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的马车在大道上一路颠簸着行进,听着车轱辘压过石子得声音,以及是不是得晃荡,苏梦黎知晓董爷是带着自己在往山上走。
织柳一直都坐在苏梦黎的对面,如同审视一个犯人一样,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得瞅着苏梦黎,深怕她在她的面前溜走了一样。只可惜,她俨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个什么人。或许在她的眼里,苏梦黎依旧是那个会点医术的世家小姐。
与织柳不同,苏梦黎整个人都很放松,她闲适得靠着车厢内的软垫,她合着眸子假寐,心里却在算计着董爷对他口中的大皇子究竟是有多忠心,莫不是他还真能为了大皇子,不管不顾自己的亲孙子?
马车继续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行走,头顶的毒日头已经将地上得土地都烤成了金黄色,整个地面都龟裂开来。山林里慢慢得都是让人心烦意乱的虫叫声。
董爷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手中的缰绳一紧,他回过头去,瞅了一眼身后的马车,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烈。苏梦黎的反应太过平静了,她不哭不闹的,想起方才她威胁他的话语,他的心中就被强烈的不安所取代。
原本他以为苏梦黎的话不过是句玩笑话,只是拿来吓唬自己的,那玉佩或许只是自己看错了,但是那马车里的安静,似乎让他看到了可怕的场景。
“老爷?”管家见董爷有些慌神,立马赶上来,伸手就要制止住前行的队伍。
董爷深深得吸了口气,拦下了管家,沉声道:“管家,你立刻回去看着那小鬼,他可是个鬼灵精,要是今天这事真出了什么岔子,他可就是我们最后的王牌了。”
管家闻言,深深得看着了董爷身后的马车,遂答应道,想着身边的人吩咐了写话语,管家立刻骑着马往回赶。
一行人继续赶路,顶着毒日头往前行走,约莫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烈日炎炎下,就连那马儿也罢了工,不愿意再移动分毫。认识仆从们怎么催赶,都是无果。
董爷立刻翻身下马,他四处张望了一番,此处离山顶不是很远,这马车要想上山,也确实是不容易。
“织柳,请苏小姐下来。”董爷冲着马车那边吩咐道。
织柳听到董爷的吩咐,立刻毫不客气得将苏梦黎拉扯下了马车,大力得将她朝前一推。嘴上还没好气道:“我说你快点啊,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小姐啊,靠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小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安容立刻上前来,将苏梦黎打量了个遍,对着织柳没好气道,织柳冷哼一声,再不看苏梦黎和织柳一眼,只是推搡着让他们走快些。
“无碍。”苏梦黎一手轻拍了拍安容虚扶着自己的手,略略理了理被织柳推搡得有些散乱的衣裙,配合着董爷往前走。
“安容,这么多年了,什么都有可能变,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指不定还不如你那些个出生入死的兄弟。”苏梦黎瞥了一眼安容,她整个人似乎都没精打采的,余光时不时得往织柳那里撇去两眼,不用问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安容和织柳打小就被分开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安容把人家当成姐妹,人家可不一定理你。依照织柳这性子,确实和安容不是一路人,现在织柳还能叫你声姐姐,但是保不准哪一日,反咬一口的,就是这好妹妹。
“你说谁呢你,没事就知道在这边指手画脚、唧唧哇哇的,还真以为战王爷救了你,你就是她的王妃了,真是把自己想得太高了吧你。”织柳一听苏梦黎这话,就不乐意了,当场就指着苏梦黎叫骂了起来。
面对织柳这随时发作的性格,苏梦黎并没有生气,只是轻笑道:“谁答应的,就是谁呗,我可没指名道姓。”
“你……”
织柳还想说什么,正好碰上董爷警告的眼神,立刻住了嘴,不在说什么,但看着她面上那忽明忽暗的表情,想来是在自己的心里把苏梦黎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苏梦黎好笑得看了一眼织柳,这两日里她可是好好见识了一番织柳,易怒、暴躁,很容易情绪化的一个人,这是可怜南宫琰,被这么个人喜欢着,要是织柳真的进了南宫琰的后花园,他家的那些个女人们,还真指不定要怎么个热闹法子呢。
瞧了瞧这周围的山路,脚下的石子已经在烈日的暴晒下很是松动了。董爷没事把自己弄到这山顶上来见南宫琰干什么,这是玩得哪一出?
