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鄙夷得看了两眼被手下制服的董爷,想想前两天小白尾巴上被剪走的一小撮毛心里就是一通窝火。
“咳咳,你们把董爷送到战王爷的军营里去,待主子们回来再做定夺。”司徒汶瞧着团子那眼神中的火苗,这还得了,要真把董爷继续放在这里,照着这小主子的性子,谁还敢拦着他,那后果可就真的是严重了。
眼下里,云城是断不能回去了,这里距离鬼域的下一个据点有些远,况且董爷同这次即将发生的战役有着不小的关系,放在南宫琰的军营里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无聊!”团子鄙视了一眼司徒汶,怎么司徒汶总想着自己会无理取闹呢,就算他再怎么想给小白报仇,那也要能梦梦回来好不好,真是个无聊的怪叔叔,没事要他想的时候,他不好好动动脑子,不要他想的时候,他又想太多。
安容强忍下心里的惊讶之情,双眸从团子出现的那一刻,就一直盯着他。眼前的这孩子看着不太高的个子,应是四五岁的样子,虽然人不胖,但是小脸却粉嘟嘟的,圆圆得小脸蛋像是能掐出水来。青色的纱袍更加衬出这女圭女圭的唇红齿白。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圭女圭呢,安容一见到团子,就忍不住想要上去掐掐他那粉女敕粉女敕的小脸蛋。
哪知下一刻,她就亲眼见证了团子谋杀自己亲娘,以及自己未来亲爹的整个过程。着实是让人震撼,安容看着团子那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有些甚得慌,这真是个五岁的孩子么?
原本她像拉着团子到一边去,结果他淡定得看着眼前的人杀完了人,还不忘点评一句——没创意!好吧,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不该天真的以为这是个五岁的孩子。
“鬼煞,还是找几个人去看看两位主子,若是耽误了王爷的正事总是不好的。”司徒汶在一旁同叶青交谈了一番,便跑到鬼煞那边,商量着让鬼煞找几个人下去寻到寻到。
那只团子一听,立刻站起来,冲到司徒汶的身边,言简意赅,只是三个字,“不准去。”
团子两手叉腰,一脸气鼓鼓的样子,显然这气还没消,对付这主子,还真是不能来硬的,司徒汶立马赔笑道:“团子,叔叔给你买糖吃,你就在一边好好歇歇啊。”
“荒山野岭得哪来的糖,司徒叔叔,我以为我是小孩子,我就好骗,反正今儿绝影令在我手里,鬼煞叔叔必须得听我的,要是你想下去,那你一个人自己下去。”团子挥了挥手上的令牌,甚是得瑟。
司徒汶那是心里一个气啊,要不是绝影令在团子手上,要不是今天只有鬼煞的人在,他至于这么委曲求全么,虽然平日里也没好过。
司徒汶一直哀怨得盯着团子,而团子则一直很淡定得坐在一处石块上,叶青和安容这两个局外人只得很奇怪得看着眼前这个情况,这王妃身边的关系很复杂啊。
叶青和安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用着眼神打架打了好久,都是没有一个结果,而所有的人如同司徒汶那般,哀怨得看着团子。毕竟苏梦黎才是主子,团子只是个孩子。而团子自然是比不得他娘亲苏梦黎那般得有定力,可以对着这么多人,这般哀怨得目光,他还怕晚上做噩梦呢。
团子不耐烦得再空中,胡乱得挥动着自己的小手,烦躁道:“好了好了,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什么,等梦梦回来,我要告诉她你们欺负我,扣你们的月钱,一帮大人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真是不知羞!”
