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法力呢?
他微微皱眉的自问。
道境同道理如果是这样的关系,那么法力同道境又是什么关系。
他心中一想到此处,哪里还顾得上现在场景中发生的事,就蹲在了地上,眉头紧锁,苦苦追寻答案。
这环境虽是假的,却非常真实的再现了那片yīn森树林的激斗,叶途却对头顶那头耀武扬威的黑蛇视若不见,沉入了自己心神。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生道时看过的那一副画面,从雨水到小溪、从小溪到小河、从小河到大江、从大江到大海,他那时的理解是从灵气到细微脉络、从细微脉络到经脉、从经脉到主脉、由主脉归入丹田,这按照他当时的理解那么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但那雨水却又怎么解释?
那雨水总不可能是像人体一般也吸取周遭的灵气化成的吧?
他思虑半晌,突然想到自己化身成为种种事物,看见一些东西飘入天际,一切沉入水底,在起初还不曾明显,从江至大海时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甚至连自己都飘入了天际,而大量的泥沙重物却沉入了大海。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正在他体内缓缓发生。
他此时正处在一个临界点上,若是悟通了那么一切水到渠成,若是悟不通,也有了一定的积累。
突然,他感觉自己脚下不断的摇晃,那真实的幻境正在逐渐瓦解,他一愣,还未曾思想,就已回到了现实。
他感觉有人搭在了他的肩上,哪还不知是何缘故,于是便有些愤怒的向那搭着他肩膀的人看去。
这人却是李昀,只见他正关切的看着自己,叶途心中那一丝愤怒也顿时消融不见,抬头向天,却见此时天sè已是正午,心中一想便知道了前因后果,心中更对李昀怪不上了,只默默的在心中无奈的一叹,只道自己机缘未到。
两人便吃过了饭回去了住所,李昀又说去锻体,叶途却未曾答应,只皱眉想着雨水是怎么来的,在李昀奇怪的神sè之中回到了房中继续想。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到了第八天,叶途每rì里缩在房中,只想着那雨水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这几rì也问过几人,雨水是怎么来的,那几人都说是从云中落下,叶途又问云是怎么来的,这些人便答得千奇百怪了,有说龙神行云布雨,有说从远处飘来,有说雷君电母召来,更有一个扯淡的答案,说是凭空生来,这让叶途如何能够相信。
方独行也来找过二人,但却被李昀挡住,只说叶途这几rì有什么领悟,让他不要打扰,方独行便走了。
叶途这几rì里来也没有去过剑池,去了也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他一连想了八天也没有想明白。
这rì,他烦闷非常,连rì参悟都不曾悟通让他沮丧,在某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快疯了,又觉自己缩在屋内好几rì,只觉得人都快发霉了,便想着出门去,想了想去处,却不由自主的往有水的地方想去了。
在他可怜的记忆里知晓的有水之处寥寥无几,最近的,便是刚来之时同门在一起饮茶的那处飞泉。
心中定下之后便朝着那处飞泉去了。
飞泉似一块透明的薄绸盖在那处小山之上,水流没入潭中溅起薄薄水雾,叶途放眼望去,之间若隐若现的彩虹架在虚空,看见这景象,他不由痴了。
良久,叶途好似疯了一般的在岸边手舞足蹈,而后好像这样还不足以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他跳入水中疯狂的拍击着潭水,看着水花四溅不由得放声大笑,道:
“观想,观想,先观才有想,我入了心障,却连这点都忘了!哈哈!……”
却是他方才见到一些水汽蒸腾而起飘入空中,而后消失不见,这潭水尚且如此,小河、大江、大海哪个不比这潭水多上无数倍,这些水汽蒸腾直上九天,莫非还被什么吞了不成?不是成了云又是什么?
心中突然的顿悟这才让他欣喜若狂,连rì来的沉闷沮丧消失不见,在这一方小水潭中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兴奋。
而在他明悟的一瞬间,体内一道屏障顿时碎裂了,无数法力急急涌入主脉之中,破障的畅快更是叶途舒爽无比,他仰天长啸,引得鸟雀惊飞,行人侧目。
傍晚,当李昀炼体回来,却见叶途依旧房门紧闭,他不由得摇了摇头进了自己房中,他却不知叶途此时正处在一种奇妙的境界。
原来,叶途从飞泉处一回到房中,想要查探方才的破障的结果,就发觉浑身有一种道理在身边时刻围绕,柔韧、yīn冷、纯净;后又感其中时而奔涌,时而静止;直至最后一种隐含的势向他涌来,它包容万物,是万物生灵的源头,生灵自水而生,叶途顿时有了一种明悟。
他曾在一本典籍上看到过一句话——天一生水。天地初开,水是最早在天地间出现的元素,万物生灵皆由此而来,而他感到的那种势,正是一种万物之母的大势!
只是叶途并没有理解到这股势的威能,他只能察觉这势浩瀚、宏大、柔韧,就如同一位母亲静静的注视着她的孩子,但孩子又怎么能用他迷蒙的双眼看清她的面容,如何能看清她背后的慈祥与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