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外的山道很少有人迹,不仅仅因为这里道路崎岖、时常有猛兽出没,还因为一年前此地出现的巨剑贼。白衣趴在草丛中,他成功地从和尚转职成了山贼,作为一个山贼趴在草丛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一点都没有不自在,其实更可能是因为跟着老和尚太久,他的道德底线也变得无限的低。
“殇,前面来了多少人马。”白衣默默地对殇说。殇很不情愿地将灵识沿路覆盖上去,一副画面便出现在白衣的脑海里。
白衣转头对大剑说:“前面百来十人,是官军。我看风紧,咱们先撤。”
大剑提了提剑说:“这些官军平时就知道欺压老百姓,实在是丧尽天良,我辈当为民除害,一会我前你后咱们包抄。”
白衣翻了翻白眼:还为民除害?貌似这条道上过路的,你一个都没放过吧。还要我跟人家百来十人玩包抄,你确定自己脑袋没坏掉?
白衣还想劝说,但大剑已经奔了出去,很拉风地摆好了造型,便不再言语。
大剑很惬意的扛着巨剑背对着百来十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本想继续装逼地说点什么,官军中一全身罩甲的将领迅速拍马蹿出,一声暴喝:“小子,你挡着路了!”刀已劈向大剑的后背。大剑生生咽下要说的话,默默地举剑挡去。
憋屈啊!都不问问咱们是干嘛的,他这一刀下去要是换成别人恐怕此刻已是一滩肉泥了,白衣感觉背脊发凉,这就是乱世吗?人命如草芥!
刀剑相较,两股巨力撞在了一起。将领震惊而睁大的眼眶中因为过度用力已布了满血丝。“滚开!杂碎!”被激怒的大剑不再保留实力。爆增的力量自剑刃传来,将领双臂的血管从手掌开始寸寸碎裂直到肩部才停下来,他那雄壮的身体也被震飞在半空,整整飞出了七丈有余,几个懒驴打滚,用刀支起躯体,半跪着已是满嘴血沫:“弟兄们,抄家伙,给我一起上。”几十个军士哇哇乱叫地扑了上来……一剑荡出,一地的人仰马翻,唉声遍野。
白衣惊喜的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家伙的武力比他的人更变态,实在太震憾了!剩下的军士手里捏着刀,如临大敌,却没人敢乱动。
“都是废物!”一长身老者从人马中慢步而来,身上的衣襟无风自动。
老者对大剑一礼说“在下是南中国国师,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老朽观小兄弟一身本领,不知可有意来我国效力,荣华富贵自不用说。”
大剑轻蔑的笑道:“小子zìyóu惯了,受不得拘束,至于富贵,不就在眼前?我自己来取。”
老者叹息道:“可惜,可……。”一句可惜还没说完,一掌已经拍出。白衣清楚的看见一具古绿sè的带甲骷髅张着大口,一刀向大剑斩去。
“小心!”白衣矢口喊道。
大剑本来距老者七八丈远,老者的一掌他也没在意。但此刻却感觉一股诡异的力量袭来,再加上白衣的提醒,他条件反shè地举剑。但就是这样也感觉骨头寸断,噗通倒地。白衣的那一声大喊让军士们才注意到人马背后还有一个人在玩包抄。一双双眼睛齐齐回头盯着白衣。
白衣顾不了那么多,他快步跑到大剑身边:“你没事吧?”大剑硬撑着趴了起来,擦干嘴角的血迹:“还死不了,你别管我,快跑,我还能挡一阵。”白衣感动地说:“不!我怎么能丢下兄弟。”大剑看着白衣一脸的真情流露,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却无耻地说:“那要不,你挡着我先跑?”
“你们谁都跑不了。”话音刚落三头骷髅又冲了过来。殇感觉一股空间的绞杀之力奔着自己席卷而来,没好气地说:“小子,你又惹到什么东西了?”白衣没空回答他,生死只在一线,骷髅举刀就要砍下。“敢动吾的人!”殇冲出体外,怒气冲冲地冲向老者,犹如飓风一样,骷髅被吹得四面飞散,老者一口血喷在地上,一双老眼惊怒地望向白衣。
如果单是物质的打击殇无能无力,估计一把飞刀白衣就得挂掉,但像这骷髅一样类似于灵体的东西,在殇面前就如同三岁小孩一样好欺负,殇可是存在亿万年的老怪物。
将领忍着手臂的剧痛慌忙扶起老者:“国师你没事吧?”老者摆摆手,回头打量了白衣一眼说:“小子,你知道我们押运的什么东西吗?你会后悔的!”
白衣盛气凌人地说:“我管你丫丫的什么东西,现在都是我的了,怎么还想动手?”现在可不能服软,能打的大剑已经重伤,自己那战斗数值低地得可以忽略不计,为今之计只有吓唬走他们才有生机。
果然刚才殇的打击很到位,老者恶狠狠地说:“我们走。”“可是国师。”将领很不甘。“走!我都打不过,你们这些废物能有什么用。”说完那国师骑上马自顾自地绝尘而去,好像很怕白衣追上来似的。普通军士可能不知道,但身为一国国师的老者心理有数,那样强大的力量绝对是这个世界顶尖的存在,但有一点他不知道,殇也只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借助于人体才有了灵智,殇就只懂得横冲直撞,如果他不去硬碰十个白衣都得被干掉,殇也得回头找他的源殇去了。将领犹豫了一下看着白衣那跃跃yù试的表情,愤愤地带着一众军士追着国师而去。
白衣暗暗松了一口气,后悔要是前世自己去当演员一定会活得很滋润。白衣正在自我陶醉中,此时的大剑早已在查看赃物,白衣微微一愣:真不知道这家伙用什么材料做的,刚才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揭开麻布下面的一口大箱子,大剑愣愣得望着箱子里面一声不吭,眼里有失望、不甘、居然还有悲愤。白衣好奇地凑上去,原来里面连一枚铜钱都没有,难怪大剑一副死了儿子的表情。整个箱子里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张jīng致的小脸吹弹可破,弯弯的眉毛,苍白的面容,灵动的大眼睛紧张地一眨一眨看见两个无恶不作的山贼,顿时,嘴巴一瘪一瘪,就要流下泪来。
“好可爱的一个小女娃!”白衣由衷赞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女孩胖嘟嘟的小脸蛋。大剑怪异地看着白衣,样子好像在说:难道你小子这么快就想找个压寨夫人,我还没找呢。白衣才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体也是一个小屁孩,在大剑的眼里最多不过十五岁。只好尴尬地嘿嘿一笑。
“怎么办?”白衣向大剑投去询问的目光。“给你当压寨夫人呗。”大剑也投来戏谑的一眼。“哎呦!我的手。”白衣抽出手,上面一排细细的牙印。小女孩乘机跳出箱子,跑出几丈远,回头还不忘做一个鬼脸:“笨贼!”两个大小山贼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