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炽烈对白山来说,算是什么?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还是仅仅是夜天释的替代品。白山不知道,当他的命运和夜天释捆绑在一起的时候,他早已经忘记自己原本的意义。
活着,为了什么?
当白山把最后的报告交给夜炽烈的时候,他的手微微颤抖,眼睛里甚至有些懊恼,可是那些懊恼很快的一闪而过,转变成掩饰所有情绪的冷漠。
他很冷漠,可以亲手杀死仲信的母亲,可以将白沫涟送上断头台,也同样可以将夜炽烈打入地狱。
他恨。
只剩下恨。
夜炽烈的脸僵硬了,脸上的表情不自然至极,甚至连嘴张开,一句话说完也用尽了力气。
“怎么可能?”
对呀,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和父亲的血型不符,怎么会配型完全不同,怎么会……
他千方百计的想借口,甚至已经给自己找好了退路:“二叔,你拿错报告了!”
拿错了,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可是白山很快笑着问:“小烈,二叔可曾错过。”
一丝不苟如同钟表一样的男人,精确到丝毫的男人。掐算时间,甚至可以预言病人死亡期限的男人,他怎么可能错。
夜炽烈苍白的脸色,暴露了他的情绪。这样的结果,让白山也不忍。
他轻轻的咳嗽,想转身离开,却被夜炽烈拉住。
“我不是夜天释的孩子,对不对?”
夜炽烈脑中飞快的转动,父亲对自己母亲的冷漠,母亲的自杀,已经后来那些可有可无的模模糊糊的感觉,是不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属于西夜这个家族。
那他又是谁?
白山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仿佛在他身上又看到那个人的模样,有些执着,有些单纯,甚至有些邪恶。可是偏偏他身上却没有夜天释的纵容和胸怀。
“这些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如果想知道答案,也是你父亲知道,而我,一无所知。”白山摩挲着自己的掌心,淡淡的说。
“白叔叔,你不会撒谎,你撒谎的时候,总是爱看着自己手掌。”
在夜炽烈的世界里,父亲,母亲是缺席的。相反,扮演父亲角色的一直是白沫涟。而白山则是白沫涟飘忽不定的脾气上的一个定海神针。
这样的关系很和谐,夜炽烈偏爱这种相处,直到事情败露。
白山从夜炽烈手中要了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被呛的难受。
他从来不吸烟,因为烟这种东西容易改变一个人很多。
他的手是要用来拿手术刀,来操控别人生命的。
“其实,很多事情,你若是不问,我便不会说,因为我答应过你的父亲。可是他已经不在了,或许当初的承诺也可以随着风烟消云散了。”
白山缓缓抬头,看着夜炽烈,那眉宇之间真的很像他,却又像白沫涟,最后无奈的笑笑:“你的亲生父亲,不是夜炽烈,而是白沫涟。你是单筠筠和白沫涟的孩子。”
夜炽烈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仿若被雷击中。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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