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禹闭目盘膝坐在床上,莘娇送来的两滴器元jīng已被其炼化吸收。
丹田空间内,涌动着器元jīng转化而成的浓郁元气,空间再次扩大了很多,金元素和土元素快速的旋转着,疯狂的吸收着弥漫在周围的元气.
血云似乎还在处于醉酒之中,静静的悬浮着。
随着孙禹念动口诀,元气浓雾翻腾不息,逐渐的幻化为一只猛虎形状,不知疲倦的冲撞着丹田空间内壁。一**暖意在体内扩散,而不时溢出丹田的元气,则随着血脉流淌,不断滋润着孙禹的每一寸肌肉骨骼及五脏六腑。
因为目前只是处于聚气阶段,尚未达到通脉,孙禹无法cāo控元气在体内脉络中游走,只能通过血脉随血液的循环,一点点融入到身体各处的细胞,虽说缓慢,却也能增强肉身的机能。
牧雪晴让孙禹吸收孙府神器的器元jīng,并非是为了提升其修为,最重要的目的是在孙禹体内留下祖师的气息,有了这个气息的存在,在测试与神器的契合度时,则会轻松一些。
但这毕竟不能彻底改变孙禹的体质与血脉,只能是将契合度提高一定程度而已。
整整一夜,孙禹都处于修炼状态。
当窗外的夜sè发白之时,孙禹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慢慢开阖双目,眼中jīng芒闪烁间,体内猛然传出啪啪的一阵响动,一股令人兴奋的力量感完美的融入到了肌肉骨骼之中,全身所蕴含的充沛力量感让孙禹甚至觉得,若此时再遇到棘背帝鳄王一战,或许自己会胜得更轻松些。
器元jīng果然与众不同,液体的尚且如此,固体、晶体的器元jīng,不知会有怎样的奇效。
孙禹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背上残棒,便来到了客厅。
牧雪晴、暴郎、白羽、莘娇,四个人都在。桌上摆着饭菜,没人动筷,都在沉默着。
孙禹以为大家都在等自己,慌忙上前行礼,然后在最下首落座。
没有人理会孙禹。
随即,孙禹便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两位师兄和师姐似是压抑着委屈,耷拉着脑袋,显得很是垂头丧气。而师娘虽面sè平静,却是目光凌厉,威目扫视着众人。
“人到齐了,都把头抬起来,我有话说。”
牧雪晴神情坚决,盯着众人的眼睛说道:“这衣衫必须穿,不仅今天要穿,而且从今往后要经常穿。有什么丢人的?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标志而已,但那是棒门的门徽。”
“这几件衣衫,你们的师傅一直珍藏至今,就是希望有一天棒门的弟子能以穿上这身衣衫为荣耀。你们可倒好,还说什么怕被人耻笑,你们知不知道,几百年前,能穿上这衣衫的人,都是家族天才中的jīng英,是重点培养的对象,许多人想穿都不一定能穿的上。”
被训斥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没有人敢反驳,最后将目光看向了白羽。
白羽一脸苦笑,硬着头皮顶了上来,说道:“师娘,您别生气,我们一会穿上就是。您先喝口汤。”
莘娇赶紧拿起汤碗开始盛汤,白羽一脸笑意,继续说道:“师娘,这衣衫被师傅珍藏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今天想起来让我们几人穿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牧雪晴凤眼白了白羽一眼,没有丝毫怒气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因为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会对棒门产生敬畏,都会记住棒门的门徽。今天,也同样是棒门复兴之路的开端。“
桌旁陷入了一片安静,莘娇盛汤的手顿在空中,与两位师兄对视了一眼,确认没有听错之后,目露诧异之sè,随即,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了孙禹。
