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战局发生了巨大大变化。攻占开鲁的敌军向西南方向挺进,兵锋直指赤峰。集结在刘龙台的rì军也继续向西挺进,克北票,指朝阳。而朝阳的中国守军全是热河省主席汤玉麟的嫡系。他们只顾保存自己的实力,根本不愿与rì军拼杀。虽然张学良严令各部守军必须与rì寇死战到底。但这些败类还是不战而退,将朝阳拱手让给rì军。虽然有少数忠勇的军官带领自己的部队与敌周旋,但力量悬殊,且没有后勤补给,很快就被rì军个个击破。2月26rì,rì军进占朝阳。
2月23至24rì两天里南岭的rì军却毫无动静。25rì上午,rì军突然对534高地进行炮击。炮击很是稀疏,欧营长伏在洞口的掩体后面向外望去,只见几发炮弹落在阵地上,却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是散发出一阵阵的黄绿sè烟雾。“完了,鬼子竟然使用了毒气弹。”作为一个从正规军校毕业的军官很清楚这种炮弹的威力。
“牛三岭!”
“到!”
“立刻将两位炮观员送到后面。快!”欧铁柱一边下命令一边飞快地把掩体扒开一道口子。
牛三岭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欧营长一脚踹在了上。“快,还愣着。这只狙击枪送你了。快走!”
三个人连滚带爬地出了掩体向阵地后方跑去。炮击仅持续十分钟,中国守军只能用湿毛巾进行简单的防护。上午十一点四十五分,五百多名rì军踏上534高地,中国守军进行了最后的抵抗,除了牛三岭他们三个人,全部阵亡。3月2rì军攻克凌源,承德已完全暴露在rì军眼前。
此时的承德司令部里已经乱了阵营。以汤玉麟为首的一批人决定弃城逃跑。而张学良则坚决反对,决心要与rì寇周旋到底。
汤玉麟,字阁臣,绰号汤大虎,绿林出身,跟张作霖、张作相等人都是拜把兄弟。他跟着张作霖东闯西杀、南征北战,凭着莽撞蛮干,打了一些胜仗。尤其在中原大战和与其他军阀之间的争斗中,为张作霖立过一些功劳,所以张作霖把热河这块土地封给他管辖,省主席、司令都归他当。我曾提醒过张学良一定要提防有人不战而退。
战前,作为长辈的汤玉麟还与张学良联合向全国发表通电,表达自己抗rì守土的决心。但如今rì军兵临城下,土匪出身的汤玉麟露出了欺软怕硬的本xìng。他现在只是一门心思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得越远越好。什么国家民族,什么守土抗战,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虚幻。平时作为口号喊喊可以,现在最要紧的是自己的xìng命、财产和那几房漂亮的姨太太。他以长辈的名义让张学良和他走,而张学良以最高指挥官的身份命令他留下。俩人正争得不可开交,我带人来到了城防司令部。我一直担心张学良镇不住汤玉麟,纵容他弃城而去。那样的话,我们这次会战的目标就不能完全实现。
这是我第一次大白天带着突击队出现在军队里,而且是出现在城防司令部。汤玉麟见到我们这十几个人一下子愣住了,当他看到我们胸前的徽标马上猜出了我们的身份。他以前也隐约听说过我们这支队伍。但他只当作是个传说,甚至还夸下过海口:“哪有什么黑阎罗。要是真的有,见到我这只黑虎也得伏地请降。”
“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城防司令部,不要命了么?”看司令部里到处都是自己人,汤玉麟的底气还是很足的。
“你还知道这是城防司令部?那这里是干什么用的?是让你用来策划带着金银财宝和女人逃跑,弃国土,弃百姓而不顾的地方么?”我冲他吼道。
“你大胆,来人,把这群叛匪给我……”还没等他说完,祁明祁亮兄弟俩上前去,掏出一副jīng钢手铐,一下将汤玉麟的双手给铐了起来,而且是背铐。这下屋里乱了。副司令张作相,汤玉麟的两个儿子汤佐荣、汤佐辅都在场,一见我们铐上了汤玉麟全都不干了,马上掏出了手枪。卫士们也都纷纷亮枪。一个卫士反应最快,掏出手枪对我就shè。子弹从我的防弹玻璃面罩上划过,连个白印都没留下。三黑手中的迷你乌兹咳嗽了一下,一颗**********将这个卫士的脑盖给掀了下来。其他队员也纷纷开枪。屋里的几个卫士一一中枪倒地毙命。我走到张作相面前伸出了手,他乖乖地将手枪递到了我的手上。我看了一眼汤氏兄弟,他们比他老爹还怂,竟然扑通一下双双跪地上。“一窝孬种!”我愤愤地骂道。汤玉麟的胖脸上露出一丝愧sè。
“请手下留情,他们都是我的长辈和兄弟。”张学良也第一次见到我们的雷霆手段。
“你是怎么当的总司令?就这么一家子祸国殃民的孬种早该枪毙。居然让他当了城防司令。你说汤玉麟手下的那几个人,一见鬼子来了,跑的跑,降的降,哪有一点军人的样子。今天我们要不及时赶来,他们也该弃城逃跑了吧。啊?这么干对得起那些牺牲了的烈士吗?534高地上的那一百多勇士在天上看着你呢,你就不能拿出点手段来?”张学良长这么大估计除了张作霖之外还没有人这么痛骂过他。他满面通红却一语不发。
我缓了口气,将情绪放平稳一些,对张学良说道:“少帅,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在这次战役中你指挥有度,重创rì军,不愧是老帅的接班人。如果不是那几个败类,咱们应该会取得更好的战绩。现在承德市内的平民还没撤完,他们要是先走了,我军必然会士气大落,有被敌追歼的危险。咱们的人民也会跟着遭殃,整个儿会战将以**的彻底失败而告终。咱们作为军人有负于民众,有负于国家呀。”
听完我这番话,少帅望着我正sè说道:“到现在为止,我不知道你的姓名,也还没见过你的真面目。但我相信你。现在我将指挥权交给你,由你来接任城防司令,我在你身边听你调遣。”
“不,你坐镇承德指挥全局,我还要回六沟前沿。我要在那里摆宴,好好欢迎他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