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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
像是经历了三个世纪那样漫长。
此时,黎颂冉已经在飞往伦敦的飞机上。她没闲着,打了几个电话。顾长安的工作效率很快,传送一叠资料过来,她走出去时,把这叠资料放在余阳面前,脸上的愁云总算疏散了点:
“他们松手了,小妤应该没事……”
余阳瞄了一眼那叠纸,半晌才抬起头:“这事长安也插手了?”
“嗯,”温思懿点头,“我怕小妤和小媛出事,所以……”
“是伦敦那些人?”
“嗯,他们认错人了,我以为……”她感到很抱歉:“我以为伦敦的触须伸不到这么长,是我算错了……”
一阵沉默。
客厅里很安静,三个小时里,谁也不敢先说话,仿佛濒死的囚徒,在等待最后的判决。
掐着时间,算过了一分一秒。
现在,事情总算有些明朗,按照常理,舒妤和祁昕媛应该会转交本土黑帮,只要还在长三角,没有谁会不要命地拂这几位爷的面子。事情,显然好办的多。
“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走!”余阳当机立断。
辜鸿博倒吸一口冷气:“太可怕了。他们……居然就那样……光天化日之下,让一辆车在太湖环道消失……”
舒妤艰难地喘了几口气,到现在,她的脑子还是懵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幸好有祁昕媛一直在陪着她,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在这样的环境中,倒让人感觉心安。
“嫂子,你还好吧?”终于在问候了那帮身在暗处的“绑匪”祖宗十八代之后,祁大小姐开始关心身边人。
舒妤笑着点点头,本来还是满脸阴云,有这个活宝在,再糟糕的处境都能笑出声来。
祁昕媛伸手模了一把舒妤的脸:“哟,还能笑,姐姐应该没事!”
舒妤温和地挡开她的手:“小媛,现在几点?”
祁昕媛低头看了一眼表:“……六个小时过去了。”再抬头时,眼睛里血丝交错,其实,她很累了。对于这次未知的意外,她也是害怕的。哪怕脸上再云淡风轻,到底只是一个才出校门的女孩子,又有多大的胆量从容坐镇?
她抖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姐,是不是要地震了?这桌子怎么在抖……”
舒妤微笑:“是你的腿在抖。”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祁昕媛已经把辜鸿博骂了一百零八遍,主题围绕“丫怎么还不来救我们啊”和“丫是不是凑不齐赎金呀”上下翻覆,尽管如此说,但是她们这次“中彩”可是连绑匪是圆是方都没模清楚,说是“绑匪”,这还是祁昕媛高智商运转胡乱猜测的,搞不好,此匪不劫财,只劫色。那可亏大发了。
辜鸿博躺了无数次枪,也挡不了祁大小姐月复内饥,月上柳梢时,她终于捶着肚子抱怨:“小妤,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饿我就算了,他们怎么连孕妇也饿!”
实则,她们已经被易手多次,现在困她们的,已经和当初花大力气弄她们来的,不是一拨人了。
终于在祁大小姐问候“绑匪”祖宗第二十七代时,“头目”千呼万唤始出来。
“小妤,看起来这老大还是个女人?”祁昕媛小声嘀咕道。
舒妤眼珠一转。
另一边,辜鸿博他们早已焦头烂额。
“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长安哥的消息不是说,伦敦那帮杀千刀的发现弄错了对象,已经放人了吗?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伦敦那帮走私货的再强,要是敢在我长三角的地盘上闹事,非得崩它两颗门牙下来!”
余阳点了一支烟,幽幽地吐了一口烟圈,目光森冷。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婚戒擦过眼睑,深幽如墨。
电话响起时,他吸了一口气,平静地接过,不一会儿,又挂断。
“怎么样,哥?”辜鸿博急忙问道。
余阳抖了抖烟灰,道:“他们很守约,已经放人了,按照惯例,交给本土黑帮……”
“那,应该不费事了!接回人,不是轻而易举的吗?”辜鸿博急不可耐地插口道。
“是轻而易举。”他略一沉吟:“长三角的地盘上,没人敢动咱们的人,但是,”他一抬手,两根修长的指头摁住太阳穴,来回轻轻揉搓,“据说路上碰见了一个女人,说是小妤和昕媛的朋友,主动接回了人……”
“一个女人?”
余阳掐灭了烟,略微眯着眼睛,眼底透着一丝野兽般的危险。
“你信吗,小六?那个女人,没有一丝背景,居然敢动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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