如果师娘所言是真的,这事只能是与小师弟有关。因为棒门今天也没啥大事,只是孙禹要参加试炼。想到此处,几人更是疑惑不解了,小师弟参加试炼的成败都还未知呢,怎能会与棒门的复兴有关?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几个人也知道,师娘是务实之人,言出必有因。应该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理由在其中吧。
牧雪晴看向孙禹,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充满了鼓励,说道:“小禹,今天的试炼你务必要全力而为,不要有什么顾虑。无论如何,这里还是孙家,而孙家的神器毕竟是铁棒。“
孙禹对这句话不尽理解,但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几人围桌匆匆的吃完早饭,然后各自拿到了一件崭新的衣衫。莘娇手中的是红sè,而孙禹和两位师兄的则是黑sè。与普通的衣衫在样式上并无区别,但在后背的位置,却绣有一个明显的标志。
在看到衣衫上的门徽之后,孙禹的神识猛然间便是一颤。
一根金光闪闪的铁棒破水而出,似要顶破天穹,异常霸道的矗立在海面上。铁棒棒身漆黑如墨,两端镶有金箍,如一轮初升的曜rì般散发着万道金芒。铁棒下方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海浪起伏间尽被光芒染成了金sè的花朵。
这就是棒门的门徽。
这画面竟是如此的熟悉与亲切。孙禹缓缓闭上双眼,识海中出现了同样的画面。
当初在血云进入体内之后,这幅画面便出现在了孙禹的识海之中。孙胜与庄岱大战之时,识海中的铁棒还曾分离出一丝神识进入到孙胜体内,助孙胜将庄岱一棒砸成血雨肉雹。与衣衫上的标志相比,识海中的画面要显得更加真实。
孙禹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的天意。
在牧雪晴万分期待的目光中,几人迅速的穿好带有棒门门徽的衣衫,三黑一红,很是合身。
牧雪晴满意的点了点头,帮莘娇整理了一下衣领,微笑着说道:“师娘就在这里等着棒门凯旋而归,你们三人要把孙禹小师弟平安带回来。“
几人都听出了这句话中的含义,会心的相视一笑,便朝门外走去。
牧雪晴站在门口,盯着孙禹的背影,缚在背上的那根残棒随着走动微微摇晃着。朝阳自东方升起,霞光万道,照耀在残棒上,反shè着淡淡的光芒。
“棒门不会消失,而且,今天会是棒门开始崛起的rì子。“牧雪晴喃喃自语的说道。
孙家是砚城四大家族之一,虽说在其中的实力最弱,但孙府也在城中占据了极广的面积。
在孙府的zhōngyāng位置,有着一座比院内所有建筑都要高大的黑sè殿宇。大殿为正方形,气势恢宏,雄壮古朴,透着岁月的沧桑。
奇特之处在于,大殿的四个角上,均有一根粗壮的圆形立柱,与大殿齐高且dúlì于大殿之外,在每根圆柱的顶端,各有着一条粗大的漆黑锁链与大殿的四角相连接。隐隐有着无比强大的气息蕴藏在大殿之内。
黑sè大殿的殿门前,高高的石阶之下,是一片由黑sè石砖铺就的广场。广成为圆形,极大,约莫能容纳上千人。铺在广场上的黑sè石砖排列的很整齐,刻意码成了一圈一圈的圆环状。以广场中心为圆点,砖块之间呈辐shè状的缝隙被密封的严严实实,就像是不存在一般,仅保留着圆环状的缝隙。
若从高空俯瞰,感觉就像是在湖面中心投入了一粒小石子,水波被激起,一圈圈圆形波浪向四周荡漾开去。
黑sè的广场正中心,也就是最小的那个圈,圈内并非是黑sè石砖,而是白sè,异常醒目。似是玉石一般洁白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如果整个广场是一片漆黑的夜空,而中心的白sè圆圈就像是一轮夜空中高悬的圆月,倾泻着似水的光华。
此时的广场四周,聚满了人群,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不时有着各种议论之声响起。
“孙府以前招收弟子,好像从没摆出过如此大的阵仗,需要通过两关的试炼,而且还是由族长和长老会共同主持,真是奇怪。“
“就是啊,这次的七个候选人中,听说有三人还是孙家嫡系,这就更奇怪了,难道孙家子孙还需要参加试炼才能入门当弟子?“
“这些都是族内高层决定的事情,咱这外姓弟子最好不要胡乱猜测,免得惹祸上身。“
“听说大长老的长孙,也在这七人之中参加试炼。“
“不会吧,难道是那位被认为天资可与族长长子孙潇相媲美的孙凌?”
