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想,今朝,拥你入怀抱。
余枫将柳莺莺护在身后,轻轻地说:“放心吧,你的家人,我来守护。”柳莺莺柔弱女子,混迹江湖,独自一人开了这家“莺莺客栈”,接纳这些身世凄凉的女人们。同是女人,她们的苦痛,柳莺莺怎会不懂。她们之中孤儿有之,寡妇有之,被始乱终弃者更是数不胜数,她们无论走到哪,都受人鄙夷,为人不齿,受尽了人世间的白眼、辱骂,看透了世态的炎凉,生无可恋,万念俱灰。知道她们碰到了柳莺莺,同样是女人,却活的如此强势的女人。柳莺莺给了她们想要的,温暖,呵护,体贴,更重要的是尊重,是家的感觉。柳莺莺待她们如家人,她们也视柳莺莺如家人,相互扶持,不分彼此。
余枫转身看着柳莺莺,眼中充满了怜惜。或许,说自己是她的男人,只是一个玩笑,或许也可以说是为了救她而编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此时的柳莺莺,太脆弱,如一根风中摇曳的芦苇,稍微大一点的力量,便能把它折断。余枫想象不到,柳莺莺曾经一人,是如何面对那些凶神恶煞的地痞,亦或是那些心怀不轨的流氓,又或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侠士”,也许曾经身负重伤,也许曾经死里逃生,但她从不退缩,守护着家人们,在危险再次来临之时,有义无反顾地站在了最前方。但这些,对这个花一般的女人来说,显得太残忍。她需要一个男人,一个能保护她的男人,一个能和她一起守护这个家的男人。显然,余枫不是这样一个男人。若是他,他要做的便是连着这个女人一起守护,让自己的女人和自己一起去面对险境,他舍不得。
魁剑在手,余枫霸气外露。凌厉的剑气四溢,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大厅里肆虐,厅内众人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魁极寒的剑气,还是因为余枫魄力。这小子果然是在扮猪吃老虎。yīn炤跪倒在地上,嘴边的鲜血还未擦去,在他白皙的脸上点缀,显得极其的恐怖。刚才发生的一切让yīn炤吃惊,自己扬扇而击,本以为余枫以身负重伤,这一击下去,柳莺莺必死无疑,却不妨余枫早就留有后招,魁出鞘,余枫横剑一扫,剑可接住,剑气却无法躲避,余枫力道之大,剑气之霸,江湖之内鲜有敌手,yīn炤抵不过霸道的剑气和气力,只一下,高下立分。剑劲穿身,剑气伤人,余枫这一招似运足了气力,将yīn炤硬生生地击飞,撞到石柱之上。yīn炤只感到体内剑气肆虐,正气紊乱,五脏六腑好像被撕裂了一般,一股液体自体内冲出喉咙,喷涌而出。yīn炤用手捂住,一片鲜红。
“回去和你主子复命吧,只要我在这,他一个人也带不走。”余枫看着口吐鲜血的yīn炤,不愿再战,不可否认,yīn炤已败,惨败。“也就是说,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随便带人走是不是啊?”yīn炤yīn沉地笑着,“你这样大言不惭的,是听该死的,真可笑,好多年没被打到吐血了,呵呵。”yīn炤笑的yīn森,笑的诡谲,笑的令人颤抖。退到一旁的四大死士竟也不自觉得发抖,因为,只有他们知道,yīn炤这是要使出全力了。“啪啦——啪啦——”yīn炤挺拔的身形逐渐变得佝偻,飘逸的长发变得干枯,散落在眼前,皮肤变得越来越白,白的像雪,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眼神变得yīn冷,布满血丝,甚是恐怖。眼前的yīn炤,已变得如同一具丧尸,一头嗜血的丧尸。这便是“yīn湶门”独门绝学——“苦寒诀”。“苦寒诀”分为四层,第一层“初寒”,掌握这一层,便可大大提高自身速度、内力;第二层“凛寒”,功至这层,拳劲生寒,速度、内力可提升双倍之多;第三层“苦寒”,“yīn湶门”中自古便有传言——“强功休自苦寒来”,但yīn湶门中却极少有人能练至这一层,这一层的功效自然鲜有人知;第四层,也是“苦寒诀”中最为霸道的一层,称作“回暖”,yīn湶门中自古仅有yīn湶一个修到这一层,即便是亲近如十大死士,也未曾见过yīn湶运功至这层,只是知道,yīn湶若一rì不饮年轻女子新鲜血液,便要受一rì寒毒之苦。而眼前的yīn炤,早已练至“苦寒”之境,瞬间实力暴涨,但到什么程度,却无人知道。“呵呵——”yīn炤yīn森地一笑,却已从众人眼中“消失”。“小心!!”余枫、柳莺莺一起大叫,yīn炤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以绝对的速度出击,常人以肉眼却难看到。“已经晚了。”待众人回过神来,yīn炤已出现在人群之后。“啊——”一声惨叫,众人回过头去,却看到左手扣着一个女人的脖子,右手轻轻地抚模着女人布满惊恐的脸。“不要!”柳莺莺惊慌地大叫。“咔擦——”女人脖子被yīn炤生生扭断,yīn炤却又在众人眼中消失。“小月,可恶啊!你冲我来,冲我来。”柳莺莺嘶吼着,手中两把飞刀飞出,却只能可怜地落空,柳莺莺现在,连yīn炤的衣襟都碰不到,也只能勉强地看到他的行动。“啊——”有一个女人倒下。“啊——啊——”人群中不断有人倒下,一个接着一个,没人知道yīn炤下一个目标是谁,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惊恐、惧怕,yīn炤享受着屠杀的快感,肆意地笑声在大厅里回荡,像是在为那些死去和这些濒死的人们敲着丧钟。
