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些灵元晶是做什么用的?”
孙禹从床头的竹篮中取出一个蓝布包,放在孙胜面前打开,里面是师傅让他收起来好生保管的十八粒五颜六sè的灵元晶。竹篮的最下层,还有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里面装有孙禹捡回来的金粒。
“仙陨大陆上有一个伟大的职业,而从事这种职业的人,地位甚至比修行者还要高,被世人称为器阵师。”
孙胜看了一眼身前的灵元晶,并未直接回答孙禹的问题,神情略显自豪的对孙禹继续讲道:
“为师的修为不是很高,仅仅是达到了虚境第八重,但为师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器阵师协会的中级会员。”
“器阵师?”
孙禹依稀记得,孙胜在与黑龙殿的红衫男子打斗之时,被对方认出了器阵师的身份,并惨遭毒手受重伤。
孙禹并不了解器阵师是怎样的一种职业。
“器阵师之所以在仙陨大陆上有很高的地位,与神器的存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似是看出了孙胜心中的疑惑,孙胜笑着讲道:
“神器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元jīng,虽然在自然状态下也有元气逸散出来释放到天地之间,但数量很少,且极其缓慢,天地间的元气并不纯净,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没有办法将逸散出的元气收集到一起,供修行者最大限度的吸收炼化,而器阵师则能够解决这些问题。”
“简单来说,器阵师能够用五元素相互之间千变万化的自然规则,催动灵元晶布置的阵法,从而提炼出神器内的元jīng。”
现在想来,孙胜机缘巧合下能够收到孙禹为弟子,应该说是老怀安慰,所以,孙胜希望孙禹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成为仙陨大陆上一名优秀的器阵师。
“仙陨大陆上拥有神器的家族,都需要聘请器阵师作为自己家族的客卿长老,来维持灵元晶阵法的正常运转炼化神器,从而源源不断的提取出元jīng供族内弟子修炼。但器阵师的数量本就不多,而其中的优秀者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器阵师是各大家族争相拉拢的对象,器阵师在任何一个大家族内都会享有极高的待遇。当然,如果家族内部能够培养出一名器阵师,对家族而言则是极大地幸事。”
“师傅,怎样才能成为一名器阵师?”
听着孙胜的介绍,孙禹对器阵师有些心动。
“器阵师之所以数量极少,就是因为有诸多修炼条件上的限制。”
孙胜微微一笑,见孙禹对器阵师产生了兴趣,心中也是异常的高兴,随即将器阵师的修炼详细的进行了讲解。
想要成为器阵师,首先要在修行的聚气阶段,分别凝练五元素的种子于丹田空间内,并要不断的吸收天地间的元气滋养五元素种子,令其不断的成长壮大,以便在需要之时能够有充沛的五气为我所用。
五元素,即是五行,是指金属、树木、流水、烈火及土壤五种物质,五行之间顺生逆克,相互演化,反之又相互毁灭。
五行,亦是五气,金、木、水、火、土五种元气,一般情况下的元素种子分别为白sè、绿sè、黑sè、红sè及黄sè,颜sè各异,且相互之间蕴含着yīn阳交替的万物衍化规则,往复循环生生不息。
修行者需在聚气第一重阶段,于丹田内凝练成元素种子。随着丹田空间的不断扩大,吸纳的元气不断凝聚增加,修为会逐步得到提升。而器阵师首先要寻找到五元素种子并能炼化提取,因为要凑齐五种元素种子,为保持相互之间的自然均衡,器阵师修为的提升在最初阶段比其他的修行者要慢上很多。
其次便是灵元晶。器阵师需要用灵元晶布置阵法,灵元晶是远古时期修炼佛法的得道高人,在圆寂之后,金身火化时遗留世间的神奇晶体。
得道高人所修佛法不同,修为境界各有所异,从而使得灵元晶的形状千奇百怪,有的如小石子一般没有任何的规则可言,有的则成盛开的莲花形状,更有极为珍贵的佛形灵元晶,其sè彩也各不相同,有白sè、黑sè、绿sè、红sè、黄sè等各种颜sè。
远古时期的得道高人,毕生修炼佛法,坐化后金身灭亡,但生前所修的无限佛法,会全部封存于灵元晶内。用灵元晶布置的阵法,运用五行之术催动后便可以激发灵元晶内封存的无尽佛法能量,形状越是奇特,表明蕴含着异常庞大且独有的佛法能量。
除了具备五行元气及灵元晶之外,器阵师还需要jīng通阵法。天地之间的万物,或是rì月星辰或是一草一木,皆可看作是自成体系形sè各异的独特阵法。
器阵师需要对阵法具有极高的领悟天赋,能够洞悉yīn阳交替、五行变化、万物衍生的现象,明悟出千变万化之中遵循的天地规则,唯如此才可布置出借助天地之力的强大阵法。
当然,许多的前辈高人也传承下来不尽其数的奥妙阵法,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千百年来,许多的阵法已残缺不全或失传,所以,一个完整且强大的阵法在仙陨大陆上亦是弥足珍贵。
“师傅,灵元晶里面是不是还能装东西?”