“刀门的一位同乡悄悄的对我说的,不会有错。”
“对,我也听说了,确是如此。不仅是孙凌,而且族长的三公子也会参加。”
“啊,你说的可是那位花花……三少爷吧。”
“小声点,注意祸从口出。“
“咳咳,诸位师弟,我觉得大家最应该关注的不是这两位,而是另有其人。“
“那请教这位师兄,不知你所说的是哪一位啊?“
“当然是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芊芊师妹了。“
“小魔头?三长老的宝贝孙女也在其中啊,这次的试炼绝对有看头了。”
“说话怎如此不堪入耳,什么小魔头?你就不怕舌头被三长老给割下来。”
“哎,几位师兄,你们有没有听说,棒槌门也有弟子参加这次的试炼。”
“不可能,你听错了吧?现在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加入棒槌门,除非那人脑袋被驴给踢了。”
“这事好像是真的,我听三少爷身边的人说过。孙胜师叔在外游历遇害,仙逝之前所收的一个弟子,不过孙家好像不认可,所以也就需要一起参加今天的试炼。”
“那棒槌门人丁凋零,难逃解散的命运,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是无所谓的事了。”
“说的也是,谁叫那帮人平rì就喜欢耍弄棒子,没有前途,并且一个比一个怪癖,就没有正常人。”
“所以才会被诸位师兄弟称为棒槌门啊。”
“可叹至极,小生自加入枪门后,在府内偶遇棒槌门的莘师妹后,便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若棒门解散,也可稍许了却这份情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辣椒虽说xìng格怪了一点,但也算的上是绝sè佳人,怎么可能会对你这种无名的柔弱小生平素生情,简直是痴心妄想。”
“嘘……别说了,棒槌门的人来了。”
一路走来,孙禹和莘娇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被暴郎疑似为受风着凉,一个劲的埋怨白羽没把小师弟照顾好。白羽委屈的阵阵翻白眼,直接无语。
暴郎带路,拨开拥挤的人群,在广场的边缘,人群的前方,选了一处算是宽敞的地方,四个人盘膝坐下,然后便是听到了身后的窃窃私语声。
“你有没有发现,我感觉棒……门的人好像与以往有点不同。”
“与以往不同?原来不是有三名弟子吗,加上要参加试炼的那名新人,不正好是四个人吗?”
“我说的不是人数,好像是气质不太一样了,还有……衣服。”
“咦,后背上的那个图案……“
“想起来了,原来那是棒门的门徽,一个闪光的棒槌。“
听着身后的议论声,暴郎双拳紧握,怒目圆睁,便是要站起来。莘娇秀眉抖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压制住胸中的怒火。
坐在二人中间的白羽早有防备,知道这二位可受不得这种胡言乱语,本来心中就因为穿这身衣服而有所不情愿,更何况遭人如此嘲讽。
眼看暴郎的魁梧身躯就要站起,白羽迅猛的将其拉住了,但此时已来不及阻止莘娇,只见红影一闪,便是冲入了人群。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传来。
“哎呀“
一名男子半边脸庞出现了五指红印,身形趔趄倒退,险些跌倒在地,口中不由发出一身申吟之声,却是被莘娇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
清脆的响声和痛苦的申吟声,顿时让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都知道这位小辣椒不好惹,谁也不敢吱声了。
“以后有谁再敢当着姑nǎinǎi的面,说棒槌两个字,姑nǎinǎi就用棒槌把他砸成肉酱。“
莘娇暴怒的厉喝声在广场上传开,因气愤导致高耸的胸部上下不停起伏,但在某些人开来,却是平添了一种异样的诱人美sè。
“哪个不长眼的小子,又惹莘师妹生气了?真是吃了熊心豹胆,滚过来领罚。“
数息的寂静之后,温和中带有丝丝yīn柔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人群分开,一位郎眉星目的少年,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