若日里听着王三几个说,今个儿秋楚没事要搞突袭来着,今儿一大早董爷就拿着小白的狐狸毛来。苏梦黎的眉心微蹙,莫不是董爷这是在使调虎离山之际?这无望山离南宫琰的军营有一定的距离,他还安排在了山顶,越看越可以啊。
瞅了一眼司徒汶,他的面色也是同样的凝重,看样子他们是想到一块去了,苏梦黎朝着司徒汶使了个眼色,司徒汶会意,点了点头,瞧瞧得放慢了步子。趁着董家手下不注意的时候,暗中在道路两旁留下记号。
无望山山顶的风景很好,温度也比山脚下要低很多。透过无望山,可以清晰得看见云雾缭绕下的云城。山不是很高,却也不是很低,正好可以瞥见云城的全貌。
云城很多人都喜欢到这里来,鸟瞰云城的全貌。三不五时得也会有过往的文人墨客在山上的石块上留字作纪念。苏梦黎大步朝前,找了块半圆形的蟠桃石,取了更银针出来,一面随随便便得在石头上刻字,一面冲着董爷笑道:“董爷,找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看风景的吧。”
“自然不是,您看,王爷这不是就来了么?”董爷一脸阴险得指了指苏梦黎斜对面的方向。
顺着董爷手指的方向,只见一身着黄色华袍,头束双龙戏珠金冠的男子神色淡然,举止优雅得朝着这边走来。
靠!这厮还真来了,还穿的这么的,那什么!苏梦黎眼角猛地一抽,人家这是喊你上山来,想着怎么阴你,不是让你招蜂引蝶来的。苏梦黎一脸郁闷得瞅了瞅一旁的织柳,果然,织柳已经是一脸得花痴状。
“黎儿,怎么本王在这里还能遇到你,真是好巧啊。”南宫琰说着就大步走到苏梦黎的面前,一脸的惊讶状,遂又看看苏梦黎可在蟠桃石上的字迹,遂对着叶青吩咐道:“这果然是好诗啊。叶青,等回去了,找几个人来,把王妃的诗拓印下来,找个人表起来,待本王回京后好好欣赏。”
南宫琰这厢深情款款得看着苏梦黎,苏梦黎眼角又是一抽,她干笑两声应和着南宫琰,两眼的余光往那蟠桃石上瞄了瞄,心里那叫一个窝火,她可的那是鬼域的暗号,和她的命令,那些圈圈叉叉得符号,你真的看得懂?那些符号真的算得上是诗?
如果苏梦黎没记错的话,这是南宫琰第二次这么说,上次她那还算得上是字的话,这次连个字都算不上,他竟然还看出是一首好诗,就算是要损人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开什么玩笑?
呆在苏梦黎身边的安容听着南宫琰这话,立刻凑上前来看看,她想看看苏梦黎究竟是刻了些什么。本来是一番得好奇之意,可是安容瞥见那石头的第一眼,就顿觉头顶一阵的凉风呼啸而过。
心里顿时间感慨,果然王妃的诗不是一般人可以看懂的,对上苏梦黎含笑得眼眸,安容尴尬得站到一边去,一把拉过司徒汶道:“其实,王妃这诗作得确实不错,只是我们这些做手下的,看不懂这高深的意境。”
“哈哈,哈哈……”安容勉强得笑了两声,将司徒汶一把推到了自己的前面,戳了戳他的后背道:“你说是吧,司徒?”
苏梦黎挑眉看着司徒汶,安容是南宫琰的手下,要看着南宫琰的脸色行事,他司徒汶可别也来那招,不然她真的会考虑换个管家。瞧着苏梦黎威胁性质颇为浓烈的警告之意,司徒汶冷冷得看了一眼安容,要不是看在安容是个女子,还是个不熟的人,他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自从那晚在花阵外面围观,司徒汶就很肯定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鬼,南宫琰把不成就是一有戏的主儿。这问题着实是让人棘手啊,这一个是自己的主子,一个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姑爷,这真的很不好说啊。
司徒汶硬着头皮挪到前面,给面子得看了看那石块,司徒汶一看那上面的符号,别人看不出问题,他可是一看就明白了,他立刻拍手道:“果然是妙……”
司徒汶得掌声引得众人围观,立马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司徒汶硬生生得将自己的话给吞了回去,改口道:“果然是很妙,主子,这诗真应该让王爷找人裱起来,回头也好让属下观摩观摩,瞻仰瞻仰。”
苏梦黎的眼光着实是要杀人,眼中的寒光一道一道得往司徒汶那里射过去,司徒汶依旧是笑得兴高采烈,但心里是悲催了,他方才是太激动了,这话到嘴边,实在是收不住了,只好这么说了,不然可有人该起疑心了。
不过司徒汶心里是知道着呢,按着苏梦黎记仇的性子,等到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总有得让他哭的时候。司徒汶这边心里叫着屈,那边有人看不果然南宫琰对着苏梦黎那和煦如阳光般的笑容。
织柳面上愤怒得往这边走来,司徒汶见势,立马运劲想要擦拭掉什么了刻在石头上的圈圈点点,苏梦黎无语,真是不知道司徒汶没事紧张个什么劲儿,被织柳看见了也不会怎么样。
奈何苏梦黎的功夫本就不错,司徒汶想要擦拭掉那已经入石三分的印痕当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南宫琰见势,长袖一挥,那蟠桃石瞬间粉身碎骨。
果然是好样的,直接把东西毁了,苏梦黎就势转不身来,面向董爷,完全不管身后的碎石,笑得无限阴森道:“是啊,真的是好巧,好巧啊!”
