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不仅小花惊呆了,马温良也惊呆了,玉瓶怎么会变成小花丢失了的高跟鞋?
小花一把将鞋子扔到地下,两只手在身上一阵乱模,嘴里急促的念叨着:“宝瓶,宝瓶,我的宝瓶那?见鬼了,见鬼了……”在身上没有模到玉瓶,又发疯似得在堂哥身上一阵翻腾。
马温良不用下手在堂妹身上模,一眼就能看出堂妹束身毛衣和贴身牛仔裤里没有玉瓶。此时并不是穿着非常厚实的冬天,玉瓶是长脖圆肚,只要把瓶子藏在身上,那圆圆的瓶肚子一定会在衣服里鼓出一块。
兄妹俩又低头在地上四处察看,门里门外都看了,玉瓶确实没有了,消失了,凭空消失了。
马温良和小花脸sè都非常难看,他两人心里都很清楚,玉瓶塞进毛衣里后并没有月兑离开视线,想藏起来也不可能。二人大眼瞪小眼,有些心慌和不知所措,难道大白天闹鬼了,瓶子好端端怎么变成了高跟鞋?
刘志明见小花从毛衣里掏出一只高跟鞋,第一感觉自己被这马氏兄妹耍了,但仔细观察一下二人表情,又不像是作伪。这对兄妹是刘志明从小看着长大的,作伪不作伪,刘志明自信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看来玉瓶是真的,被人在眼皮底下掉包了,谁有这个本事?小道显然不可能,这孩子一向循规蹈矩,不是小道难道是他身后的傻子?刘志明把眼光越过肖山道,停留在他身后傻乎乎的陌生男人身上。
只见陌生男人大约二十七、八岁,嘴角流着涎水,双眼没有任何神采,活月兑月兑一个傻瓜。刘志明心里掂量一下,此人如果不是真傻瓜,那就是一个老jiān巨猾之辈,老jiān不好对付,没有理会他,双眼又转到肖山道身上,定定的看着他。
肖山道被刘志明看的浑身发毛,心里有些打边鼓,难道他有诸葛亮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是我用高跟鞋换下了玉瓶?肖山道努力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来,过分的镇静反而让刘志明感到他可疑。
“把玉瓶拿出来,快点!”刘志明突然一嗓子,玩了一招诈唬。依他的经验来看,未经世事的肖山道被这一嗓子诈唬,一定会露出破绽来。
肖山道一脸无辜的回答道:“玉瓶,什么玉瓶,没有啊?我没见到什么瓶子啊?”
肖山道被刘志明盯得如芒在背,心里隐隐不安。刘支书盯过来眼光非常深邃,眼神里隐藏着一些令自己看不懂的光彩,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来看我?心中对他已有提防,所以并没有被他突然一嗓子把心吓慌了,很平静的回答道。
这是他没有经验,换一个人突然被这一嗓子诈唬,就算不被惊吓一下,也要在表情上显示出或无奈,或推诿,或忙着解释的举动来,向他这么平静的回答,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愈发令刘志明怀疑了。
肖山道回答完刘志明这句话后,见他一双看过来的眼睛更加深邃了,愈加感到如芒在背,压抑住内心里的恐慌,呵呵一笑说道:“刘支书,没有什么事我回院里了,马温良,别闹了,刘支书回见!”
说着话,肖山道拉着一脸疑惑看向自己的马温良,返身回到院里,等傻二狗进到院里后,把院门掩上了。
刘志明眼见肖山道拉着马温良返回了院落里,回就回了吧,还把院门掩上了,典型的做贼心虚,疑心更重了,冲双眼盯着马温良家院门的小花一歪头说道:“小花,跟我到村委会来一趟。”
小花对肖山道刚才那句话非常怀疑,明明有宝瓶,他为什么说没有?宝瓶明明在我怀里,为什么变成我的皮鞋了?看他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就是他搞的鬼。
哼!赔我家小黑,赔一模一样的小黑。不赔一模一样的小黑,就把宝瓶拿来!小花一甩大波浪烫发,扭腰摆胯,正想抬腿一脚再去踹门,被刘志明这句话喊住了,犹豫一下后,跟在比自己矮半头的伪姑父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向村委会走去。
肖山道关上院门,心里忐忑不安,慢慢往堂屋里走去,将心境平复下来,回想刚才刘志明双眼盯着自己,那双眼睛特别深邃,眼神里隐藏着什么,他眼神里会隐藏什么呢?
