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宽敞无比,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又显得空空荡荡。
没什么东西并非什么也没有,至少有一样还是极其惹人注意的。
这一样便是一只jīng钢岩石铸造的台上一柄半丈来长的jīng致锤子。这锤子通体黝黑,不时还散发着点点乌光,也不知是何种材料所铸,看上去极为坚固。
余猛看到这柄锤子,将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屑,却带着半分疑问。
陆运神秘一笑,道:“余猛,这里算你力气最大,将这柄锤子拿起。”
“嘿嘿,老师,你不要开玩笑了,这样小的锤子就算笙箫师妹也一只手便能拿起,何须找我这力气最大之人。”余猛挠了挠脑袋,憨憨笑道。
“我来!”易凡一步上前,一把抓住锤子的长柄,那手一用力,上面的青筋便突起成一条条蚯蚓。
他轻轻扯了一下,那锤子却纹丝不动,再加重了力量,却还是不能撼动锤子分毫,不禁望向陆运。
陆运没有急着回答,一伸手示意易凡继续。
易凡这回挽起了袖子,两只手一同牢牢抓住那柄锤子,脚上也没闲着,向着两旁分开,扎成一个沉稳的马步,大喝一声:“起!”
声音如同炸雷,在这个封闭的山洞之中回环,极富爆炸之力。
易凡的额间已经条条青筋暴起,点滴的汗珠在发际闪烁晶莹,看得出他现在极为吃力,甚至使上了平生之力。
小锤子没有移动动哪怕一丝,连稍微动一下都不曾有,黝黑的光芒仿佛在嘲笑易凡的力弱。
其余三个弟子眼神中带着极度疑惑和不解,为何如此小的一柄锤子,竟然有这样大的重量,就算jīng金所铸,易凡也应该能够提起。
余猛牛眼大瞪,拍了拍易凡的肩膀,摇头嘲笑道:“凡子,你这娘们力气,连个锤子都提不起,让猛哥来!”
“我就不相信,凭我这身腱子肉,会败给这个小锤子!”余猛双手一抖,棱角分明的肌肉像是石块一样出现在他的手臂上,一看便知其中蕴含了无尽劲爆力量。
经过易凡方才的尝试,余猛知晓这柄锤子有几分重量,也如易凡般摆开一个架势,两只粗大的手掌几乎将整个锤子的柄都包裹了。
洛白心道:“这下应该起了吧,又有什么金属能挡得住余猛如此大的力量呢。”
余猛稍稍用了一分力气,果然,锤子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再加了两分力气,锤子还是无动于衷。
这回余猛有些重视了,一下子加到了七分力气。他这七分力气足以抵得上一般人的十分之力,着实是一股颇为可观的力量。
锤子还是对这股大力不感冒,依旧“好死不活”地躺着,没有动弹分毫。
余猛的牛眼又睁大了一圈,这锤子的重量超出他的所料,如此小的体积,又有不知上限在哪里的重量,是他平生仅见,不免要动真格了。
“给我起!”余猛终于用上了他十足的力量,这种力量之大足以秒杀一头急冲而来的猎豹。
锤子没有动,丝毫都没有动,一丁点都没有动,些许都不曾动。它仿佛天生便是镶嵌在那里,任你百般努力,也休想动它分毫。
余猛的牛眼又瞪大了一圈,两只眼珠子似乎突起地要掉了出来一般,粗壮的手臂隐隐颤抖起来,一身的肌肉绷得比蹦床还要紧,强健有力的腿蹬在jīng钢岩台上。嘴中发出某物拉不出来时那种使出吃nǎi劲的叫声。
小锤子从一而终,不动就是不动,任你强到惊天,我自稳若泰山。
余猛终于放弃了,累得趴在jīng钢岩台上,吐着舌头,比狗还惨,怒目而瞪那柄重到连他也没辙的锤子。
“啪啪!”
轻轻的两声在余猛耳边响起,使他那个大喘气的嘴巴一时间也忘记了继续粗重的呼吸,眼睛直溜溜跟着那柄锤子不停向上移动。
陆运用拇指和食指捏起小锤子,放在手中轻轻掂了两掂,轻松随意好像手中便是一片鹅毛。
这两手让四个徒弟的嘴巴一时间合不拢,各个用看怪胎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老师。这也太离谱了吧,虽然老师是修士,但是这样的力量绝对地变态。
陆运猜得出几人的心思,笑看一眼,道:“不用这么看我,为师没这么变态,这小锤子本来就是我xìng命交修的武器。”
“什么!”几人听到此语,惊呼出声。方才他们才了解器修一类,正想见识见识与xìng命交修的修兵究竟是什么样的,不想这么快便在自己老师处见到了。
“这个既是我对敌的兵器,也是我炼器的法宝。”陆运补充道,略带丝丝得意。
“难道,老师是一个器匠?”聪慧如易笙箫,一下子便猜到了陆运的身份。
“不错,为师正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器匠!”陆运刻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将胸脯挺起,装模作样说道。并且将“令人尊敬”四字说的缓慢而郑重。
洛白瞥了一眼自己的老师,暴汗想道:“也看不出师娘有多尊敬你,老师就是老师,脸皮都比弟子厚啊!”
