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第一件事当然是对迟轩进行后续教育。
我坐在凳子上气焰嚣张地指着他的脸叫嚣。
“知不知道苏亦是谁?他是我们研究生部的学生会主席!”
“主席是什么?主席就是我这个文艺部部长的顶头上司!”
“你今天让我得罪了他,我,我,我以后还要不要在学生会混了?!”
迟轩倚着冰箱站着,我说三句,他只说一句,“得罪他?因为我耽误了他占你便宜么?”
他这句话,一针见血,我顿时脸面涨红,“他说要做我男朋友的!”
迟轩冷笑一声,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脸,他似笑非笑地说,“江乔诺,你不是一再标榜你不相信什么爱情,也不稀罕什么男朋友么?”
我确实说过这话。
记得那时候,我和迟轩一起看了场电影,很纯爱的那种,看完之后,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问我对爱情什么的有什么看法,我当时正值被人甩了的低落期,张嘴就说了上面那两句话。
我说完,他那张脸莫名其妙地就黑了。
我估模着,他大概是嫌我煞风景吧。
可是,那个时候,是我刚刚被人给甩了,此一时彼一时,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能照搬往日经验的。
我很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谁说男朋友就代表着爱情啊,我是要找个铁饭碗,长期饭票,义务接送员,不用担心透支的银行卡……”
最重要的是,要用来搪塞我妈。
我的演说尚未结束,迟轩听不下去了,扭头进了厨房。
说起来,我是他“妈”,但是他在家的时候,多数都是不用我下厨的——好吧,是我不肯下。
迟轩在厨房里叮叮咣咣了大半晌,我刚洗完澡出来拿毛巾擦着头发,就见他锁着眉尖朝我走过来,很郑重其事地说,“锅坏了。”
我冲进厨房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坏掉的何止是锅,还有什么勺啊叉啊刀啊盆啊,更甚者,就连电磁炉都罢工了。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煮炸药了?”
他眉尖一挑,“煮的苏亦。”
我愣了愣,然后贼笑。
“我说,你不会是……在吃醋吧?我是你妈诶。”
锅坏了,只能出去吃。迟轩横我一眼,率先出了屋,走到门口见我还在原地站着,好看的眉毛立刻就皱起来了,“你已经老到走不动了?”
我甩下毛巾,本来准备条件反射般地反骂回去,结果忽然想起了一件挺重要的事,就边走边问他,“今天不是周末啊,你怎么也回来了?”
我和迟轩都是N大的学生,只不过我是研二,他是大一。我们研究生部的课向来少,所以不到周末也可以回家的,可迟轩刚刚大一,按道理来说很多必修的专业课都在这一学年,他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听到我的问话,迟轩却并不答,他伸手拽住我走到门外,锁了门,然后扭过脸来,一脸挑衅地说了一句让我站不住的话。
“我把一个女生弄怀孕了,要流产,回来找你拿钱。”
我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