食指使劲得再自己的小脸蛋上蹭了蹭,一副激动的样子,感情他还有理了,鬼域众人顿觉头顶一阵的乌鸦飞过。环视了一下众人无语的表情,团子再次坐了下来。
“好了好了,叔叔们,拜托你们也动动脑子,梦梦不喜欢血腥的味道,快点处理一下,等下她上来了,发现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没处理好,真扣你们的银子,我可不管了。”团子小手指了指满地的尸首,遂好心得提醒道,“我吧只不过是试试梦梦的武功是不是退步了,说实话,还是司徒叔叔的演技太差了,你都不紧张,那梦梦怎么可能真的往下跳,也就我未来爹爹那傻不拉叽得人才会陪着梦梦往下跳……”
团子这厢说得那是噼里啪啦响得,只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司徒汶最先醒悟过来,立马自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最先开始了自己的清理工作,其他人立马跟着行动了起来。
这上头是在团子的有意或无意的教唆下,开始这清理现场的活动,俨然真的是把崖底的两个人给忘了。
饶是轻功再好的人,忽然间被团子剪了天蚕丝,总也还是会没有防备的。自苏梦黎身体失衡得那一刻起,南宫琰就一手用力得拽着她,深怕她离了自己的视线。
此二人默契得看了一眼崖底的方向,找准了崖底的一处平地,互相使了个眼色,暗自运劲,使自己往那个方向降了下去。有惊无险,他二人稳稳得停在了自己方才找准得点上。
一触碰道地面,苏梦黎立刻抬头仰视着无望山山顶的方向,想起团子方才的行径,苏梦黎怒道:“死小子,真是越来越本事了。”
“呵呵,确实,本王的儿子确实是本事。”南宫琰笑着在一旁附和道,也不知是不是存心气得苏梦黎,总之那语调听着苏梦黎就是一个不喜欢。
“什么叫你儿子,团子当真是你家的?”苏梦黎挑眉,低下头来捡起地上的小石块,冲着山底得那条清澈的小溪里一扔,感情是那小石块当成南宫琰了,这团子和她那是家庭内部矛盾,这关起门来什么都好解决,而南宫琰那措辞,直接危及了所有权这一升级型的问题。
“本王王妃的儿子,自然是本王的儿子。”南宫琰轻笑,理所当然道。
还真是挺理所当然的,苏梦黎瞧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南宫琰,那家伙刚才陪着自己跳下来的时候,那声音她还是听到的。老实来说,那紧张得叫喊声,以及南宫琰下意识里的行为,着实是让她内心小小得感动了一把,不过她才不会告诉南宫琰。
“无聊!”习惯性得说出这两个字,苏梦黎模了模自己已经开始咕咕叫的小月复,想想这一大早上被董爷折腾得够呛,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吃一顿饭呢。
南宫琰嘴角微微上扬,深不见的眼眸像枯木逢春般,洒满了阳光,他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苏梦黎的这一句无聊。他面上笑得灿烂,一边将自己的袖子撸了起来,信步朝着小溪里走去。
苏梦黎见南宫琰这架势,大有一股往溪水里跑的样子,她立刻上前拦住了他,明知故问道:“你干嘛?”
“捉鱼啊,你可不知道本王可是个捉鱼的好手。”南宫琰笑着推开苏梦黎的手,继续往小溪里走去,便走便道:“你就好好得支个火,在这里等着。”
瞧着南宫琰的华服被溪水浸透,苏梦黎的内心都有些动容了,他堂堂一个王爷犯不上这个样子做。
“南宫琰,你不回军营么?”柴火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找,这里算得上是山脚比较偏僻的一处,到处都是石子和枯木枝条什么的,大抵也是因为这里枯木什么的比较多,阻碍了人们前行的道路,所以才让人们没有发现这里涓涓细流。
苏梦黎直接就坐到了地上,碎碎的小石子虽然有点咯人,但总体上还是可以勉强坐下来的。她一手随便得摆弄着一根枯木枝,游移得眼神时不时得往南宫琰哪里飘去。