不过,洛白心中还是非常激动。正愁自己的修行之路是四人中最艰难的,不知以后的路该如何走。老天竟然如此厚爱,给他送上了一个器修师傅。
“怎么样,为师可是难得一见的器匠,你们~~谁要跟我修行?”陆运将眉毛一挑,显得自己多么牛叉。
陆运经常被文静压着一头,此时趁文静不在,正好在弟子面前显显威武,也好树立自己为人师的威信。
“可是,我们还不知老师的炼器之术如何,不知可否展示一番,让弟子们开开眼界?”易笙箫美目泛起点点希冀。
其余三人也如易笙箫一般,脸上升起非常渴望的神情,眼巴巴望着陆运。
“小兔崽子们,为师就让你们开开眼界!”陆运将四人的表情收入眼中,点点头,很满意弟子们对炼器之术表现出的兴趣。
他走进一个写着“内库”的房间,取出两柄厚重的鬼头刀和一个青sè炉子。
将两柄鬼头刀交于余猛和易凡,让他们互相狠命对砸,看是否会断裂。
两人虽不知老师有何意,却也遵从着相互打砸起来。鬼头刀厚重,两人对拼数下,依旧完好无损。
陆运笑道:“这两柄刀只是普通铁刀,我再去取一柄来试试。”
言罢,他又从“内库”之中取出一柄长刀,掂量了一会,道:“这刀是jīng铁所铸,你们试试。”
易凡曾经使用过jīng铁长刀,对其分量十分熟悉,取到手中试探,果真是jīng铁所铸。
jīng铁长刀与鬼头刀相击,只听得嘎嘣一声,鬼头刀被斩成两截,前半截在地上弹了一弹,发出脆响。
“这三柄刀都不是我所铸,下面,我铸一柄与你们看看。”陆运将那柄折断的鬼头刀捡起,扔进青sè炉子中。
这炉子挺奇怪,从外面看是一个腰鼓,中间大两头小。而从里面看则是一个直筒,没有多少可容纳的体积。
最奇怪的要算炉子腰部突出的一个龙头。这个龙头嘴巴张的老大,好像饿了无数天,正要大口吞吃东西似地。从龙口中看,炉子的外壁和内壁之间的夹层应该是空的。陆运方才便从这里将真力注入。
随着陆运的真力不断注入,炉子内慢慢变得通红,一股灼热从它散发出来,将整个山洞的温度渐渐升高。
陆运已经停止了输送真力,等待着炉子中的通红变得赤红,点了点头吩咐道:“去外面打一大盆凉水进来。”
余猛应了一声,快速出去了。他早已被山洞中的闷热憋得难受,正好出去透透气。
过了一会,陆运见余猛将一大盆水端进来,便将炉子用真力提起,整个翻覆在jīng钢岩石之上。
jīng钢岩石不愧是岩石中最坚硬的,两截赤红的断刀在jīng钢岩石上涌出滚滚气浪,它竟也未开裂。
陆运轻挥小锤子,在断刀上砸下第一击。火星四溅,断刀已经被砸得又扁平了许多。
接着是第二击,第三击。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几人只能看见锤子的化成一道黝黑的影子,不断与通红的断刀相撞击。那断刀的形状则一变再变,逐渐成为一柄完整的鬼头刀模样。
“呼~~~好了!”经过半个时辰的奋斗,陆运终于长身而起,将重新铸造的鬼头刀扔进凉水之中。
凉水中发出嗤嗤之声,没过多久,一盆水就被蒸发了干净。
洛白惊异,这热量未免也有些恐怖,即使过了半个时辰,依旧可以将一大盆水蒸发干净。那货恐怕也非凡火。
陆运将鬼头刀拿起,上下看了看,觉得甚不满意。这刀只是毛坯,若要成为一柄做工jīng细的刀,还要经过不少时间的雕琢,不过他觉得用这个来让弟子们开开眼界已经足够了。
洛白接过这柄相貌丑陋的刀,看了看,表现出一种“这丫行吗”的神态。在他看来,这柄刀用来对付易凡手中的鬼头刀都是不可能战胜的,更别说是余猛手中的jīng铁长刀。
两把鬼头刀终于再次相交。洛白遵从陆运的吩咐,没有使出半分力气,仅仅是将刀在手中紧紧拿住,使其不至掉落在地。而易凡则倾尽周身力气,狠狠往“丑陋”鬼头刀上猛砸。
**丝战胜高帅富往往是最激动人心的,而这次就发生在这柄“丑陋”的鬼头刀上面了。
当易凡手中的我们可以暂时称之为“高帅富”鬼头刀如豆腐碰上石头一般断成两截,以惨败收场之时,“丑陋”的“**丝”鬼头刀正安然无恙地躺在洛白手中,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不可思议!”洛白将“丑陋”鬼头刀反复查探,如宝贝一般抚模着,仿佛想找出战胜“高帅富”的真正原因。
“来试试我这柄!”余猛两眸反光,早已等得不耐烦。
这次洛白并没有“坐以待毙”,对方手上毕竟拿的是一柄jīng铁所铸的刀,而自己手上的则是凡铁,就材料来说,两者不是一个质量级的。
嘎嘣一声,很脆的响声伴随着余猛的jīng铁长刀落地而来。
“凡铁化jīng!”洛白语出惊异,差点将自己的舌头都给咬到。
“这事有点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易凡对于一柄凡刀斩断一柄jīng铁刀这事,实在是不能理解。
“靠,难道老师真的是器修?”余猛吐出了一句让陆运有种趴到地上的冲动的话。
“天下之大,无奇无不有,看来我们真的是井底之蛙!”易笙箫淡淡叹道。
“这只是为师炼器之术的一点皮毛,真正的炼器之术博大jīng深!”陆运很满意几个弟子的惊愕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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