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或许是祖上遗传
这就是当年魏家大爷养的“红子”,这还只是所养名目众多的名鸟其中的一种;另外还训养有“百灵”“红靛颜、蓝靛颜”等十几种鸟,魏永记小时候听说这些事的时候经常会想傻老头咋就没想弄一收门票的搞个珍禽展览呢;直等到后来某一天发现偶然发现自己也很能装B时才想起,奥,当年老祖宗要的就是那派、那范儿!
这还不算魏大爷痴迷的斗蛐蛐,蛐蛐儿又名蟋蟀,也叫“促织”须子比身体长,雄xìng善鸣好斗,自古以来,斗蛐蛐一直是宫廷的一项竞技活动,相传大爷曾经为了求得一赵子玉的真品花掉了二十根小黄鱼(金条);更有甚者大爷通过在天津卫铺面的掌柜报知,有一整套自端王府流传出来的青花瓷的水槽儿、澄浆泥烧的过笼儿、外加象牙镂雕的秤儿杆,魏家大爷甚至亲自跑到天津卫由自家的掌柜主事安排结识前清宫的太监小李子李瑞,并每天陪同早、中、晚一rì三餐外加听戏唱曲消遣连续近两月之久,最后终于在你公公的帮忙斡旋下,从已经要败落的端王府的大阿哥手里花重金求得,自此之后直到撒手人圜,这一套家什事儿一直呆在魏家大爷随身别在腰中携带的褡裢中,从不许他人假手。
总之魏家大爷从一早起来自安排人烧水泡茶开始,一直喝完茶、早点、侍弄鸟、会朋友、斗蛐蛐﹍﹍其余概莫不问,如此年复一年;虽然身为宗族中执掌门户之长房,但除了每年的宗祠祭祀、年节大rì,无论族中人、事、家中财、帐、人、事等所有事宜,均有族中老人协同大nǎinǎi和各柜台账房先生、掌柜等办理,大爷只管一人落得自在、洒月兑,真个是“管他暴风骤雨,我自闲庭信步”落得个人生好不安逸。
其实要说真正败家应该是当年的二爷和三爷,大爷虽然好玩成xìng,然终不至偏离正直,为非作乱;而魏家的二爷魏致冕自幼希舞刀弄棒、结交各地绿林人等,几次闯出大祸后被全家人严加看管约束,及至长大chéngrén后xìng格变得越发放浪不羁,虽不再四处游荡勾结不良之人,却学会了一件致命的事物-赌博,自此后几十年如一rì嗜赌如命,曾有豪赌四天不离席的记录流传;都说赌场无父子、又说凡赌十赌有九诈,再加之魏家二爷的秉xìng和少年时期被家人羁禁后的心理扭曲,几乎是逢赌必赌,无论大小,虽常有输赢终是赢少输多,随着时rì久远开始入不敷出举债聚赌,开始还能自行处理这些赌债烂帐,随着越赌越大越赌越烂,及后总是无法应付讨债要账者;
二爷的应变之能就在此处展现无遗,开始几年对于欠债的人一律写具借据并注明由魏家的某油坊或山庄在年终时本息一并还清,欠债少时这些账房掌柜的还能帮忙圆成一下,及至账目太大没办法只能报告主事的大nǎinǎi,开始大nǎinǎi还说教一番后再帮二爷处理掉这些烂帐;但在不到三年之内输掉近三百万两白银后,魏家的铺子有近三分之二不得不抵账了,这时不光是大nǎinǎi急了,全家人都急了,只是找不到二爷,才听说他在某处赌钱及至集合家人赶到早就有好事人通知二爷又逃之夭夭了;魏家的二爷还是继续他挥金如土一掷千金的潇洒和挥霍,没有了家人在后面帮忙处理欠债,二爷的赌资没有了出处;因为大nǎinǎi和整个魏家的族长叔伯们,在魏家所有的生意铺面和熟人中都已张贴并广为告知,魏家任何一人不会再为二爷魏致冕还一文钱的欠债;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时兴的票号票据和接着发行的纸币让魏家二爷好像看到了无穷的宝藏,二爷利用自己在旁门左道的宽广人脉,笼络了几个专擅丹青印刷之术的高手,再以钱通路购置设施等应用之物,在一偏僻山庄内印制仿造了大批的有名票号的银票票据,由于技术手段高超加之那时人们的防范意识相对较差,就这样二爷不但又能继续赌场快意人生,更有甚者曾赎回部分店铺和产业,当家人和身边人再三逼问都不能套出半句钱财来源,二爷只是推说这几年在外转作正行赚钱了,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慢慢淡忘了这茬,只是大nǎinǎi一直不曾放下心来,多次暗中查看并派人跟踪二爷,但都无济于事,不是被二爷发现就是被他甩开了,几乎每半个月左右二爷就会出门一趟三两天就回来,每次回来就会带回许多银两、大洋或金条等贵重物品,任凭大nǎinǎi怎样怀疑逼问二爷只是不告诉她这些财物的真实来源;
俗语说“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虽然二爷开始只是用这些票据在周边稍微小赌一下,终究禁不住这不劳而获得巨大诱惑,最终演变成直接拿这些票据到周边省市兑换成银两或实物再回来继续赌,因为他也怕在周边事发被人认出或找到家里;但周边省市毕竟有限等几年下来所有票号基本上被二爷欺骗了一个遍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约定互相通气共同努力破获此系列案件,找出真正的罪魁祸首来,二爷也知道了消息就不得不收敛了;
但耐不住他流水的挥霍,二爷又开始开动他那聪明的脑筋,无怪乎有哲人说“上帝yù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次不再伪造银票票据了,直接想法联系上了洋人购买了设备并找高手铸造模具,开始了印制伪钞,当时刚刚开始流通的银圆券、铜元券、省银行发行的纸币等,当一个人对某件事情的多次重复以致轻车驾熟时,就会产生一种因熟稔而产生的惯xìng思维,就好像一个窃贼行窃屡次得手后,大多数人在心理会存在一种或是得意于自己技艺或是幸运成分的些许侥幸!
如果仅仅是制造使用伪钞或许事情不会那么快败露,但这一次显然二爷非常害怕制造使用伪钞被人查抄到的严重后果,所以二爷想效仿古人抽薪止釜,来一次无毒不丈夫,在安装调试好设备并且进行了批量生产,证实确实可行后,随即安排手下在洋人回上海的路上尾随伺机下手杀人灭口,奈何手下办事之人禁不住随从洋人的买办那三寸不烂之舌的蛊惑,又加之将随身所有钱财及贵重物品贿买,在刺杀洋人后放买办回去了,买办回到上海耐不住洋行的追问再者也想借此报仇,遂买通官府将二爷连同手下办事之人一干人等缉拿归案,但原告方洋行报官及官府拿办的事由只说是强暴匪类、劫财害命、横行乡里、为祸一方;二爷等四人为此被羁押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