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林里的韩天一片灿烂,在仓库里的林忆寒和王秋伟却愁眉苦脸。
看到进来的四个人威风一阵就出去后,王秋伟先爬起来,他身上布满一条一条的血痕,有些渗出血丝,把衣服也染成一条一条,看着触目惊心,但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他脚步蹒跚地走到林忆寒身边。
林忆寒被张东水和何岩一通拳打脚踢,身外的血痕不多,体内的伤却很严重。王秋伟来到他身边他都还没缓过气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王秋伟摇了摇林忆寒,看林忆寒捂住肚子哼了一声。想到短短几天,他们就被打了三次,特别是林忆寒,三次都几乎被打到昏迷。他原本就强忍着,听到林忆寒的“哼”声后再也忍不住,失声痛苦,眼泪哗啦啦的留下来。
林忆寒慢慢缓过来,没理会王秋伟,盘膝坐好。王秋伟见林忆寒盘膝坐了起来,他很清楚林忆寒的习惯,没有打扰他,在一旁独自哭了一阵,然后发起呆来。
林忆寒忍着疼痛,集中jīng神力控制着丹田的劲气从任脉出来,流向躯干的奇经。这次伤得最重的是后背,他决定先让劲气在躯干运转。一股劲气从下往上,所到之处微微发热,熟悉的感觉,流到有伤的地方速度下降,滋润着受伤的肌肉,修复着损伤的经脉。劲气经过了腰到了后背,再流上了头部,然后向下,到达胸和月复,最后回到丹田。
躯体已经没有一处伤痛,连被竹条抽打的地方都不再痛,只剩一下一条条血痕,像画笔画上去的一样。林忆寒很满意,控制劲气在四肢运转了一圈,把四肢的的伤也治好,身体已经恢复到受伤之前。
这几天仔细感受劲气在经脉流动,他对经脉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劲气从丹田出来后,有条很大的经脉,这条经脉向上五厘米左右后分成较小的两支,一支掉头向下,一支继续向上。
掉头向下的这支经脉在附近分成三支,一支到后背,这支就是奇经。另外两支一支到右脚,一支到左脚,这两支就是八脉中的两脉。
向上的这支经脉在月复部分成较小的两支,其中一支流向内脏,就是十二经络。另一只上到胸部再次分成两支,一支到右手一只到左手,这两支就是八脉中的两脉。
为了怕内脏也有损伤,他控制劲气从丹田出来,升到月复部,进入十二经络。劲气进入十二经络后就很难控制,因为内脏看不到模不着,不知道经脉在哪里分叉。
他发现,如果不控制劲气的方向,让劲气遇到经脉分支就分一部分劲气出去,也就是劲气在十二经络同时运转,这样劲气越分越少,一会儿就感觉不到了,不见了,也没有疗伤的效果。事后很艰难才能再把劲气聚集起来,琢磨了很久,他估计是因为劲气太少,无法同时在多条经脉运转。
林忆寒把进入十二经络的劲气流向其中一个分支,体内就感觉到暖暖的,具体是哪个部位却不明确。劲气也很快到达督脉,然后回到丹田。他再找了几个分支又各运转了一遍,体内都暖暖的,好像劲气运转的是同一支经脉,也就是还有五支经脉没运转到。
后来细细感受,林忆寒才知道,进入内脏的经脉在一个地方分成了六支,虽然紧紧挨在着,还是可以控制劲气进入其中一支的。就这样,林忆寒控制劲气在六支经脉分别运转了一遍,确保内脏没有伤。然后又运转劲气到四肢,手脚很快就不再疼痛。
这一条条经脉运转了几遍,花了不少时间,林忆寒心里想:“现在我的劲气实在太少,只能在一支主经脉运转,多一支就不够了,以后劲气浑厚,就可以同时在所有经脉中运转了,真期待那一天!”
林忆寒睁开眼睛见王秋伟靠在墙角出神,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很好。再看王秋伟时,正愕然看着他,眼睛少的光彩暗了很多,当下一怔,停住摆动的四肢,寻思:“今天那些人进来就打,没一点客气,两人都一身伤痕,一般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打,我有劲气治伤,心里不在乎,阿伟现在肯定还疼痛难忍,可惜我又不知道怎么帮他。看他的样子好像很害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忆寒走上前,靠在王秋伟坐下,问道:“阿伟,你怎么样?”
王秋伟似乎还惊魂未定,道:“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林忆寒简单回答了一句,竟不知道说什么,知道对方没事,两人都感到一点欣慰。在这里关了四天,挨了一顿打,还不知道被关着做什么,像待宰的羔羊,越是这样越折磨人,心里的恐惧越大。想偷偷逃走,这里缝都没几条,还不知道房子外面怎么样,怎么走?冲出去,今天也试过了,林忆寒挨那人的边都挨不到,何况还有王秋伟,怎么闯?
想到这里,林忆寒也很害怕,他因为自信可以对付卢山,这几天倒没有特别恐惧,哪知道卢山没有来,却来了更厉害的,现在的他还根本没有能力对付,他也感受到了恐惧。
下午,又进来四个人,还是那四个,还是那两根竹条。王秋伟听到铁门响的时候就蜷缩在墙角,林忆寒站在他身边。四人两前两后慢慢踱到林忆寒面前,前面两个年轻人脸上戏谑的表情让林忆寒很不舒服。那两个年轻人没有理会林忆寒,对身后摆了摆手,身后闪出两个少年,那两个少年脸上的jiān笑让林忆寒更不舒服。
那两个少年同样没理会林忆寒的不满,举起竹条就抽,林忆寒不敢再反击,他没有愚蠢到要去招惹那两个年轻人。但任一个少年肆无忌惮地抽打他,他还是觉得窝囊,尽量躲闪。如果单独对付一个少年,他有十足的自信。
王秋伟更加不敢反抗,很快就钻到墙角一动不动,竹条抽一下就嚎叫一声,渐渐嚎叫的声音也弱了下去,像死了一般。莫明看在眼里,喝止何岩继续打下去。何岩似乎意犹未尽,又赶过来帮张东水打林忆寒。林忆寒很快被两人包在了另一个墙角,再没有地方闪躲,只能抱着头留出后背给张东水和何岩。
林忆寒站在墙角,每一竹条抽下去,都痛得他呲牙咧齿,却始终忍着没哼一声。他试着把劲气运转的后背,原先的疼痛很快消失,竹条再抽下来就仿佛在挠痒。林忆寒冷笑着趴在墙上任两人抽打。
张东水和何岩越打越兴奋,过了片刻,看林忆寒一声不吭仿佛没事一般,兴奋变成了震惊,震惊很快变成愤怒,下手越来越重。林忆寒突然明白,他们是在等他像王秋伟一样倒下去。林忆寒马上趴在地上,嘴里痛苦万分地嚎叫着。果然,那两人再抽了十几回就听到喊停,然后满意的走了。
林忆寒让劲气在各经脉运转了两回,确定没事后就去看王秋伟。王秋伟靠着墙一声不响,双手抱着膝盖,脸上朦胧,显然刚哭过。其实林忆寒身上的伤痕比王秋伟要多得多,但现在承受的疼痛却是王秋伟多。
看着麻木的王秋伟,林忆寒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在旁边坐下,想今天的事情。那四个人上午下午各来了一次,进来什么也不说就打,打完就走,两次都要打到他们趴下。现在除了挨打暂时还没有其他危险,究竟怎么回事?林忆寒怎么想也不明白,但他打定主意,那四人如果还来,他也学王秋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