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风一脸怪异的表情盯着马场主管,这让后者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犯了这位当朝新贵的忌讳,不由得讪讪的问道:
“那个,请问有什么不妥吗?”
“哈哈,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一点蛋疼而已。”
张风哈哈一笑,看见马场主管莫名其妙的表情就知道不可能和他说明白自己现在的感受。作为一名生理健康的雄xìng动物,当听到同样xìng别的动物,不管是什么物种挨了这么一刀的时候,多半都会升起这种物伤其类的忧伤。
特别是在看到原本应该威风八面,驰骋风云的绝世马王经过这么一刀后变得脉脉含情,满眼温顺的时候,总感觉有一股别样的寒气。
“蛋疼?那是什么疼法,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张风随口一说,那马场主管却是当了真,寻思着去洛阳城中找个大夫。可是蛋疼不是病,张风估计扁鹊再世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或许那胡子花白,年过花甲的大夫回来一句:大人究竟哪儿疼?小人祖传一套松骨模筋的手法,要不要给大人揉揉?
张风这么一想,倒是觉得……更加蛋疼了。
“没事,蛋疼就是语气助词噫吁戏的另一种翻译,不用在意。那什么,这马场里的公马都挨了那么一刀?”
张风脸露不忍的比划了那么一刀,向马场主管问道。后者冷着点了点头,张风不由捂脸一叹:得,两洛阳城大的马场里都是一群马中太监。
原本以为西域宝马之所以没在中华大地上繁衍是因为水土原因,结果感情是一来中原的见面礼就是结扎一刀,能繁衍下来才有鬼。
“好吧,我认输了。给我牵一匹母马来吧,虽然一大男人骑匹母马总感觉各种意义上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总比太监要好。”
张风一脸残念的碎碎念着,那马场主管终于回过神来,原来是这位大人喜欢玩狂野一点的,所以不喜欢被骟了的马?
马场主管觉得这位大人搞错了一些事情。
“将军大人,其实骟马是不分公母的。而且西域马就算是母马,那xìng子也是激烈的,而西域公马通常赏赐给王公贵族,出不得半点差错,所以不分公母,一律是要给那么一刀的。就算不是西域马,通常为了更好地让军马服从命令,缩短训练时间,也是要来上那么一刀的。西园军送来的那些军马也是被骟了的。”
马场主管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张风却觉得三观快崩溃了,感情自己手下那五千茶饭不香的骑兵朝思暮想的就是一群人……呃,马妖。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得,您就告诉我这马场里有没有生理正常的马吧,不管是什么马!”
张风双手搭在马场主管肩上,说得一脸语重心长。后者闭目想了半晌,终于在张风的注视下猛地一锤手,笑道:
“没有。”
张风杀人的心都有了。
“其实大人为什么一定要没骟过的马?就算骟过了的马论脚力也不会差于没骟的马,实际上后者比起前者还要难以控制,在战场上更加的危险。”
被张风yīn测测的眼神盯着,马场主管似乎也知道自己玩过火了,赶紧转移话题。而张风虽然瞧出了马场主管在转移话题,却是回答得一脸憔悴:
“现在没问题,可是以后就关系到历史问题了啊。不是我自恋,可是十七校尉,双十卫尉,就算我明儿喝水呛死也注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你说史书要是再写我的时候提上一句:大汉卫尉张风于御苑得一宝马,人如其马,马如其人。结果后是那些到处挖人祖坟的史学家在考证出我骑着一匹被骟过的马,你说那群没节cāo的会认为我是太监还是人妖?我总不能在史书上留下一句:我绝不进宫吧?这不扯淡吗。要是后世整出个大汉卫尉究竟是太监还是人妖的学派之争,我死都不得安生啊。”
张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马场主管一句都没有听懂,不明觉历中只明白了这位奇怪的卫尉大人坚决不骑骟过的马,要是让这位大人空手而归,估模着自己以后多半没好rì子过了,所以犹豫着,马场主管说出先前想到的一件事,先前的一锤手倒不是在耍张风。
“其实,这马场中大概可能或许应该,有那么一匹没骟过的马。”
马场主管说得很不肯定,在张风狐疑的眼神中终于将马场的一件不可思议之事娓娓道来。
“等等,不是七大不可思议吗?”
“呃,为何非是七件?”
