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到了门口,狼心兰“咦”了一声道:“是谁竟然敢闯进来”,连忙进屋,看见白云依在睡觉这才放心,男人也跟进了屋,并关好石门,与狼心兰说话,他们说得是苗语,白云依听不懂,只觉心跳得厉害,脑子乱成一片。
他们说了几句,狼心兰突然用汉语说:“妹妹没事吧,刚才是谁来过了?”。
白云依六神无主,装睡不理她。
狼心兰一巴掌拍在她上说:“别装了,是谁呀?”。
拍得白云依一声惊叫,知道装不过去,也不回身说道:“叫狼睿”。
狼心兰立刻正经起来,忙问:“他来做什么?你说什么了?”,见她支吾不语,心急之下上前扶起白云依说:“别怕,他不是绿眼睛,快说呀,挺重要的”。
白云依这才放心,听她口气知道事情紧急,瞟了那男人一眼,竟是个慈眉善目的微胖黑老头儿。就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狼心兰表情凝重地想了一会儿,就说:“我去见狼王,我阿爸陪你”,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白云依好不容易见她回来,也挺欣慰,有了主心骨,全然不计较了她的“轻薄”之举,见她又要走,想留住她,却说不出什么,不舍的表情一目了然。
微胖老人见她这样子,哈哈一笑,眯着眼睛看着她。
白云依也只好对他微笑,想问候一下,又怕他听不懂。见他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心想:“这些苗疆男子怎么都如此不客气,我脸上长花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半响,老人用汉语说:“小姑娘别怕,我和你姐姐是一伙的,有什么事尽管说”。
白云依连忙行礼道:“老伯伯,您好,小女子向您请安了,原来您懂得汉语呀”。
老人笑得更开,说道:“中原女子多文雅有礼,不像我那个疯丫头,呵呵……”。
白云依忙说:“其实心兰姐姐还是……还是不错的,就是总戏弄我”,不自觉地告了她一状。
老人闻言,笑容渐消,轻叹了一声说:“你别记恨她,她……她心xìng有点怪,自小就没有朋友,疯劲上来,连天野她都打”。
白云依听到绿眼睛名字,有点慌神,期期艾艾地问:“狼…狼天野,真的是心兰姐姐的夫君吗?”。
老人一笑:“嗯,一对怪人!就是天野把你打伤的吧?”。
白云依点点头。
老人有些出神地说:“他们俩一直相依为命,都是苦孩子,哈哈,也都不是凡人!”。
白云依听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心酸酸的,眼圈又红了。
老人长出了一口气,抛开忧伤情绪说道:“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要怕,我们三人都会尽力保护你的”。
白云依支支吾吾,傻傻地问:“那你们为什么要保护我?”。
老人道:“也可以这么说,我们不想多生杀戮,对于我们狼族,也是对于你们汉族”。
她不懂。老人继续说:“狼族与中原武林一战已是在所难免,首当其冲的就是你们白云堡,详细的有机会让心兰跟你说吧,总之,你一切全听她的,她真的是为了你好”。
白云依心中不服,暗道:“让我嫁给绿眼睛也是为了我好吗?!”。
老人又说:“狼睿就是我们狼族的首领,也是心兰唯一惧怕的人,据说他会元力通心之术,所以与他面对时不要撒谎。武功心智全族第一,我族敬他如神”。
忽又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腿好吗?”。
白云依掀开被角,老人上前细看,一面说道:“狼王看你伤腿,便知天野功力几何”。
白云依一惊。
老人看了一会儿,起身道:“杜老头方子没错,要不是有他,这么长时间,即使治好了,轻功也要从头练”。
白云依奇道:“老伯伯认识杜神医?”。
老人嘿嘿笑道:“神医?!打架我是不行,医术他倒未必能赢我”。
说完话锋一转:“你先安心休息,心兰快回来了,有什么事你都问她吧,我去给你配药,放心,这屋子没几个人敢进来的”。
白云依连忙道谢,老人走了出去,关上石门。
白云依一个人久久回味老人的话:“他们俩一直相依为命,都是苦孩子,哈哈,也都不是凡人!”,不觉痴了。
不久,狼心兰回来,显得有点心神不定,也不说话,端杯茶在那里发愣。
白云依知道她如此劳神都是为了自己好,也不打扰,静静地看着她。
狼心兰无意中眼神一扫,发现白云依正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自己,jīng神一振,一股坏笑浮上嘴角,说道:“叫姐姐!”。
不想白云依竟乖乖地轻声叫了声“姐姐”。
略感意外,心中却也涌上一股暖意,反而不好再捉弄她。
她走到床边坐下,温声问道:“你不怪我在外面暗算你,说话难听了?”。
白云依道:“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我知道你不会有心害我的”。
狼心兰说:“那好,我先大致讲讲目前形势”。
她理了理思路,然后说道:“我狼族因为种种原因,这次要杨威中原,我在鬼楼一方面监听中原动态,一方面要筹集大量资金。因为喜欢你,不忍你白云堡被毁,所以让你们百rì后再来,避免正面冲突,不想狼王计划有变,这百rì内并未大规模出击。你们这次来,又聪明地找到这里,一场生死大战一触即发,我听说后急忙出去化解”。
白云依听到这里,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狼心兰凄然一笑,接着说:“我在鬼楼不给你治腿,是因为那时天野在狼王身边,狼王定不会允许,倒害得妹妹又受了百rì之苦,姐姐要顾及双方也是有难处的”。
白云依连忙道:“我没有怪你,我是一直都相信你的”。
狼心兰继续说:“狼王得知你们闯到这里,计划是将你们都抓住,再胁迫占据白云堡,作为总堂,从而扫平中原武林。我出去只抓住了你一个,他回来后就直接来找我,不容我有时间瞎编。恰巧我听到他回来要议事的哨声去了议事厅,所以他就只看见了你”。
“我回来后听说他来过,知道有了怀疑,连忙去见他。我刚才和他说了,我出去只抓你一人,是因为你们武功高不好抓,抓你一人依旧可以要挟白云堡”。
白云依听到这里,说道:“那白云堡仍然很危险呀?”。
狼心兰无奈地说:“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世上的事本就残酷丑陋,白家强于狼族,则白云堡可保,弱于狼族,则白云堡必失。现在关心的是白云堡一众的身家xìng命”。
停了停又说:“如果白云堡与狼族硬碰硬,人灭堡失。如果委曲求全,人留堡失。堡已必失,只能但求人平安了,rì后还有机会再拿回来。”
狼心兰看着白云依说:“目前,白云堡所有人的xìng命都取决于你了?”。
白云依既伤感又疑惑地问:“我?”。
狼心兰说:“是的!狼王本意是要踏平白云堡,是我提议与白云堡联姻,以保白云堡一众xìng命”。
白云依不解:“联姻?”,突然发现又说到这事上,不禁又羞又怒,甩开她的手说:“你骗人,又来耍我是不?”。
狼心兰叹气说:“你自己仔细想想吧”。
白云依费力地想了想说:“这事怎么可能?!”。
狼心兰正sè道:“绿眼睛狼天野可以说是狼王的半个徒弟,他很看重,也正是因为天野,才能容忍我到现在。如果天野娶了你,自然不能杀害亲家,堡仍很可能要用,‘用’与‘占’一字之差,结果可就天壤之别了”。
白云依又羞又急,快哭出来了,支支吾吾地说:“我还小呢,没想过要嫁…嫁人,何况狼…狼天野是你的夫君,这怎么可以”,说完竟真得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