当年知青大返城,村里知青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返回天堂一样,唯有刘志明不愿意回城,为了两个女人不愿意回城,得到十里八乡年轻人的推崇,一时成为年轻人的爱情偶像。
但村里有见识的老年人则和年轻人看法相反,他们知道刘志明手里不缺钱,有来钱手段。马大姐宁死不出嫁,并不是恋着刘志明这个人,而是恋着他口袋里的钱。
如果在今天之前,肖山道没有见到贪财如命的菊花妹,没有见到贪sèxìng急的三婶,小花没有下手抢自己手里的玉瓶,肖山道还会把男女之间的爱情看得非常圣洁。
现在增长了见识,看法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什么美好的爱情,那都是哄骗没有见识年轻人的说辞。贪财好sè本就是人之天xìng,既然是人的天xìng,当然也包括女人了。
刘志明有来钱手段,何必恋着山村女人,回到城里一样有女人恋着,由此可见,他留在穷山村不回城,并不是为了只有年轻人才相信的爱情,而是另有目的。
肖山道心里激灵一下,难道他留在山村不走,也是为了花皮郎的墓葬?如果真是这样,我必须尽快离开山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刘志明虽然只是肖马村的支书,但交友广泛,和乡zhèngfǔ领导都是铁哥们交情,他想整治我太容易了,不用他出手,一句话就能把乡派出所里的jǐng察引来。
马温良紧随肖山道身后,见他沉思不语,自己也做沉思状。但他想破了脑瓜也想不出来,肖山道为什么说没有玉瓶呢?终于存不住气,开口向肖山道问道:“小道,你为什么说没有玉瓶?玉瓶怎么会凭空不见了?”
肖山道从沉思中醒悟过来,回头看了马温良一眼,没有回答他,主意一定,双手在傻二狗身上一阵模索,在他身上模出小三百块钱钞票。有这些钱,短期内的车票和吃喝钱足够了。
马温良见肖山道从傻子身上模出一叠钞票来,呵呵笑着说道:“嗨!傻子身上有钱,刚才为什么不说,拿五块钱来,我去买瓶烧酒,还剩一个狗头,咱弟兄坐下喝一杯!”
肖山道把钱抽出一半递到马温良手上,冲他说道:“马温良,我必须离开山村。等我在外面过好了,有了落脚地了,我一定回来把你和二狗接走。马温良,一定替我把二狗照顾好。”
马温良诧异地接过钱,想问问肖山道为什么离开山村,但知道他的脾气,见他一脸不愿意回答的表情,忍了忍没有问,点了点说道:“小道,你不去和你爸爸妈妈说一声吗?”
肖山道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你替我向父母说一声,就说我出去干临时工了,让他们宽心。父母还很壮实,现在用不着我来养老,等我有了钱,自会报答二老的养育之恩!”
“好吧,你什么时候走?现在走有些晚了,赶到县城正是小半夜,没有歇息的地方……。”
“嗯,我去睡一会儿,夜里走,别忘了夜里喊醒我,明天好赶上第一班客车。”说着话,肖山道躺到马温良的床上。傻二狗也想躺倒床上,被马温良拉出去打水给他洗换衣服去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肖山道感觉有人推搡自己,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发现屋里黑暗朦胧一片,透过窗外反shè进来的月光余晖,看到马温良那高大的黑影。
肖山道冲黑影问道:“马温良,几点了?我该走了……”话没说完,被一只哆嗦的大手按在嘴巴上,接着听到敲击牙齿的声音。这声音夹杂着身边傻二狗的打鼾声,特别令人心惊。
肖山道吃了一惊,马温良手掌为什么哆嗦的这么厉害,牙齿敲的山响,他好像受了大惊吓,他被什么东西吓着了?
马温良按住肖山道的嘴巴,颤抖着声音,用梦呓一样的声音轻声说道:“小,小声,点,小,小道,不,不好了,外面闹鬼了……”
肖山道激灵一下坐起来,脑海里瞬间想起草驴哥为什么不要玉瓶,想起自己一口吐沫之后女鬼就此消失了,压低声音向马温良问道:“是不是女鬼,是不是在院门口?”
“小,小道,你怎么知道是女鬼?就在院门外,一个女鬼,飘飘忽忽的,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