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瑜向上观察:大蜻蜓是直升飞机。没有标明用途或者归属的直升飞机。它在天坑的上方盘旋,可能对这种地理奇观感兴趣吧。突然,它垂直下降,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而且是靠近相瑜们站立的这块台地落下来。
“怎么办?”
“躲在树丛后面去!”
所有的人躲进树丛后。
直升飞机在三十米外的台地上停下来,舱门打开。首先跳出一位身着迷彩服的jīng悍的壮汉,他手里端着来复枪的人,他以标准的跪式jǐng戒的动作举枪环视。第二位下来的是一个胖子,待他落在地面转过身来时,相瑜看清了,是远山!在知青屋外失踪的远山!远山,聂明帆的独生子,庞大的家族产业的唯一继承人,他来到要干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最后还有一位腰间佩着手枪的人下山来了。
远山手里有一个方形的仪器,有长、短两条天线伸向前端,他在摆弄着这台仪器。另俩位把远山夹在中间举枪jǐng觉地环顾。
佩手枪的人悄声地对远山请求:“回吧!有情况回去调集人马再来!”
远山不以为然,“没事,看看到底是谁?——在这深山里,在这天坑。不会有什么事,还有直升机候着的。”
相瑜纳闷,他怎么知道天坑有人呢?是他侦测到的!相瑜悄悄地问老者,“有躲避的地方没有?”
老者指指身后:“黄羊洞!”
“全部进去!来者不善!”
所有夕姓蛇巴家族的人都躬身躲进黄羊洞。入洞前,细心的老者拉过一丛黄桷树篷大的断枝把洞口遮蔽得严实。
但是远山他们跟踵而至。他并没有目测到他们,因为他一直低着头摆弄手里的仪器。
他将仪器对着黄羊洞,说:“就在这里,在树枝的后面!”
相瑜想起一种设备:生命探测器!
人在活着时会呼吸,心脏有规律地跳动甚至你屏息后会有强烈地肠蠕动,所有的这些运动都会发出极微超低频的电磁波。美国超视安全系统公司于2005年推出的一种救生系统。将雷达的超宽频技术应用于搜寻活人,它能在1000米以外敏锐地捕捉到非常微弱的人体运动。经雷达系统进行反shè回波的解调、积分、放大、滤波等技术手段之后,再输入计算机进行强大的等比算法处理。在生命探测仪的引导下,所有活着的人都无法隐匿。
美国超视安全系统公司的生命探测器配备的长短天线非同一般,是NASA(美国航空航天局)指定的两种火星探测器地质雷达天线,能够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人体微弱的运动,并输出镭shè光点把生命所在指示出来。
也许远山他们驾直升飞机在雪宝山麓寻航只是为了寻找某个人。找谁呢?最大的可能就是追踪相瑜。远山发现这个奇特的天坑,而且好奇发现天坑下有生命迹象,不听同行护卫的劝阻,自恃装备jīng良,来到台地。
相瑜想:闯入者都用上了生命探测仪了,科技已经发达至此,蛇巴人以后还能躲藏到哪里去呢?相瑜真为他们担忧,他们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一味地躲藏。
一篷树木肯定遮蔽不了他们,因为探测的不是目光的是雷达。唉!
远山下令:“搬开!他在后面。”
树木移开后,三只黄羊挺立在洞口。小黄羊最勇敢,它已经长出粽子样的尖角,它站立在最前端;然后是公羊,这头公羊体型庞大,起码有三百斤重的大黄羊,它挺直脖子歪头盯着这群不速之客,不断地摆着头也摆动两把镰刀一样的大角;母山羊在最后咩咩地叫唤。
三人退向两侧。“这三只羊居然装牛B,妈的,你们是羊,不是牛!”
“探测到的是人,不是山羊。让它们滚开!”如果是以往的搜寻,如果看到有野生动物在可能会判断没有人了,但生命探测仪明确地显示洞中隐藏着人。
“滚开!”远山举起黄桷树的断枝捅向它们。
但三只羊站立在原地坚守。仿佛宣告:这是我们的家!
拿手枪的捡起石块砸向小山羊,没想到小家伙居然低着头顶上来。把远山顶翻在地,握来复枪的人邀功,举枪对着小山羊一梭子。
哒!哒!小山羊倒毙在洞口。
公山羊眼睛红了,在小山羊倒下的时刻从洞口蹿跳而下,来势凶猛。动作之快。握手枪的人抓住远山向旁边滚动,避开了致命的尖角。但握来复枪的人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来复枪的枪管较长,他握着闪避不及,被公山羊推倒后仰时,山羊角已经挑进了他的胸膛。
“啊——是羊,居然是羊要我的命!”他在临死前大喊一声,举起来复枪对着公羊的肚子一枪。
公羊肚子顿时爆开一个大洞,花花绿绿的肠子滚落出来,摊开地上一大团。
母山羊仍然咩咩地叫唤。它低头拱小羊的头,确定小羊站立不起来,然后又踱步到公山羊身旁,跪在公羊头颅前,眼泪汪汪地诉说。最后它爬前行,注视着公羊暴露在外的肠子。它的叫唤越来越凄凉。
来人举着手枪,护卫着远山。大声地叫嚷:“不要过来,过来就杀死你。”
母山羊站立起来,向来人和停在台地上的直升飞机左顾右视,似乎在确定凶手是谁?最后它认定凶手是这只怪模怪样的大蜻蜓!山羊父子的伤亡都与这怪东西的出现有关。它向着直升飞机冲去,它用羊角抵向飞机的肚子,用力过猛,尖角顶破飞机的底板,卡在里面一时拔不出来。
“它要破坏飞机。快毙了它!毙了它!我们怎么才能离开。”
手枪子弹shè在母羊的肚月复和脖子上,母羊中弹后停止蹦跳,它似乎在思考是怎么回事?鲜血从她的身上淌流到地上了。须臾后它明白自己的身体被打破了,暴怒起来,摇动头颅,但飞机太重只能让其微微晃动。它愤慨地向前顶,带着飞机向崖边滑行。前轮已经滑下悬崖。但是后轮卡在一块石头上,飞机在悬崖边摇摇yù坠。
“快把它拖上来,拖上来!”
握手枪的人快步跑上前,抓住直升飞机的尾翼向上拖动,慢慢地飞机被拖动了一点上来,但直抝的母山羊又把飞机拽下去一点。母山羊与人在拔河,母山羊到底是受伤了,惭惭地力气不支,步步地被拉向后退,直升飞机眼看着要被拽起来了。
地上受伤的公山羊抬起头看到这一幕,它猛地抬起头、抬起蹄子,奋力向前冲去。肠子拖在地上如一串纠缠的绳结,它似乎不知道疼痛,拚尽最后的力气向前冲去。冲到母山羊身边,用头猛撞飞机。
这是受伤的公羊最后的一把力气了,撞击后它也随着飞机坠向深渊。母山羊的角还插在飞机肚子里也落向深渊。很快从天坑底部传来爆炸的声音,许久从天坑里升起来一团带着浓烈汽油味的浓烟。
握手枪的人跌坐在草地上,怔怔地喘息。
“飞机,飞机没有了”
远山也走过来。“你们是怎么搞得?还是特种兵出身。被三只羊搞定了?”
俩人绝望地仰头望着天坑上方。
此时,长长的青天是圆圆的一孔大饼。四壁如桶壁,向上陡立。桶壁上就盖着这块发光的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