“呵呵,怎么说都不能让我家王妃饿肚子啊。”南宫琰说着,身子一弯,双手合十,正好逮到一条鲫鱼,他高兴得看着苏梦黎,道:“军营里的事情,一时半会子不着急,我留了李蒙那小子看着,秋楚就算是要来犯,也得等到午后最热的时候,士兵们得疲性最大的时候才是最好的偷袭……”
南宫琰刚准备抬脚上岸,手中的鱼儿忽然间滑出了他的手心,重新蹦回了水里,激起的水花溅了南宫琰一身,就连脸上都是水花,他忙用手臂擦拭了一下。
“哈哈哈……”苏梦黎敢保证,南宫琰绝对没这么狼狈过,领兵多年,战无不胜的他,竟然今天栽在一条鱼的手里。
“笑,你就笑吧,也不知本王这是为了谁,没良心的丫头。”南宫琰甚为哀怨道,却趁着苏梦黎没注意的光景,一手划过水面,清澈的溪水在内劲下,在辽阔得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晶莹剔透得水柱,直接越过苏梦黎,然后直接在她头顶上方砸了下来,一时间,苏梦黎瞬间成了落汤鸡,衣裙湿了大半,头发上还滴着水。
“南宫琰,你故意的。”苏梦黎扔了手上的枯木枝,气愤往南宫琰那边走去,也不管那溪水将自己的衣裙沾湿了大半,触及水面的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内劲划过明镜般得水面。
波澜不惊的水面,因着内劲激荡开来,三条细细的水柱立刻从南宫琰的身后窜了出来,劈头盖脸得砸了下来。一时间,南宫琰浑身都湿透了,完全看不出一丁点的皇家贵胄的样子。
南宫琰似是不服气得指了指苏梦黎,他猛地别过身子去,双手掬了一捧水,就往苏梦黎的身上泼去,清凉得泉水直溅到苏梦黎的心口处,果然是应了那一句,透心凉,心飞扬。
苏梦黎自是不甘示弱,也掬了一捧水往南宫琰的身上泼去,一时间,无望山的山脚下,充满了属于苏梦黎和南宫琰笑声,他们似是两个孩子般打闹、嬉戏、追逐。
他们两个玩得起劲,完全失了往日里的那份模样,若是让各自的属下见着了,怕还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大白天里见了鬼,不过这自然是后话,这地方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自认是不用去管这些。
随着时间得推移,这两个人是越往越起劲,他们之间得距离也是越来越靠近,只有一只手的距离,苏梦黎的小手从泉水里伸出了,将手上的水滴直接甩了南宫琰一脸。
南宫琰趁机捉住苏梦黎的小手,迫得她靠自己更近一些,他们的衣衫早就被泉水打湿了,薄薄得布料紧紧得沾粘着身上的皮肤,在方才的嬉闹中,苏梦黎的衣衫本就有些散乱,南宫琰的余光甚至都可以扫到苏梦黎那若隐若现的起伏不定的胸口,烈日炎炎下,这是**果的勾引啊。
“干,干嘛……”苏梦黎不自然得看着南宫琰,他的目光越来越明晰,甚至她寻到了一抹强烈得占有欲。
他的中指轻轻得点上她的唇瓣,中指上的老茧在她的唇瓣上滑过,微微得有些疼痛,却又带着一种强烈的渲染力,他指尖的热度似要将她的唇瓣点燃一样。
清凉得溪水中,有一种炙热的情绪在慢慢得升腾,似要将那溪水也给煮沸才好。在这般灼热的天气下,南宫琰慢慢得俯去,一点一点得靠近苏梦黎嫣红的唇瓣。
“看,有鱼!”余光瞥到游到自己身边的鲫鱼,苏梦黎立刻毫不犹豫得别过身子去,手中的银针飞快的打了出去,那鱼立刻在不远处停止了游动。
苏梦黎遂很得意得跑了过去,一把抓起那条鱼,满意得打量了一番,苏梦黎将手中的鱼举了起来,冲着南宫琰挥了挥,得瑟道:“看吧,还是我捉鱼比较快,我先去烤了啊。”
“呵呵……”苏梦黎这一脸得瑟的样子,南宫琰自然是不好说什么,只得摆了摆手,直到苏梦黎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南宫琰这才露出了哀怨的眼神,看着苏梦黎一路哼着小曲,一路拿着鱼往安上走的背影。
南宫琰心里无限叫嚣,他家那小妮子不会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出来吧刚才,那么明显,那么明显,结果,结果她竟然还分心去捉鱼!他在她心里竟然还没一条鱼重要?
