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建国的鼻梁骨骨折,不算严重,既不是粉碎xìng骨折,也没有变形移位。对一般百姓而言,算不得是伤,进行一下鼻腔上的处理,消消毒,打打针,开点药,就可以回家里养了。而对于他这样的人,那就是不得了的大病。华梭、刘敏等人,忙前跑后,帮着办了住院手续,在医生对伤势作了处理后,还不断地安慰他。
“华叔,你打电话问一下凶手抓到没有?要是抓到了,叫他们带过来,让迟少出出气。”刘敏很会揣摩迟少的心。
“对对,让他们把想容小姐一起请过来。”迟建国在这时都还没有忘记美sè。
华梭刚把电话掏出来,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按下接听键,越听脸sè越难看。
“李书记,你说什么?你们没有抓人?”华梭接到李祝打来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华副秘书长,根据分析,迟少受伤仅仅是个意外,对方愿意赔医药费,我们没有抓人的理由。”李祝在电话那端苦笑道。
华梭问道:“李书记,你知道迟少的身份吗?”
“知道,迟部长的公子。可是……”
华梭毫不客气地打断李祝的话,大声道:“迟少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刘省长的客人,我不管你有什么特殊情况,肇事的人都必须抓起来,马上带到医院来。”
华梭见李祝既然知道迟建国的身份,而且还是自己这个省zhèngfǔ副秘书长安排抓人,都不顶用,说明肇事者肯定有不小的背景,否则,李祝岂敢得罪迟建国?但是,在YL省不管你有多大背景,能大过省长的,只有省委书记,因此,他只得把省长刘铁山抛了出来。倒不是他敢拉大旗作虎皮,也不是他假传圣旨,而是因为省长刘铁山之子刘敏。迟建国来到KM市,找的就是刘敏,而他只是刘敏拉来当跟班的。
“好吧,华副秘书长,我就去抓人,不过,以什么名义抓人?”李祝并不想与权谋正面为敌,他必须要把华梭拉下水。
华梭有些愤怒了,你们jǐng察经常栽脏陷害人,现在不需要你栽脏,你倒不会办事了?
“李书记,以什么名义抓人,这是你们jǐng察考虑的事情吧?”
“可是,我们觉得对方是无意伤人啊,而且,伤害也不大,构不成犯罪,甚至连治安处罚都够不上。”李祝似乎和华梭卯上了。
“那你看着办吧。”华梭愤怒地挂了电话。
“什么事?”刘敏问道。
华梭愤怒地将李祝私放嫌犯的事情说完,道:“一个市政法委书记,竟然不把省长放在眼里,难道KM市不是省委省zhèngfǔ领导了?”
华梭的挑拨意味十分明显,不过,刘敏却没有计较,他在意的是这件事情该怎样向迟建国交待?
“华叔,KM市不管,我们就不要他管,你直接联系省公安厅吧。”
华梭是副厅级,省厅厅长是省政法委书记兼任,人家是正经的省委常委,他虽然有刘敏撑腰,也不敢直接给人家打电话的。于是,就给常务副厅长陆路遥打电话。
平白见李祝接了电话之后,脸sè十分难看,问道:“李书记,华副秘书长怎么说?”
李祝没好气地道:“耍官威把我骂了一顿吧,还会怎么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平白问。
“凉拌,还能怎么拌?”李祝说完也不理平白他们,直接上了车。
“陆厅长,你好,我是李祝,没有打扰你休息吧?”李祝给陆路遥打电话。
“这么早休息,我倒是想啊?对了,老李,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来了。呵呵,什么事,你先说吧?”陆路遥道。
李祝干笑道:“陆厅长是为迟少的事要给我打电话吧?”
“是啊,看来,你也是为这事吧?说说是怎么一回事?”陆路遥道。
李祝把事情说了,又道:“陆厅长,你可能不知道肇事人是谁吧?他叫权谋,上次被派出所关起来后,惊动了军队,差点毁了派出所,闹得KM市鸡飞狗跳的那个人。”
“你说的是他呀?难怪你们不敢抓人。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你直接给书记汇报吧。”陆路遥所说的书记,就是省政法委书记兼省厅厅长。
李祝心里报怨道,有好处,一个比一个争得凶,有风险,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现在的人啊,怎么都是这样子?报怨归报怨,汇报还得汇报。
政法委书记听完李祝的汇报,沉吟了很久才道:“你等我电话。”
上一次军队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政法委书记记忆犹新,他虽然不知道权谋的身份,却也不敢大意,何况还有迟部长的公子掺和其中,他又向省委书记详细做了汇报。
“不要掺和。”省委书记听完,只说了四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政法委书记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只得将“不要掺和”四个字,原物奉送给李祝,不等李祝回过神来,也匆匆挂了电话。
李祝顿时傻了眼,一边让不要掺和,一边又以上级相威胁,害得自己里外都不是人。妈的,你们可以踢皮球,难道老子就踢不了?他也拿起电话,将“不要掺和”四个字送给平白,然后马上挂断电话。
然而,李祝却没有他的上级运气好,平白显然是不明白他下的这道命令的意思,又将电话打了过来。
“李书记,‘不要掺和’是什么意思?”
李祝怒气连天地说:“不要掺和就是不要掺和的意思,你是中国人,连汉话都听不懂吗?”
“嘿嘿,李书记,你也知道,我读书不多,中国文化又很深奥,同样一句话,有很多种解释,你是领导嘛,水平当然比我高得多,我不懂,自然要向领导请示是不是?”平白油腔滑调地说。
李祝其实也听出他话中稍许的不满,但是,自己又能给他什么明确的指示吗?当然不能。于是道:“你自己去理解,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好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李祝倒是松了一口气,平白却是郁闷不已。我连你的命令是什么意思都不懂,你还叫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我执行个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