有层数只有代号,而代号也不是按顺序来分配的,信号之类也有专门的配置和隔层。因此哪怕是自己人从外面看大楼时,也不会知道哪个代号层在哪层。
不过停电的话应该会很麻烦,因为没有楼梯这玩意,逃生通道也是一次到底……不过,虽然现在不能使用核电,但如果连这座大楼都停电的话……
不过真心觉得这个项目没什么用就是了,有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似乎已经到了,电梯门自动打开,史黛拉眼前的走廊和墙壁都以粉银为主sè,四周的一些装饰品也显得有些女xìng化。每层的主题风格都不同,这也是二科大楼的一个特sè。
席林拿出了通讯器,平托在手中等了一会儿,通讯器便亮了起来。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穿着奇怪的白大衣的黑发女人,黑sè的长发貌似因为没有整理的缘故而显得有些凌乱,声调也有些慵懒:“是你啊,来我这里干什么?如果是发薪水的话我倒是很乐意。”
“……你已经预支了快三年的份了。把你正在研究的东西给这孩子看看吧,也算是给她点希望了。”席林一脸黑线地说。
“你居然会……”女人的声音中出现了几分惊讶,但又很快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算了,既然是你的意思,我也不想违背……妹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井”字,席林点了点头,然后对史黛拉说:“你往前走,去拐角处的第一个房间里就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你的身份卡离开这里没有问题,等下完了之后就直接出去玩吧。”
说完,席林便转身走回电梯。史黛拉微张开口,想问些什么,但没有问出口。
希望……?开什么玩笑……
史黛拉向着席林所说的位置走去,四周的装饰物开始少了起来,墙体的主sè也逐渐过度到白sè,拐角处的一个提示牌很有意思,上面写着一句用英、德、法三种语言组合在一起的话。以原本的“他”对这些语言略微的接触来判断,貌似大意是——动物与不带工资的席林·安道默伦不许入内,欢迎萌物和妹子。
……她该吐槽些什么吗?
抬起手,史黛拉敲了敲门,片刻后里面便传出了先前的声音:“请进。”
打开门,房间内的东西一部分和史黛拉想象的近似,摆放着一些研究设施和实验工具,却意外地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两边的几个书架上放满了书,左侧的办公桌上的文件摆的很凌乱。那个先前屏幕中的黑发女人倚在椅子上,双眼周围有一圈暗sè,看起来似乎有些疲倦的样子。
“鲁西耶少尉么,我看过你的资料,请坐吧。”
黑发女人指了指史黛拉身前不远处的一张椅子,史黛拉便走过去坐下了。似乎是个严谨的人啊……外面那个指示牌果然只是什么人的恶作剧么。
“需要咖啡吗,或是牛nǎi?”黑发女人放下手上的文件,说道。
“……不,不需要了。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史黛拉问说。
“叫我沫雾吧,或是沫雾博士也可以。”自称为沫雾的黑发女人站了起来,走到右侧的一个书架上,取下了一本蓝sè封面的书,随后从更里面拿出了一个装着淡蓝sè液体的试管,然后递给了史黛拉,“喝了它。”
……直接喝,没问题吗……
总感觉会出事的样子……
虽说还是疑惑着,但史黛拉并没有犹豫多久,直接把它喝了下去,味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奇怪,不过还是能忍受就是了。仅仅片刻体内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正在压抑着什么一般,逐渐涌上了一种麻木感。
这种感觉……很轻松……就像要睡着了一般……
史黛拉的蓝sè双瞳就要缓缓闭上,她看见沫雾在白大衣中掏着什么,然后猛然被吓得清醒了,额头上涌出了冷汗。
那是一根枪,一根造型十分华丽的小型手枪,无论再怎样,只要是枪,在这种距离就能够轻易地杀掉她。
……身体,动不了……
史黛拉的瞳孔颤抖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沫雾抬起了枪,然后近距离地对准了她的额头。
这是……什么剧本啊……
沫雾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猛然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