听着孙胜的讲解,孙禹对器阵师也逐渐的有了深入的了解,用手指捏起一粒灵元晶好奇的问道。
“将空间阵法灌入到灵元晶内,看似小石子般实心的灵元晶,内部会被激发出一个dúlì于外部世界的内部空间,空间可大可小,根据阵法的强弱以及灵元晶蕴含能量的大小而定,所以,灵元晶也是非常好的空间存储器。”
“每粒灵元晶都有独特的灵xìng,也有许多不同的用处,rì后成为了器阵师,你就会慢慢发现的。”
虽然有重伤在身,但孙胜依然不惜消耗jīng力为孙禹解惑,不仅如此,孙胜内心早已做好了决定,要趁自己体内的毒素彻底发作之前,至少为弟子凝练出一种元素种子,让孙禹顺利迈出成为器阵师的关键第一步。
“把你捡回来的金粒拿出来,为师帮你从中提炼金元素种子……放心吧,只需消耗一部分就足够了。”
见孙禹惊讶中带有不舍的吝啬神情,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说道:
“等你将来成为了器阵师,金银这等身外俗物,想要多少便有多少。这些金粒来源于祖师的神器,不同于凡物,蕴含不少的灵气,可以炼化出纯度极高的元素种子,对你的修为提升也有极大帮助,如果当做普通的钱财花掉,实在是暴殄天物。”
听完师傅的话,孙禹便也不辩解,咧嘴嘿嘿的尴尬笑了几声,慌忙从竹篮中取出装有金粒的包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打开。屋中顿时金芒四shè,亮堂了很多,即便是孙胜,神情也难免有些动容,随意的捡起一个金粒,轻轻的摩擦着,感受着其中浓郁的灵气。
半响之后,孙胜收回心神,命孙禹在屋中腾出了一小块空间,准备炼化金粒。孙禹便是一阵忙活,当重新坐回到孙胜身边时,见师傅手中已经多了一个亮晶晶的火红sè物体。
“红sè的莲花……莲花形状的灵元晶?”