“咳咳,没事,你继续。”
马场主管奇怪地看了眼这神神叨叨的当朝新贵,解释了起来。
鬼马
这是马场的人对这一事件的称呼。因为所有人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匹多余的马,或者说却是有什么东西在,但没人知道究竟是不是马。
没人见过那东西的全貌,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就在今年西域贡马入住御苑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接手训练这批贡马的骑手在惯例的跑马,让西域马熟悉马场环境的时候,有时候会看见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跑过来,几乎眨眼间就超过了这些人所骑乘的西域马王。
而当时刚刚送来的西域马王都还没有挨那一刀,自然xìng子是极烈的,哪能容忍有马跑在自己前面,就算同是西域送来的同一批马都是互不相服,甚至马场的骑手们都只好分时间跑马。因此当有马超车,呃,超马……得,还是超车吧,这些马王不约而同的都做出同一选择,无视身上的骑手,全速和那黑影跑了起来。
结果无一例外的都输得一塌糊涂,跟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就被甩了个没影。
就算这匹贡马中最好的一匹,按照大宛进贡的那名特使的说法:全西域也找不出比它更快的马。大宛国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住的良驹,也就是残念的被一刀阉了的玉莹也不过跟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耗尽马力了。
这绝不是玉莹不够快,实际上当马场的人找到差点跑死的玉莹的时候,玉莹背上的骑手已经死了,窒息而死。
有人死了,而且当初赛马的那些骑手也多半半残,这在马场主管眼中自然是不祥之兆。这些骑手不过是些马奴,命不值钱。但是听这些骑手说那黑影应该有四蹄,奔有残影却落地无声,如同飘于地上一朵黑云,一缕黑风;奔跑间周身似乎燃起黑sè的火炎又或者是玄sè的罡风。反正听着特玄乎,就像是从《山海经》中跑出来的异兽一样。
差点跑死西域马王这样的成绩加上这诡异的描述,怎么看都不像是人间之物。而若是仙家祥瑞也多半不是黑玄之sè,那就只有是恶兽了。
盛世有祥瑞,乱世出恶兽。
如果让朝廷知道这件事,马场的人都会人头落地,乱世之中,最怕的就是谶讳之说。所以马场主管立马停止了这件事的传播。不过虽然强行隐藏了这件事,可是人总有三分好奇,马场主管还是偷偷的调查了起来。
这一调查却发现了一点问题。
那就是马场的食料上。这不是指给马的饲料,实际上除了专供马王的一些特定地区出产的珍惜的饲料外,对于一般饲料,马场根本没有个准数。因为御苑马场内,个个都是绝世的马王,经常出去转一圈就带回来一群跟风的小弟,当然马场的人的对策是直接上报朝廷驱赶到其他马场,但是都会给这些马备些草料。特别是北方战事的时候,南下的马群更多。所以普通的草料没法查。
而专供马王的那些珍惜的饲料却是一样没少。出问题的是马场的人自己吃的肉食。虽然有时候需要在马王的饲料中掺些碎肉,可是因为肉食是相当珍贵的东西(汉朝没猪肉啊),所以一向都是详细记录着用途的,因此当马场的生肉大规模减少时,一下就被清点出来。马奴没这个胆子做这样的事,阉了的马更不会闯进仓库吃肉,那么就只有马场中的那个不能确定的存在了。
不得不说这个马场主管其实比较奇葩了,在心里确定生肉是被那“鬼马”吃了,这马场主管倒是去了三分怯意,仙家之物吸风饮露,这乱世恶兽至少也得是食人心肝吧?既然没有,那就不是恶兽了。这胆子一大,马场主管倒是做了个陷阱准备抓住这鬼东西,可是每次都是黑影一闪,用作诱饵的生肉就不见了。唯一的进展就是那东西的确挺像马的,至少是马形生物。
试了几次陷阱都抓不住,马场主管渐渐就放弃了,反正除了每天丢些肉也没什么危害,只是这主管想吃肉就得去洛阳城下馆子了,因为送到马场的生肉绝对会被拿东西抢去。事实上,若不是今rì张风死活要找一匹没被骟过的马,这马场主管说不定就忘了这事。
当然,说的时候,马场主管拍着胸脯打包票说那是一匹马,大不了是伯乐所言的千里马,反正就伯乐所言按图索骥,就算是蛤蟆也是千里良驹。而那“鬼马“好歹确认为马形生物。
“‘鬼马’?这听着挺有趣的啊。”
张风听着马场主管娓娓道来,却是变得兴趣盎然起来,虽然不是特别在意座马,不过要是骑着这么一匹能跑死西域马王的马貌似也特别拉风的啊。听起来这卖相也是不错,脚踏黑炎,身绕玄罡,虽然张风估计只是这“鬼马”特别的皮毛,但是这卖相着实不错、
当然更重要的是,马场主管用生命发誓,那“鬼马”绝对没有被骟过。
“很好,用生肉就能把那家伙引出来是吧?”
张风一拍马场主管的肩膀,兴奋地说道。混然忘了自己拙劣的马术能不能降服这样一匹比西域马王还烈的“鬼马”异兽。当然,在张风脑里徘徊的念头是,驯不服的话,打服不就好了。
可是有个小小的问题是:
少年,你确定自己真的不会三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