苏梦黎面上客套道,眼里却别样的警告之意,她就不明白了这南宫琰没事往这里跑干什么,不知道这是陷阱啊,真是气死她了。
“董爷,您这没事怎么会合着黎儿一起来的?”南宫琰笑嘻嘻得揽着苏梦黎的腰,一脸厚颜无耻得看着董爷,感情好像是董爷写了信找他来的,合着现在倒变成偶遇了,这戏码会不会换得太快了一点?
“没事,只是希望王爷您退兵。”董爷风轻云淡道,好似这退兵和吃饭一样,都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见南宫琰不回话,董爷又道:“反正您自己昨日夜里,也并着苏姑娘一起见识了鬼域的兵器,您也知道这是针对您的部队的,既然没有胜算,直接放弃,将损失降到最小,岂不是很好?”
董爷摆了摆手,劝慰道:“我这也是为了您好啊,王爷,要不您还是考虑一下,这样我们大家都轻松,苏姑娘也好骨肉团聚啊,王爷您也可以抱得美人归啊。”
董爷这个条件说得当真是诱人,南宫琰但笑不语,合着他这是帮自己计划得这么周详了,他是不是该谢谢他?
司徒汶忽然间给什么了使了个眼神,苏梦黎心中有数,只是没答话,她现在忽然间很想知道一下南宫琰的回答是什么。
“董爷,您严重了,这云城是云城百姓的,不是本王一个人的,如果云城的百姓让本王退兵,本王一定退。”南宫琰面上很坚定,对上董爷惊讶得神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轻握住苏梦黎的小手,依旧笑得风华绝代,只是苏梦黎看着觉着很厚颜无耻来着。
他微微握紧她的手,似是害怕下一刻她就会将他的手丢开一般,他冲着她笑得很柔和,似是想要将她心中的阴霾都驱散干净。
“黎儿,本王说过,本王一直都在,信我可好?”南宫琰的话很轻,富有磁性得低沉之声似是在诱哄她一般,隐在那话语中得丝丝不安还是被苏梦黎给发现了。
她抬眸注视着南宫琰,浅笑着伸出白皙的手指,在南宫琰不明所以之际,轻轻得拂上他的额头,将他眉心那一点点微蹙的地方延平,难得一次用善解人意得口吻道:“我不是一直都在你面前么,何时离开过你的视线了?”
头一次苏梦黎没和自己闹腾,她语气中丝丝得责怪,动作上的轻柔,以及眸子里的不惨杂其他恶意得认真,迫得南宫琰心里漫过许多的感动,果然这小妮子还是有点人性的。
南宫琰伸手轻轻得将苏梦黎带进了怀里,司徒汶看着眼前这俩公然无视所有人的主子,心底里那是长长得叹了口气,南宫琰那就是只藏得很好的狐狸,他家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敢肯定,要是换了千军万马在跟前,这两主子,照样还能这样。
苏梦黎的下巴轻抵着南宫琰的肩膀,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瞧见隐在一边正幸灾乐祸的团子,这下子是谁带过来的,不是让鬼煞找出来之后,好好得送到安全的地方么,这是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啊。
鬼煞在团子身后可劲得摇头,手指往南宫琰的方向戳了戳,打着暗号告诉苏梦黎,团子少爷是人家战王爷救的,跟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瞅了一眼鬼煞,示意他带着团子藏到一边去,苏梦黎轻道:“给你个回礼。”
退开两步,苏梦黎猛地转身,在没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她了,那么之前威胁她的账她可都记着呢,也是时候要回来了。
“司徒。”苏梦黎巧笑嫣然,将司徒汶唤到自己的身边,轻道:“让人去找团子,怎么样了?”
