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吃完饭早早的跑到里屋去看电视去了,屋里就剩三个大人边聊天边吃饭。马良仔细看了看正在吃着饭的富的老婆,见她面sè丰润,眼角含chūn,整个人洋溢着成熟、xìng感的气息,再转头看看富,他脸sè显得平静,仔细看才看出稍稍有些疲倦的状态。马良顿时知道为什么有时自己在张迎chūn处满足离开后陈大夫夫妇能够觉察出来自己是否做过。看他们这状态中午或是午后一定有过鱼水之欢。
“你们夫妇生活不错啊,天天晚上不满足,中午还再加次餐,小心富的身体吃不消。”马良说。
“去你的,别放屁。”富的老婆笑着说,但从眉梢都能看出高兴来。
停了一会儿,富的老婆转头来看着马良说,“这事你怎么能知道?”
“呵呵,不打自招了吧。”马良说,“这就是上学的学问,而且我会相面算卦。”
“你算了吧,你若是会算卦怎么不给你自己算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富的老婆说。
“这事讲究缘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比如你与富就是有缘份,两人一见面感觉臭味相投,就跑到一个被窝里来了。怎么与前几个见面变烦,一点感觉也没有呢。这就是缘份。”马良说。
“你还别说,还真是你说的那样,我们以前都见过几个,都感觉看不上对方或是对方看不上我们。我们见面时就感觉对眼,我感觉看着他就踏实,心想就是他了。”富的老婆乐呵呵的说。
“就是啊,缘份这东西强求不得,只能是感觉,不然两个人见面,若都不同意或都同意都好说,若一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另一方一点感觉也没有,做媒人的就难受了。”马良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事强求不得,成就成,不成就算。”富的老婆说。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若与你表妹见面,不管是她对我不满意,或是我对她没有感觉,我都对你们两口子没有心理负担了。”马良认真地说。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个弯弯绕,没想到让你给绕进去了。其实没什么,这就是命,命里无时莫强求。”富的老婆倒是快人快语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
马良听到这里知道,与富老婆表妹的事基本放平了,即使某一天遇到或是拉他来见一面,富的老婆也不会对他抱多大的希望了。
“良子,我是过来人,说话不会拐弯。照我看找对象的时间就是一年多的时间,就像花开了一样,人们都看好,媒人来的也多。一旦过了这个时间,人们也就不再关注你了,媒人也不上门了,你要回过头来再找以前曾经给你提过的姑娘,人家早就抱上孩子了。依我说,你要抓紧这个时间,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富的老婆对马良说。
这话让马良对面前这个黑胖爽朗说话开朗的女人真有些刮目相看了,古人诗句中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意境让她用直白的语言解释的淋漓尽致。
直到回到家躺到床上,马良还在思考富他老婆的话,虽然从感情上不能接受她的说法,但他知道她说的是平白的大实话,也是他现在面临的最实际的境遇。马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他人生中或是结婚求偶的最佳时期,但在村里人或是其他人看来他是一朵正在怒放的花。
与振兴家所介绍的女人见面是在邻村,那女人的姨母在邻村住,而那女人的母亲又想亲眼看看振兴家口里说的天花乱坠的小伙子倒底长得怎么样,也好给宝贝女儿把把关,同时也让姐姐给参谋一下。
马良的母亲一大早就把马良从被窝里拎出来,让他抓紧收拾好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将昨天就从乡里买来的点心、酒、糖块和烟等四样东西放到车子上又拿下来,依次检查后再次放到自行车上。同时,也将自己的头发收拾的油光光的,仔细用香皂洗了脸,打开柜,从里面拿出轻易不穿的衣服换上,在镜子前照了几遍后问马良的父亲,“怎么样?还行吗?”
“良子他娘,今天不是你去相亲,是去相良子的对象,你这么捣腾什么啊。”马良的父亲吸着烟说。
“你知道什么,虽然是良子去相亲,可是女家都是吃商品粮的,我可不能让人家说他母亲这么邋遢,给咱儿子丢脸。”马良的母亲边向脸上搽着东西边说。
“哎,你怎么又躺下了,快起来,到点了。你这衣服怎么行,去相亲怎么也得穿身新衣服啊。快去换下来。”母亲转身催促起马良来了。
“她们是看我这个人还是看我的衣服啊,村里的傻二穿上再好的衣服也没有人嫁他啊。你儿子这么聪明能干,就是穿的再破,若是她看上了也会愿意的。”马良与母亲调侃。
妹妹也在一边说,“就是啊,我看哥哥就得穿的破一点,看看未来的嫂子是看上哥哥这个人了还是看上他的新衣服了。”
“去去,滚一边去,别给添乱了。”母亲也拿他们没辙了,虽然嘴里嘟囔着却也不再要求他必须换衣服了,可能她看自己儿子无论穿什么都好看吧。
当马良、马良的母亲和振兴家的一起到邻村那女子的姨家,院子里已经站了六七个妇女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又响又乱,人们都在说,但在外面却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一见他们进了院子,人们登时围了上来,几个妇女拉着手不管认识或不认识都说着彼此都知道的客气话,相互扶持着、谦让着向屋子里面走,看那热乎劲好像久别重逢的新姐妹一样。
马良跟在她们后面进了北屋,在一片礼让中人们各自找准了自己的座位坐好后,下面的主角就轮到马良和针织厂的那位吃商品粮的女青年了。
振兴家向在座的各位介绍马良,就好像表扬模范一样,直把他说得这小伙子是全县第一流的好小伙子,若是失去了,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接着就是介绍女青年,说她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在家进得厅堂,入得厨房,若是娶了她真是交了八辈子好运了。
马良感觉到屋子里的人都在盯着他在瞅,一点也不避讳他什么,突然马良心里涌上无尽的悲哀,自己在这里就像任人评论、展览的动物一样,与牲口市上农人们拉去给动物配种的动物很相似,他们今天的目的就是让他与对面不时偷偷抬眼看他的女人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至于他们想什么是不重要的。在周围的人看来,他们都是为了他俩好,都在为他们俩而忙碌。
振兴家的终于表扬完这两个即将成双配对的年青人,转头对女方家长说:“她姨,你看是不是让他们两到屋里自己说会儿话,我们在这里他们也没有机会,也不好意思说话啊。”
“行行,”女方的家长接连点着头说。而马良的母亲这时也笑迷迷的看着女孩,好像已经铁定就是她儿媳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