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纳兰的威胁只是个玩笑而已,她原本就不是那种刁蛮任xìng、无理取闹的暴力女,更何况正如张一凡所说,两人真不熟。上次揍了张一凡一顿,那仅仅是因为心情极度压抑烦躁而失控,事后她便有些愧疚,才使人调查张一凡的来历,要不然凭她澹台家族的小姐身份,怎么可能记得住张一凡这种路人甲。
张一凡倒也没有隐瞒小青蛇的来历,把在书店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等到开饭的时候,澹台纳兰就对张一凡的做饭手艺刮目相看,午饭很简单,米饭、鱼汤。简单归简单,张一凡熬得这锅豆腐鱼汤确是鲜美无比。即便是澹台纳兰心情苦闷,没有胃口,也是忍不住多喝了两碗。
饭后,澹台纳兰起身告辞,张一凡没有挽留,甚至巴不得其快走,对这位澹台家族的小姐,他并没有多少好感,何况两人相遇原本便是意外。澹台纳兰走后,张一凡从怀中取出一本看起来很是有些古老的书籍。
这是一本论语,书页有些泛黄,但保存很是完整,没有丝毫缺失。张一凡拿着这本读过千百遍的论语陷入沉思。上次月圆之夜,他坐在窗前夜读,当月光照在论语最后一张空白页面时,这张空白页面突然出现一些纹路,非字非符,古怪异常。这些古怪纹路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仅仅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让之重现。好在他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将之硬生生的记忆下来。
半晌过后,仍然没有丝毫头绪的他叹了口气,翻到书籍开篇,认真阅读起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当他聚jīng会神阅读的时候,一股细小的暖流自其丹田内流出,若有若无,细若游丝。这股暖流在张一凡的体内缓缓地进行周天运行,进度极为缓慢。每进行一步似乎都极为困难。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暖流每进行一个周天,都会有一点点的壮大,尽管程度极为微小。等到张一凡将一本论语阅读完成后,暖流也停止运行。张一凡放下书本,从里屋内间取出一张画纸,即兴作画。
时间过得飞快,等他画好最后一笔时,才恍然发现天sè已近黄昏。画纸之上,一位背剑女道身材窈窕,道袍随风飘荡,清新随意,仙气盎然,形神兼备,像极了大道山的杰出弟子鱼玄机。
夕阳之下,怒澜江面金光粼粼。江边一处水流平缓之处,李老憨正在缓慢的收着渔网。此处江水平缓,水草丰肥,鱼虾众多。李老憨虽然名字又老又憨,却仅仅人到中年。原本生有一儿两女,有一房娇妻,生活也算美满幸福。
乱世之上,人命贱如狗。前几年,八王之乱虽已平复,但叛军残部在各处落草为寇。其婆娘带着大女儿和儿子回娘家,在返回途中,遭遇乱匪,无一活命。只有尚在襁褓的小女儿因年龄幼小留在家中,幸免于难。这几年李老憨又做爹又做娘,含辛茹苦,rì子过得很是清苦。
近来,李老憨看上了邻村一位小寡妇,便托媒婆前去说合,没想到对方婆家竟然一口答应,只是却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两银子的彩礼。二十两银子这对李老憨来说,可不是笔小数目。
李老憨一边收着渔网,一边回头看了眼坐在岸上玩耍的闺女。小丫头年方七岁,穿着崭新的花布衣裳,扎着两个朝天辫,眉清目秀,很是俊俏可爱。由于家中无人,李老憨不管做什么都要带上她,实属无奈。别看李老憨平时生活紧紧巴巴,自己穿着补了又补的衣裳,对这个闺女却是毫不吝啬,前几rì刚托人给小丫头做了一身崭新的花布衣裳。
小丫头自己一个人坐在尚算干燥的地面上,玩着石子。时不时的抬头看一下正在打鱼收网的李老憨,拍着娇女敕的小手,发出“咯咯”的欢快笑声。
下游宽阔的江面上,一人踏浪而来犹如庭前散步般的悠闲。无论平缓的江面还是急湍的波浪,都能安安稳稳的踏在上面,如履平地,甚至都不带起任何一点波纹。片刻间此人便由一个小黑点变成一个清晰的人影。一袭宽大的黑sè长袍,将其全身拢在其中,不露一点肌肤,神秘异常。
李老憨一边收着渔网,一边感受到渔网沉甸甸的重量,心中暗暗窃喜。如果这一网收获好,明天入城卖掉,就能凑够彩礼钱,闺女以后就能有位娘照顾,再也不用跟着自己风吹rì晒。
离其不远处的江面上,一个涟漪突然出现,由小变大,继而哗的一声,一个狰狞的凶兽头颅突然从水下冒了出来,带起漫天的水花。看着眼前高大数丈的狰狞凶兽以及凶兽巨大的獠牙,李老憨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水中。
小丫头抬头看着水中巨大凶兽,脸上露出欢笑,眼中露出好奇的神sè,拍手娇笑。凶兽眼露凶光看着李老憨,猛地发出一声震天怒吼,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向着李老憨张口咬了过去。
原本已经被吓傻了的李老憨顿时被凶兽的怒吼声震醒,面对凶兽巨口,怡然不惧的张开手臂,就像一只护仔的母鸡,完全不够自身安危,挡在前面,一步不退。眼看李老憨就要被凶兽一口吞入月复中,坐在岸边欢笑的小丫头突然拿起自己玩耍的一个石刻印章,猛地一下砸在跟前的泥沙之上,说道:
“不准!”
天地间的元气猛烈波动,天上云气就像是水银泄地般猛地被扯了下来,在李老憨的身前聚集,硬生生的将凶兽挡了下来。凶兽勃然大怒,再次发出一声怒吼,一头向着气团撞了过去。无声无息中,气团渐渐地有了溃散的迹象。
黑衣人行到近前,将眼前的一幕看在眼中。衣袖轻挥,一道白光从其袖中飞出,一闪即回。凶兽巨大的头颅突然与脖颈分开,落入水中,洒出漫天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