“主子,这个。”司徒汶看了看方才鬼煞暗中扔过来的纸条,眉毛不断得往上挑挑,再挑挑,这什么情况,要是真这么说了苏梦黎说不住会杀了他,但是不说吧,团子那小子手中的那什么实在是太有分量了。
深吸一口气,司徒汶视死如归道:“这个,小少爷他,他被董家的下人给虐待得遍体鳞伤,鬼煞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唉……”司徒汶同情得看了一眼苏梦黎,甚是凄凉道:“主子,您节哀啊。”
什么情况?苏梦黎眼角又是一抽,这感情还真是好,苏梦黎冷冷得瞅了一眼团子和鬼煞所在的地方,就知道这小鬼已出现就不安生了,不过想来,这董家的下人虐待他倒也是事实。真好,她捧在手心的团子,自己都舍得真得去打一下,他们到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苏梦黎冷冷得看了一眼董爷,董爷整个人身子一僵,暗叫一声不好!苏梦黎掏出了帕子就在一旁啜泣,她一直跑到了悬崖边上,无力得扶着石块,期期艾艾道:“我家可怜的团子,董爷,你真的拿我的话当成是耳旁风么?”
还不等董爷有所反应,苏梦黎就冲着司徒汶命令道:“司徒,我要整个董家给我的团子陪葬,你知道怎么做了。”
苏梦黎的脚随意得晃荡着,悬崖上的碎石不断得往山崖下滚落,那声音之听得董爷得心里一阵得发寒。
“我可怜的团子,为娘的对不起你啊,为娘的现在就来看你。”苏梦黎说着,就一头栽下去,往悬崖底下跃了下去。司徒汶眼角猛地一抽,这戏要不要演得这么过火?就算小少爷说得不对,您也别这样啊,这么刺激小朋友不好啊。
还不等司徒汶去劝慰着那已经被吓得丢了魂的小鬼团子,南宫琰直接就跟着苏梦黎往下跳了下去,团子更加是傻眼了。司徒汶就艰难得咽了咽口水,心里一阵哀怨,这两主子的戏真的是演过头了啊,瞧把团子吓得,整个人失了魂一样。
显然团子是不知道苏梦黎瞧见了自己,但司徒汶心里可以肯定,苏梦黎这是在整团子呢,谁叫团子整了方才那么一出呢。
见董爷要走,司徒汶一个手势,早早待命在一旁的手下们立刻将他们围在了中间,一时间刀光剑影,嘛声响都有。上面是热闹了,这悬崖某处的峭壁一样热闹非凡。
“喂,本小姐往下跳,你凑什么热闹?”苏梦黎不满得看了一眼正抱着自己得南宫琰,什么情况,这厮没事跳下来干什么,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她的罪过可不就大了,这事可真的不能这样说着玩。
“呵呵。”南宫琰看着自己怀里正鼓着腮帮子生气的小妮子,甚是无奈,一脸得恨铁不成钢钢道:“本王是和王妃生死相随啊,真是没情调的女人啊!”
“那你找有情调的红颜知己去。”苏梦黎直接反击,说她没情调,真是很好,很好!
“王妃真的不知道本王的红颜知己……”南宫琰唇角一勾,刚要说些什么,只觉得整个身子失去重心,随着苏梦黎失重得身体往下坠。
“团子,你个死小鬼,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苏梦黎气愤得朝着悬崖上面吼道。
方才她就将天蚕丝勾在了一根银针上,顺便打进了一处石缝中,她下来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团子,以及自己不喜欢血腥味的理由,这天蚕丝根本就很难断掉,她也只教过团子这小子,他果然是要造反了。
悬崖之上,团子不耐烦得揉了揉自己的小耳朵,梦梦真的是不知道心疼孩子,真是讨厌。收好自己手中的倒三角形的工具,团子小心得挪到悬崖边上,瞅了瞅那不是很深也不是很浅得样子,摇了摇头道:“梦梦,一路平安。”
“主子……”
“王爷……”
“王妃,王爷……”
一时间各种叫声不断,司徒汶等一行人避开一众得尸体,第一时间跑到悬崖边上,已经迟了,团子已经将工具都收好了。
“少主子,你……”司徒汶震惊得看着团子,以及他手中的那根银针,他是发现了主子的天蚕丝了,还把它给剪断了!天啊,出大事了!
“司徒叔叔,干什么这样,谁让梦梦欺骗我来着,我那脆弱的心灵啊。”团子说着,还煞有其事得揉了揉揉自己的心口,遂又道:“有什么的,我这是让我家爹爹和娘亲增进情感呢,你们懂什么,这么点高度,他们能有什么事,正好练练武功,懂不懂啊你们。”
看着团子两手叉腰,煞有其事得口吻,甚至还真的有人似懂非懂得点起头来。
司徒汶同情得瞥了一眼悬崖底下的方向,心里道,苍天啊,主子,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儿子教成这副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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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终于回来了,撒花,啦啦啦~
亲们,一卷宣告完结,明天开二卷
宠妻之路正式开始,什么不合情理的,在宠妻这条路上都是合情合理的
此卷会比较欢乐,和谐,跳月兑,抽风
一家三口的耍宝,不用我说,乃们懂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