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的注目礼中,马良与女孩被她姨给让到旁边较远的一个屋子里,她姨拿来一些糖放在桌子上,对他们说,“你们说说话,我们不干扰你们了。”
两人尴尬的相对静默了一会儿,马良抬头时,看到女孩正在看他,见他抬头急忙将头低下。看起来这个女孩还是不错的,知道害羞,不像另外一些与她这年龄相仿的人,大大咧咧,什么也不在乎。
“你为什么想起找个家在农村的小伙子做朋友呢?”马良问。
女孩抬起头,看了马良一眼说:“听我姨说你大学毕业,很聪明、能干,我初中毕业后就上班了,想找个有学历的。”这女孩还真很实在。
“我是上过大学,但现在在马头乡的一个最偏的村子里当老师,那里的环境比我们这里的村子差远了。”马良也实话实说。
“能调到县城吗?”女孩问。
“不能,一个村里的教书先生凭什么进城,许多有关系的都不容易,更不用说我家是农村的了。”马良说,心里生出淡淡的悲伤,身为农民的后代,在社会上的一切都将由自己面对了。与先天身为城镇人的商品粮相比,他们无疑将付出更多,面对的环境将更不力。
女孩沉默着,马良也不再说话,他知道女孩在考虑是否与他交往下去的必要,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但内心里又有一丝的失望。
女孩抬起头来看着他,这是他们见面以来这个女孩第一次这么面对他,马良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决定了,就微笑着面对她。
“能不教小学吗?就是在马头乡里教初中也行。”女孩盯着他说,看来这就是她的底线了,只要马良答应能够教初中,她就与他交朋友。
可是马良让她失望了,“在那里没有任何关系,想教初中是不可能的。谢谢你。”
马良说完就走出了屋子,看着在堂屋里母亲正高兴的与女方家属们热烈的聊着天,微微感觉有些对不起母亲。
相亲后的第二天,振兴家的到马良家告诉马良的母亲,女方对马良不满意,这门亲事算是结束了。
chūn节越来越近了,一股过年的浓郁年味开始在村子上空飘荡,各家都在忙着做馒头、煮肉、蒸年糕、蒸丝瓜等过年时需要吃的东西,孩子们都在街上边跑着,边放鞭炮。马良这几天除了帮父母做些家务外,就是到宰猪盛老二家去帮忙或是在那里与村里人们聊聊天。这天下午正在盛老二家帮着将猪开膛后挂起来,一个小孩子跑来,边跑边喊,“良子叔,快回家,你媳妇来了。”
人们都问,“良子,你媳妇是哪里的?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啊。”
马良也感觉很奇怪,怎么这个时候哪里跑出来个媳妇啊。忙着洗完手,边走边对周围的人们说,“别听小孩子瞎说,我哪来的媳妇啊。”
马良在前面走,后面一帮孩子和六七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也跟着往马良家走。
马良回头看到自己像小队长一样,后面跟着一串队伍,心里乐了,怎么人们有这么强的好奇心啊,自己还不知道是谁呢,她们去了这不是添乱吗。但还不能制止,这是当地的习惯,只要有相亲的或是未婚女孩进门,人们照例是边看边评论的,不管当事人脸上是否挂的住。
进了屋子,看到许玲玲与母亲聊的正热乎,母亲拉着许玲玲的手不放,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年轻女孩一样。
看到马良回来了,许玲玲急忙站起来,脸红红的,声音不是很响亮,“快过年了,我来看看叔叔和婶婶。”
母亲急忙拉着许玲玲坐下,边招呼从外面跟着马良来的人们进屋。人们进来一部分,仍有几个在门口站着,直直的看着许玲玲,“这姑娘真漂亮啊,看人家那细皮女敕肉的,比你白多了。”
“我能与人家比吗,人家天天坐办公室,我天天去修理地球。”人们边看边议论边开着玩笑。
许玲玲坐在床上低着头,脸红红的,但含着满脸的喜悦。
马良此时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心里却没有母亲和许玲玲这般高兴,对许玲玲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烦,就是感觉与她不来电。说实话,对张迎chūn马良还能喜欢她身上的丰满和丰腴,而对许玲玲这半年多,没有能够引起他的喜爱或是yù望的东西,有时马良也自问自己,许玲玲身体也不错,身高适中,不胖不瘦,说话声音也很平稳,xìng格很平和,在当地也算是很不错的女孩子了。马良对此也只能以缘份来说他与许玲玲的关系了。
女人们评头论足一番以后就渐渐的都回家或到街上去继续说些不想让马良家人们知道的话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而许玲玲却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母亲脸上更加红光满面了,好像都忘记了天sè已近黄昏似的。马良看屋子里只有母亲、许玲玲和妹妹几个人在时,问许玲玲:“天sè要晚了,你晚上住哪儿啊?”
许玲玲的脸又红了起来,急忙站起来,对母亲说:“大婶,天晚了,我得走了,去乡里找个同学,去她那里住。”
“闺女,别走了,晚上就在这儿住吧,与良子他妹妹在一块。看你良子,你怎么说话,天这么晚了,让一个女孩子晚上怎么走啊。听婶的,就住这儿了。”母亲一手拉着许玲玲一边扭着瞪着马良说。
马良仔细看着许玲玲其实并没有要动的意思,这半年多来也从没有听她说过在他们乡还有同学,再说也不可能有女孩子放弃当地好的教学条件,去离家近百里的偏远乡里去上初中。
“良子,你可不能让姑娘走啊,小珂,与妈一起去做饭。”马良母亲招呼着妹妹走了出去,将屋子留给了他们。
许玲玲坐在椅子抬头看着马良说,“没有想到我会来吧。”
马良点点头说,“确实没有想到,你怎么想到这时候到我家来了呢?”
“放假这些天,心里感觉很乱,总是放不下你,特别想你,忍耐不住了,就告诉家里一声,跑来了。”许玲玲说道。
马良没有想到许玲玲能够这么直白地面对面敞开说,感觉很奇怪,放假前还是较内向的她怎么放假这几天就变化这么大呢。
“是不是家里这几天总是给你介绍对象吧?”马良按照自己的感受问许玲玲。
“嗯,亲戚给介绍了二个,说什么也得去见面,不见还好,见了以后感觉还不如不见,一个个都烦人的不行。什么也不懂,还特会吹牛,纯粹就是草包。”许玲玲愤愤地说,可能与她相亲的人都不能入她法眼吧。
“你的母亲和妹妹都很好,看把家收拾的多干净啊。”许玲玲转头看着屋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