“不要,不要,求你了,不要。”柳莺莺第一次感到那么地无力,她坐倒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地留下,不断地滴落,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惨遭杀害,自己却无能无力。此时,她那么地无助,那么地脆弱,她只能苦苦哀求,哀求这个恶魔饶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们一命。“求你了,哪怕我跟你走。”柳莺莺悲伤地留着泪,她已经无力嘶吼了,甚至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yīn炤夺走了她的家人,也似乎夺走了全身力气。“好的。”yīn炤身形落下,带着诡异的危险一步一步地向柳莺莺靠近,“你跟我走,那就是说,这些女人,我还可以,留下九个。”话音未落,却又再次从众人眼中消失,惨叫声又接连响起,独留柳莺莺一脸错愕地坐在地上。“不要——”柳莺莺的悲伤像爆发了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吼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余枫看在眼里,却也无计可施,yīn炤爆发后的速度太快,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跟上。猛然间,余枫想到了玄煌授予自己的绝学,自己身处寒潭之下时,以“蛙息之法”捕捉鱼虾,此时,又为何不能以“蛙息之法”,“捕捉”yīn炤呢。余枫屏息凝神,寒潭下的历练,对“蛙息之法”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了,但也还需要时间才能出招。耳中不断传来惨叫声和柳莺莺的哭喊声,也让余枫不禁焦急。
柳莺莺无助地哭着,她恨自己太过弱小,无力保护自己的“家人”,手中的飞刀已无力甩出,家已破,心已碎。柳莺莺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一只大手轻轻地抚模着柳莺莺杂乱不堪的头发,充满了温柔、心疼和怜惜。柳莺莺抬起头,看着余枫,一把抱着他的腿,失声地哭了出来,声嘶力竭,势要把心中的痛全都化作泪水,全都释放出来。“帮我。”柳莺莺不停地哽咽,过度地悲伤,她已经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了。余枫轻轻地将柳莺莺抱起,放在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温柔地说:“放心吧,我会让他死。”
yīn炤肆意地杀戮着,肆意地张扬地笑着,他将功力上升至“苦寒诀”第三层,他自信,就算是余枫使出全部的实力,也不可能强过自己,就算是自己的哥哥,看到自己使出全力,也会忌惮三分。如此狂妄的自信让他根本不把余枫放在眼里,yīn炤觉得此时,余枫只能干看着自己屠杀,却束手无策,这种感觉,yīn炤极为享受。yīn炤在一个女人身后突然出现,手已扬起,却不妨右肋吃痛,一股霸道的力量袭来,自己的身体已不受控制,飞了出去。yīn炤大吃一惊,一个翻身,将力道卸去,惊恐地看着不远处的余枫。“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跟上我的速度?”yīn炤难以置信,自己使出全力的速度竟然轻而易举地被眼前这个少年给破了。他不愿意相信,又出招,而这次的目标,显然是余枫。“嘭——”余枫左手轻松地将yīn炤的右拳接住,自己扬起右手一拳,正中yīn炤面门,直打的yīn炤牙齿崩裂,口吐鲜血。“可恶!”yīn炤怒吼,又向余枫扑来,同样的招式,同样的结果。速度不胜,yīn炤便以内力袭之。他灌足内力,迎面便是一掌劈来,掌风化作剑型直奔余枫命门,余枫只是用手一拨,掌风四散无形。内力相差,天壤之别。
“不可能,不可能!!”yīn炤人不敢置信,余枫的内力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就算是哥哥,也不可能完全接住这招。这便是实力的绝对差距。“我答应她,我要让你死!”余枫剑出鞘。
“嚓——”剑起,剑落,鲜血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