孙禹认出了师傅手中的物体。
孙胜手腕一抖,红sè的莲花飞出,似一团耀眼的红sè火焰悬浮在了屋子zhōngyāng,随着孙胜手印的变化,红sè莲花开始慢慢旋转起了,并不断膨胀变大,时间不长,莲花就变得如饭桌般大小,缓缓的静止在空中。
莲花散发着淡淡的红sè光芒,花瓣为红sè,呈盛开状态,共有五瓣,莲花中心生有一团黑sè的、倒圆锥形状的硕大莲蓬,莲蓬之上均匀的分布着五个蜂窝状的孔洞。莲花虽无茎叶衬托点缀,却栩栩如生,能清晰的看到花瓣上深红sè的彩纹以及略带紫sè的镶边。
孙禹仿若进入梦境一般,看到了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高傲的孤立于微波荡漾的湖面之上,随微风轻轻的摇曳着。
孙禹如痴如醉地欣赏着美丽的莲花,忽然,眼前一片金sè光点闪烁,旋即,莲花之上多了许多悬浮着的金粒,紧接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光网自孙胜手中飞入莲花光团,猛然之间,原本异常平静的莲花骤然光芒绽放,剧烈的抖动了起来,一**能力涟漪不断的叠加着,似乎要奔涌而出。
“莲瓣聚蕾……闭合”
孙胜一声轻喝,五瓣莲花开始缓缓收拢,数息之后,莲花便是完全的闭拢,悬浮的金粒也全部被包裹在其中。略一停顿后,收拢而成的红sè莲蕾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孙禹只能是见到一团红sè的影子在眼前晃动,一**的气浪被搅动的扩散出来,吹起了床上的棉被,掀翻了外屋地上的饭桌,一只准备出洞觅食的老鼠,闻风又缩回来洞中。
孙胜紧闭双眼,眉头蹙起,眉心的肌肉快速蠕动着,气息越来越沉重,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似乎在忍受着极大地痛苦。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屋中的气浪渐趋减弱,红影也是由模糊不清变得清晰起来,转速逐渐缓慢,最终又恢复了静止,停在空中。
随着五片花瓣的同时盛开,孙胜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白sè的眉毛抖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孙禹定睛看去,发现包裹在莲花内的金粒已经消失不见,而黑sè的莲蓬上,其中一个孔洞内充斥着一团白,白是纯粹的白,形成一团闪烁的光晕,光晕之内包裹着一个米粒大小的金sè光点,异常的醒目刺眼。
白sè光晕似乎具有极强的穿透力,随着白芒的闪烁,黑sè的莲蓬被白光穿透,在黑白两sè之间交替转换着,很是神奇。
孙胜右手一招,莲花重新幻化为巴掌大小落入掌心,一团指甲大小椭圆形的白sè光晕在红sè灵元晶之上静静悬浮,孙胜收起莲花,将光团递到孙禹面前。
“这就是金元素种子,将其收入丹田内,对你有极大地好处。”
孙禹接过光团,看了一眼脸sè苍白的孙胜,也没有过多的矫情,只是在心中对师傅默默的道了声谢后,便是盘膝坐下后,将光团放入了口中。
孙禹默默念动孙胜所传的运气口诀,cāo控着指甲大小的金元素种子进入丹田空间。只见其在血云旁边片刻的停顿后,就飞速的撞了上去,意想之中的反弹并未发生,白sè光晕紧紧的贴着血云上下翻滚着,似孩子在母亲怀中撒娇一般,流露出深深的依恋与亲昵之情。
片刻后,血云轻轻一抖,白sè光晕欢愉的跳跃而起,在空间内游荡了起来。
随着口诀的念动,金元素种子开始狠狠的冲击着丹田内壁。五元素中,金元素的冲击力最强,丹田空间一点一点的扩大着,一**暖流自丹田扩散而出,在孙禹体内缓缓流淌着。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一抹笑容浮上面庞,孙禹逐步加速了口诀的念动,进入了修炼状态。
樊家庄内,一间弥漫着刺鼻胭脂香粉味道的卧室内,不时地传出啪啪的脆响声,地上已经落满了被摔的粉碎的青花器碎片。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出去寻找了两天,连壮儿的人影都没见着,养着你们有何用处?”
装饰奢华的屋内,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贵妇,正用肥肥的手指指着身前愤怒的咆哮着,地上正跪着几名一身短打扮、腰挂刀剑的武者。贵妇急促的呼吸着,高高耸起的胸口上下起伏,随着其身躯的颤抖,腰间的赘肉不停的剧烈抖动着。
“都滚出去,若明天再找不到壮儿,你们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贵妇厌烦的挥了挥手,清退了跪在地上的几名武者,转身坐在了香檀木床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身旁噤若寒蝉、躬身站着的小丫鬟,正要去端杯茶水,给主子润润喉咙,却见贵妇猛然呼的一声又站起身来,带起一股胭脂旋风,旋即,便是踩着地上的碎瓷片走出房间,出了门后,朝着庄内最富丽堂皇的那栋宅院急匆匆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