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白光落入梅花杀阵,如入无人之境,白光又卷起麻衣观两师兄弟就要走,侯涛哪里肯放,剑势一转,就斩向这白光,这时侯涛才能仔细的看看这白光,却原来是一个拂尘,拂尘上有一荧光小人,三尺大小,眉目之中与白天所见的算命老道士一模一样。
这小人见侯涛一剑劈来,剑上太yīn真力澎湃,并未动作,拂尘自动分出一道须子挡住了侯涛的宝剑,白光窜上半空,那三尺小人说道:“慧真人,老夫今rì也算与你有一面之缘,这两人老夫就带走了。”
侯涛连忙问道:“前辈是哪路高人,为何与贫道为难?”
“老夫归元道人。”话音刚落,那拂尘就带着麻衣观师兄弟两个离开了。侯涛无力追击,只得悻悻而归。
梅慈姑确是面sè苍白,说道:“完了完了,是这老牛鼻子!”
归元道人,侯涛知道自己与此人从未见面开始,就已经结下梁子了,现在看这归元道人的手段,分明是已经到了练气十二重楼的夜游仙的地步了,夜游仙,顾名思义,元神初成,能驾驭宝物夜里神游,故而又叫夜游仙,夜游仙再进一步,就是道门梦寐以求的道基了。
归元道人裹着麻衣观师兄弟两个跨越数里,片刻之后,到了一处山洞,山洞内是归元道人肉身藏身之所,夜游仙虽然能夜间神游,但毕竟没有成就道基,一则法力不够浑厚,无法持久,二则元神离体,时时受天风洗礼,稍有不慎,就神散魂消。
麻衣观师兄弟两人见归元道人救了自己,连连道谢。
归元道人摆手,说道:“这**不过十六七岁,就已经修行到练气第七重楼,真真是天纵之姿,只怕机缘一至,就能突破第八重楼,开启识海之力。”
麻衣观师兄说道:“纵然再天纵之姿,难道还能与归元前辈您比吗?归元前辈何不杀了那小子,夺了天子气运,取而代之,于这乱世之中求得机缘,一举铸就道基呢?”
归元道人摇头,说道:“你们两个猪脑袋,那天子气运是那么好夺的吗?倘若他识相点,能主动合作,或者能分一杯羹,但是若不识相,纵然老夫能杀了他,却也顶替不了他的身份,更何况现如今天下各大教派齐聚京师,要夺天子龙气,成就自身道基,归元观不比这些教派,想和他们竞争,有心无力啊。”
麻衣观师兄急道:“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归元道人哈哈大笑:“天子龙气如今有各大教派盯着,多半还要借助这小子,且静观其变,更何况除了天子龙气,铸就道基的方法可不止这一个。”
侯涛看着梅慈姑坐卧不安,说道:“你就这么怕归元道人?”
梅慈姑夸张的说道:“那可是归元道人啊,岭南府的第一人,能不怕吗?”
侯涛心中虽然对于归元道人也十分忌惮,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说道:“纵然是夜游仙,也还没有超月兑凡俗,只要没有超月兑,想要杀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比一般人难一点而已。”
第二rì,两人依旧赶路,往大荣府方向去。
不过走了数里,到了一处山坳,就见前方似乎有争斗,细细一看,是盗匪与商队的护镖武士斗了起来,这些盗匪武艺稀松,面黄肌瘦,看来不过是附近的山民,因为饥荒才选择了落草为寇。
梅慈姑见了,跃跃yù试:“这些盗匪,真是不知好歹,敢犯到本姑娘手里!”说罢一条鞭子就甩了出去,梅慈姑也是名门之后,这一手鞭法使出来,鞭似蛟龙一般,噼里啪啦,碰着就残,挨着就伤。
众山匪何曾见过这么凶猛的女侠客,渐渐吃不消,一个两个jīng明的,看着梅慈姑凶猛,就起了逃跑的年头,这一两个一走,众山匪也不是那傻的,一个个就都散入山林中,梅慈姑还要再追,却被侯涛拦了回来。
梅慈姑有点不乐意了:“你拦着我做什么?没看到本姑娘正在行侠仗义吗?”
侯涛摇摇头,说道:“穷寇莫追,更何况,我看他们的样子,也不是穷凶极恶的大盗,多半是附近山林中活不下去的山民,为求一条活路才落草为寇。”
梅慈姑听了侯涛的话,愣愣的有些出神,说道:“那他们也是可怜人,我竟然伤了这些人……我错了吗?”
侯涛知道梅慈姑心xìng善良,只是天xìng烂漫,人情世故不通,当即安慰道:“虽是可怜人,但并不能因为可怜就将罪恶的手伸向别人,真要说起来,如果人人吃饱饭,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土匪了。”
梅慈姑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说道:“小sè狼,你说的挺好,说的跟我爹一样。”当即转头不理会侯涛。
“两位侠士,多谢援手。”这个时候,一位中年文士上前,握拳道谢。
梅慈姑哈哈笑道:“你太客气了,本姑娘见义勇为,不用谢不用谢。”说着说着脸sè也通红了起来。
中年文士说道:“两位侠士侠肝义胆,我丹鼎教必有重谢。这些山匪,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我们丹鼎教的商队也敢劫,等到了岭南府,定要让府君前来剿匪。”
侯涛心中一动,说道:“丹鼎教?可是右国师丹鼎真人所创的丹鼎教?”
中年文士闻言面sè一傲,笑道:“可不就是右国师大人所创的丹鼎教,我们丹鼎教自右国师创办以来,教众遍布大江南北,专为达官贵人炼制丹药,这一车的药材都是在左近收购的,要运往大荣府,里面好些珍惜药材都是上了花名册的,这些劫匪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道劫了这一车的药材,莫说这小小的劫匪了,岭南府知府也吃不消。”
侯涛连忙道:“这可真是太好了,在下仰慕贵教久矣,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如何?”
中年文士听到侯涛赞赏丹鼎教,又对自己有援手之恩,笑道:“这可真是求之不得啊,有侠士相助,想必这一路就不用担心劫匪了。”
等到中年文士安排行程的时候,梅慈姑疑惑道:“你与这些人结伴干嘛?”
侯涛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随后的行程中,又遇到了两三波劫匪,这丹鼎教的商队中原本就有练家子在,护镖不成问题,不过侯涛倒也看出了一点端倪来,岭南府这些年拜玉露的名声,商路亨通,玉露一地人皆富裕,但是出了玉露乡,就看到天下凋敝,民不聊生,果然是到了乱世的景象,看着侯涛心情分外沉重。
不多时,岭南府城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中年文士去拜访知府,要求对方剿匪,结果也可想而知,知府大人当面答应的好好的,但过后就敷衍了事,毕竟这中年文士也不是丹鼎教中什么高层人物,在知府面前还是有些说不上话的。
侯涛是第一次到岭南府,看了看,比玉露乡更巍峨大气,繁华景象也不输玉露乡,倒也看不出乱世征兆,毕竟是一府重地,倘若这里都乱了起来,那恐怕就真的乱了。
随后众人又出了岭南府,往大荣府而去,大荣府是南方重镇,有六省通衢之说,是交通要道,商旅繁华要比岭南府繁盛许多倍。
这一夜,侯涛几人安营扎寨,有一道黑影趁着夜光溜进侯涛的营帐,这黑影见床上盘膝坐着一人,猛的一刀扎过去,“碰”的一声,像是扎破了气球,一阵烟雾弥漫开来,黑影心中暗道不好,不及细看,就要退出去。
侯涛这时已出现在黑影身后,笑道:“早等着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