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力嘉羞愧地垂下眼眸。
“可儿，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一点都不象个男人。所以，这些年，我一直不敢面对你。可是当时，我真的是被吓傻了，我怕他会杀了我。我以为，只要我们能凑够钱，还有赌债，他就会放过我。我哪知道……”
陈力嘉哽咽了，说不下去。
他拭了拭眼角，戴着手套的手触目惊心。然后他鼻间抽动了一下，这才继续说下去。
“可儿，都怪我，是我害苦了你。我先前一直不敢面对你，我内心苦苦挣扎了很久，可儿，我想弥补过去对你的亏欠。韩至他骗了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落进他的魔掌。可儿，让我以后保护你，好吗？”
许可的目光一直落在陈力嘉戴着手套的手上。
她仿佛又听见了他嘶心裂肺的痛苦的喊叫。
她无法生陈力嘉的气，任何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如他一样反应吧。
毕竟，那时他们俩还是不太懂得世事险恶的年青人。
许可默默地坐了一会，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艰涩的语气问：“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他当年不肯娶我，还不让我知道他是谁？”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陈力嘉冷笑，“据我所知，他父亲不愿他娶你呢。他父亲给他物色了一个未婚妻，他不肯娶。有人说，他们父子俩达成了某种协议，让你替他生个孩子。”
“是吗？”许可喃喃说。
“可儿，你千万相信我的话。”陈力嘉突然抓过许可的手，握在手里。
许可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推开桌上的资料，站起了身。
“你让我好好想想。”
说罢，不等陈力嘉回答，她匆匆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服务生刚好端了个托盘过来，托盘上放着一杯饮料。
许可冲出去，差点跟他撞了个满怀。
“许总，您要的饮料。”服务生对许可说。
许可顾不得理会他，低着头，匆匆走了出去。
她现在心情乱成了一团麻。
她神情恍惚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了门，独自坐在里面。
手机铃声似乎响过，她听不真切，也没有心思理会。
许可呆呆地坐着，无神的眼睛望着办公桌锃亮的桌面。
桌面反射着窗外的光影，模模糊糊的。看着看着，光影变成了一个个字符，变成了一张张照片，在她面前飞舞。
她想起了韩至带她去银芒总部的情景，那时她就怀疑过，他跟银芒的关系不一般，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银芒的统帅。
许可坐了好久，突然听见门“怦怦”地被人敲响了。
许可揉了揉脸，她装不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因此，便没有理会。
门外响起了韩至焦急的呼唤：“许可，你在里面吗？快开门让我进去。”
许可很是意外，她以为敲门的是公司的员工，没想到却是韩至。
她坐了很久，心情已经不象刚开始那般乱糟糟的，已经理顺了很多。
在韩至面前她用不着伪装自己的情绪，因此，许可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