愤恨得看着清澈得小溪,那些鱼儿似乎是商量好的一般,全都跑到南宫琰的跟前打转,这是存心的吧。南宫琰那一脸的欲求不满的样子,是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结果咱们的苏大小姐还一脸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很开心得冲着南宫琰招手,南宫琰只好冲着她硬着挤出个笑容来。
其实那笑真的是比哭还难看,但是苏梦黎此刻已经开始支了火,准备烤鱼了,压根就没管南宫琰这厮,她方才的招手似乎也只是礼貌性的行为。然后立马就低下了头,可怜南宫琰那边硬撑着挤出来的笑容。
见苏梦黎低下头来,拨弄着自己方才捉到的鱼,南宫琰顿时有一种被打入地狱的感觉,好吧,他真的在她心里还比不上一条鱼!哀怨得瞅着自己身边的鱼,南宫琰那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情敌啊,这后果绝对严重。
人家都说,恋爱中的人,那智商都是浮云,瞧瞧我们的战王爷大人就是这么个情况,这想法要是被人知道了,那绝对会笑死过去。
“给你。”苏梦黎这厢正烤着鱼,南宫琰直接就把方才自己搞到的鱼放到了苏梦黎的面前,看着那杂草串着的一条又一条的鱼,苏梦黎的眼角猛地一抽,这就他们两个人,他吖的是抽风了吧,竟然捉了那么多条鱼来,这小溪里的鱼不会是被他都捞上来了吧。
“我说,你着这么多条鱼来干什么,没事杀生不好,知不知道。”苏梦黎接了他手上的鱼,挑了两条比较肥美得处理了往火堆上一放,直接忽略了南宫琰那一脸阴晴不定的表情。
感情现在她倒还怪他杀生了,感情他真的是不如那几条鱼了!南宫琰的心里再次肯定道,郁闷得做到苏梦黎的旁边,南宫琰阴阳怪气道:“是啊,本王这是满手的血腥,杀戮太重。”
苏梦黎一听这声音,很给面子得抬头看了看南宫琰,还是带着探究眼神的那一种,最终道:“南宫琰,你有病吧,好端端得抽什么风。”
“是啊,本王确实是病得不轻,上次你不是亲自把过脉确认过了么?”
依旧的阴阳怪气,苏梦黎直接没搭理他,伸手试了试那正在烤的鱼,夏日里本来温度就高,那鱼又被烤的外焦里女敕的,自然是很烫的。下意识得缩回了手,可惜晚了,苏梦黎食指已经被烫得有些红了。
“怎么了?”南宫琰立马拽过苏梦黎的手下,一看已经红了些,顿时间心疼不已,注意到她手上还有些许的小石子的印子,他干脆二话不说,就将苏梦黎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南宫琰,你干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苏梦黎被南宫琰的举动吓了一跳。
“好了,那小石子坐着不舒服,咯得慌,你还是坐在我腿上比较靠谱。”南宫琰的语气很霸道,容不得苏梦黎有一丝一毫得反驳。
“无聊!”苏梦黎嘴上说无聊,但是唇角还是不自觉得上扬,这次她学乖了,拿了烤鱼待完全可以碰了,这才撕了一块鱼,自己试了试,伸到南宫琰的嘴边,到底这鱼还是要被人给吃掉的,更何况还是苏梦黎亲自喂的,南宫琰一扫方才的阴霾,心满意足得将苏梦黎手中的鱼吞了下去。
这一餐也算是吃得很融洽,虽然苏梦黎一直在思考南宫琰到底为什么是那个死表情。瞅了瞅身边多余的鱼,苏梦黎直接将他们拎了起来,挑眉看着山顶的方向,心中已然是有了算计。
“你干嘛还拿着那些鱼不放?”南宫琰心情本来大好,结果苏梦黎当着她的面又拿起了那些没烤的鱼,瞬间他又郁闷了。
“我自有用处。”苏梦黎笑得无比得阴险,遂踏着轻功往山顶飞去。
于是乎,当团子在山顶滔滔不绝得发表着自己的人身感言的时候,浑身湿哒哒的苏梦黎和南宫琰二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而苏梦黎滴着水的袖子前正是一大串得死鱼。
“妈呀,鬼啊,水鬼啊!”团子立刻惊叫着扑倒了司徒汶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