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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咚咚地踩在地板上,进来的那个女人,带着一脸笑意。她有一双大长腿,很直很漂亮,洁白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映的这双腿又白又女敕。
祁昕媛扯了扯舒妤的胳膊,小声嘀咕着:“小妤,她……怎么也不蒙个面……电视里不是这样演的呀!这……这是要杀人灭口么?”
“饿吗?”
那个女人的声音也很好听,不像是做刀口舌忝血的生意之人。
舒妤撇转了头,脸上带着一层莫名的笑意:“不要怕,小媛。杀人灭口,她还没这个胆子。”
祁昕媛还是有些害怕,惊讶地望着舒妤:“小妤?你说……”其实,祁大小姐此刻心里早在默念:大丈夫能屈能伸啊!小妤你别想不开啊,留得青山在捆了柴来烧啊!!
幸好是个女人,祁昕媛撇撇嘴,再糟也不用做压寨夫人。
“很饿,麻烦林小姐弄点吃的来,”她笑了笑,很有礼貌,“我能撑得住,孩子也挨不住。”
林佩婉被舒妤满不在意的神情激怒了,三字经已经到了喉头,却终于忍了下来。
“别急,我不会亏待你,”林佩婉诡异一笑,“更不会亏待,他的孩子。”
“啊?小妤,这是二哥惹的祸害??”祁昕媛纵使再天然呆,也猜了个八□九。
舒妤浅笑:“你二哥惹的祸害那么多,很不巧,被我们栽上了一个。”
“这就是那个捆绑二哥上娱乐头条的小模特?”
舒妤点点头。
“胆子不小嘛,难怪连二哥也敢惹……”
“说够了没啊?”林佩婉终于不耐烦:“现在肚子不饿了?”
祁昕媛不理她:
“那,那……”她敲着小脑袋,很费解:“智商也不高嘛,怎么敢让我们看到真面目?除非我们走不出去,要不然,她和二哥之间,还有的玩儿吗?”
听到这里,林佩婉冷笑道:“你真以为你们家舒大小姐在余阳眼里那么重要?我根本就没打算遮遮掩掩,他就算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样?他会动我?大小姐,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
舒妤笑笑,很压得住脾气:“余先生可以不在乎我,但是,不能不在乎我肚子里的宝宝,就像,林小姐可以伤害我,却没那个胆子,害我的孩子。”
看似很温婉,实则句句攻心。
“可以开始了。”连凯低头,睫毛在灯光下微翘,有光亮在跳动。
余阳吸了一口气,拿起电话。
“二哥,记得多说话,拖延时间。”连凯挥了挥手,指挥他在部队里挖来的技术专家:“定位需要一点时间。”
“嗯?”余阳轻声说道:“你有空吗?”
“怎么,余先生也会想我?”电话那头传来林佩婉娇滴滴的声音。
“是啊,‘想’和‘爱’是不相关的,你说对吗?”他微笑:“所以,我想你了。合约续期,有什么条件?”
林佩婉愣了一下,终于笑道:“你想的,是我的身体。知不知道,这样多伤人心?……“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余阳打断:“我老婆快生了,你知道的,有些意外,我没法控制……“
“比如呢?”她巧笑倩兮,可惜余阳看不到。
“比如,”这个男人,笑的像狐狸一样邪魅,“我也有**。”
很磁的声音,沿着电话线传递,她听在耳里,几乎要发抖:“你来,老地方。”
“我老婆不在你那里?”
林佩婉一愣,他总是这样,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只要他不喜欢了,就连逢场作戏都懒得,她是随传随到的,在余阳眼里,卑贱的和妓/女没什么两样。
“余先生说笑话呢,你老婆不是呆在江心豪宅,大把的人伺候,舒适地养胎吗?关我什么事……”
“最好不关你的事。”
连凯发了一个收尾的信号,他便连搪塞也懒得了,很快地掐断电话,只是电话那头的人,再如何伤心,他都不会看见了。
“二哥,这就是你的事了,你说你惹了个小模特,把我老婆都搭进去了,你说你该么?”辜鸿博不要命的抱怨。
“哥烦着呢!”余阳瞪他一眼。
“那么现在怎么办?既然知道和那小模特月兑不了干系,那我们直接去要人不就了了?”辜鸿博提议道。
“要人?她不认,我们能怎么办?逼急了她,我老婆的安全谁管?小六,你老婆的安全也不考虑了?!”余阳撑着额,很烦躁:“我那位,可是怀着八个月的宝宝!”
