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达州火车站前来迎接杨杨的是她亲哥哥何彬,何彬满脸疲惫,才十八岁的年龄,额上却有着一条条如波浪线的皱纹。脸上的青春痘很亲密的一颗挨着一颗,像在比赛谁的个头大。瘦瘦的身体如晾衣杆似的,但由于穿着比较讲究和工整,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有精神和考究的。
杨杨扑向哥哥的怀里,是的三四个月不见,哥哥长得老了些,杨杨伤心起来。
看着怀中的妹妹那伤心中略带着一丝丝担忧的眼神,何彬安慰着说道:“爸爸妈妈叫我来接你,他们说你回来就好,不会责怪你什么的。你就安心回去吧。”
杨杨和何彬向旁边的警察道了声谢就向西客站走去。
去老家的客车在山路中颠簸着,杨杨的心也一路忐忑着,她不知道迎接她的是什么,她最多的想法是想从这车上跳下,她不敢不敢回家,她又想起小学毕业考试那年,她只因差了邻村一个女孩子一分,妈妈提起鞋子就向她打来,嘴里恶素、肮脏的语言如暴风骤雨般向她袭来,整整三天,那张嘴没停过。后来渐渐平息了,可一次一同去河沟里洗衣服时。妈妈又旧话重提,一边洗着衣服,一边用世上最恶心的语言咒骂着杨杨,又提起**的衣服不时向杨杨击来,杨杨觉得这个世界在不停地旋转,耳边是啯舌的“嗡嗡声”,她感到自己处在一片浓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中,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挣扎着,伸出双手模索着前方。她怎么也模不着,她心中孤苦、无助,她想哭,想叫,可是她不会哭不会叫,从小她就学会了不用眼泪去解决问题。父亲总是告诉她“哭、解决不了问题,任何事情我们都要去面对。”所以她在家里基本不会哭。突然似乎模到了什么,软软的,她用力一抓,只听“咚”的一声,像有什么落水的声音。这一声让她清醒过来。只见妈妈掉在了河里,正挣扎着爬上岸来,妈妈上岸后的杨杨的结果是可想而知。一顿暴打之后,妈妈总有事无事地说“杨杨心太狠了,是个黑心的女儿,她想把我淹”,杨杨从来没有辩解过什么,所有的一切,她从来是放在心底。最让杨杨声名扫地的是初三上期,杨杨平时最爱看文章,她有一个习惯是只要见到优美的文章,她都会工工整整地抄在得在笔记本上,不知什么时候妈妈又从床底下翻出院杨杨的日记还有那本笔记,笔记本里有许多杨杨收藏的文章。其中有一篇是写两人恋爱的故事的文章,语言细腻,故事凄美。杨杨又习惯性地抄在了本子上。妈妈看了这篇文章,在家里精心打扮了一翻后,怒气冲冲地跑到学校,叫出杨杨,当着同学们的面辟头盖脸地又骂开了:“你个昌妇,我说你为什么学习不是很好,你那逼还没长全,就想男人了……”还边骂边在杨杨的脸上拧着。乌青的疙瘩立时在杨杨的脸上身上一个个冒了出来。杨杨也不知道是怎样结束的,她只知道同学们在骂她“糊大公”“母大虫”什么样的,她自己的脸上挂不住,就走了。事后同学们问杨杨:“你怎么不跑呢?”“我敢啊,跑了她还有劲。”“是不是你亲妈哟?”同学们都怀疑着,杨杨也这样想,但她偏偏某些五官长得就像妈妈,所以杨杨知道这只是幻想。
想到这,杨杨真的坐不住了,她几次从座位上站起来,那怕从车窗跳下,她也要离开。但她又想回家,她想看看辛苦的爸爸怎么样了。
看着妹妹那怯怯不安的样子,何彬似乎明白妹妹的心理。,安慰说:“回家就好,妈妈不会怎样的。爸爸现在不做生意了,他在家里等你。”
听到爸爸在家里,杨杨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