关键时刻,还是连凯脑子最清楚:“不急。电话已经被监听,二哥,你要随时关注,看能不能截住有效信息……林小模特既然是娱乐圈的人,那只要放点风声出去,狗仔可以变成我们的助力。”
说的很有道理,这个时候,无孔不入的狗仔才是最有用的资源。
余阳点头。
“哥,要不牺牲一下,你去色/诱吧?”辜鸿博馊主意顿出。
余阳一个白眼秒来,小辜总马上闭嘴。
“小六说的很对……”连凯模了模下巴,很认真地看向余阳:“二哥,你看……”
月明星稀时,祁昕媛终于按捺不住了:“小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我真的很怕……”
“这里好冷啊。”一向沉静的舒妤终于缩了缩身子:“我们得离开。”
这个夜晚,好漫长。
跳窗是最简洁的办法,自怀孕以来,舒妤一直都穿平底鞋,没想到细高跟最有用处的时候,走路方便的平跟鞋反倒没了用武之地。她笑着推推祁昕媛:“小媛,把高跟鞋月兑下来,你穿我的鞋。”
祁昕媛很不解,但还是照做。
她很麻溜地开始敲窗,把细高跟当做工具撬锁,祁昕媛一脸黑线:“姐,这……可以吗?”
“可以!”她回头浅笑,满脸的自信:“思思的发明!以前我们经常用这个方法溜出大院去玩儿!我妈的鞋被我整坏了满打……”
她咯咯地笑起来。好似那段日行久远的往事,此刻就在眼前,招手即来。
窗户的溜锁终于撬下,鞋跟两支都被敲断,她擦了擦额头,笑道:“小媛,你穿着我的鞋,先走!”
很坚定的眼神,脸上,却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好似只是一个小游戏,女孩子们在捉迷藏。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她还是能保持一贯的从容,镇定。
“姐,那你怎么办?”祁昕媛几乎哭了出来。
她豪迈地拍拍肚子:“我走的掉吗?带上我,是累赘……但你必须出去!”
祁昕媛低头,开始猛抽噎。
“小媛,你必须出去报信……”她劝解:“我……不瞒你,我感觉状况不太好,怕是拖不了了,最近都有见红,这个孩子……怕是会有状况。你出去,把他们带来,好不好?”
祁昕媛抬起头,眼睛里泛起泪光:“姐,你没事吧?”
她轻轻抱了抱祁昕媛:“现在没事,听话,你马上出去!这是在救我……”
她狠狠点头。
一整晚没阖眼,他守着电话,烟点了一支又一支。耳边终于有了对话。
余阳精神大振!
麦里晃过一片杂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的清楚,是一男一女的声音,想来大晚上的,林佩婉的确寂寞的很。
“小妤是不是在你那边?”
“怎么啦?心疼?我不会为难她的啦!说好了只是让我们家那位瞧我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余阳翻脸翻的快,我要让他回心转意,只能手段极端点儿……那位爷,现在看都不看我一眼!”
“谁跟你说好的?”
“别生气啊,你想要的人,我怎么会动?”林佩婉咯咯地笑起来:“更何况……还有你的孩子……我要是敢乱来,别说捡个便宜爹的余阳不会放过我,你肯罢休?”
他的手微微发抖。嘴唇青紫,叼着的那支烟,被他咬的几乎透了底。
“二哥,你怎么了?消息不太好?”
余阳抬手微摇,示意连凯噤声。
那个半夜打扰林佩婉的男声,是唐卓然。再显而易见不过。
真讽刺啊,大半夜的,他透过监听器,在听他的前任和她的前任,电话深交。还撞上了这样一个透心凉的大秘密。
耳麦沙沙,声音还在继续。
“你知道就好!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
“你想来就可以来,现在都行!我对她很好的,我们之间有这么善意的合作,知道是你的女人……”
“我要你务必保证她的安全,”他说话滴水不漏,“还有,我的孩子。”
电话里,林佩婉大笑:“那当然!她不会有一点问题!”
那笑声,一阵一阵,像是刻意为他营造的,直窜入耳膜,吵的他烦躁至极。
捡了个便宜爹,戴了绿帽那么久,他却浑然不知!到底是他太傻,还是他自负的可笑?况且,很多年前的那件事……到底是心头刺。
舒妤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她那样狠。
背后捅刀,让他疼的毫无反抗余力。唐卓然明明一年前就回来了,他们明明早有联系,她却装作浑然不知!
一年前……
这个时间点真讽刺啊,孩子差不多足月……他这个便宜爹,捡的可真是……
他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五年的冷待,她选择用最狠的方式来报复。让他难堪痛恨的无以复加。
他仰躺在沙发上,闭眼,拳头攥的沁白。
终于还是丢了耳麦,很憔悴地吐出几个字:“收工吧。”
“怎么?二哥,不行啊!舒妤姐和我老婆还……”
他疲累地摆了摆手,挡住了辜鸿博的半截话:“不需要了,她不会有事的。她不需要我。”
辜鸿博和连凯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若虐……请深虐。
开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