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州,又称兴庆府,人称“塞上第一重镇”。西夏建国后,更是成为唐以来的古丝路的必经之所,东西商旅络绎不绝,兴庆府得其富庶,又东临大河,通运便利,北接河套之地,又称“塞上江南”,水草丰美,塞北各族莫不红眼相妒,西接贺兰山更成为其抗拒吐蕃、匈奴搔扰的天然屏障。元昊自世子时就经营此地,称兴州,目的是以此为据点进攻宋朝甘陕之地,乃有今rì之军功,然则大军东征亦予回鹘反抗势力所乘之机。元昊的迅速崛起,一方面激起草原各部落的jǐng觉,一方面又因为攻伐无度导致仇家遍布。正值夏国建邦以来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腥风血雨似乎不可避免地降临到这方土地上。
太阳出来了。
新地一天开始了。
光线在兴州城巍峨的城廓上制造着异样的sè感。
清晨的风带得承天寺的风铎发出轻轻得吟唱,穿过这漠北的晨曦,游走于大夏皇城的深宫大殿,最后消弭在偌大的校场里。
演武场跟平时有所不同,南边搭起了高台,背面观礼台又分东西两台,东台供于西夏武林的名流和家眷,刘掌柜虽一直装作不会武,但由于富甲一方也赫然在列;西台则供予在朝廷供有官职的大臣将领,看台之间的宽阔地带不设座位,上台比武的武林人士多聚于此。
福临客栈。
“丞相那边见我的手势即予发动,目标是袭击两侧看台的贵族和正在观战的江湖人士,务必造成场面的混乱。若元昊前来观礼,我会在最佳的时机偷袭元昊,丞相以大开碑手助我,随后你我兵分两路,我引开追兵与乞力将军会合;而刘相则率你的死士前往北门,待我与乞力将军大军杀到洞开城门,虏夏国社稷返回北疆。”
“得令。”
“乞力将军请速返密林,两个个时辰后我自会和你会合,然后佯攻东门而不入,于北门里应外合破城后封锁宫城。若元昊之前并未露面,我等便组织jīng锐围剿元昊。”
“得令。”
“还有一个时辰比武即将开始,刘卿家,启程前往校场。”
“请族主务必小心元昊的铁麟矛,贼子势重时万勿恋战;草原上无数英雄豪杰正是饮恨在此矛上,才成就了元昊塞北第一高手的美誉。属下告退。”
校场上。
“时辰已到,请宣读圣旨。”
夏国尚书令野利仁荣手捧圣旨立于高台之上:
“上承天命,佑我大夏,自我大圣德景宗白上国青天子建邦以来,强兵尚武,威及域外,藩邦莫敢轻之。奈何外邦使节多以武技相较,非与我重骑shè之技同,故借今大夏比武大会之机,立御下一品堂,专研武技,护国为民。天授礼法延柞四年。”
台下数百人轰然应诺。野利仁荣又补充道:“我一品堂设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分坛,青龙坛尊者五名,官拜二品,赐金百两;白虎坛使者十名,官拜四品,封金五十两;朱雀坛,侍者百名,封金十两;玄武坛戍者赏银十两,由于大王身体抱恙,比武大会由我主持。现在———比武开始。”
林澎一直都没有适应这一身戎装,不仅重而且缺乏弹xìng。但还是得老老实实的站着,象他的同门师兄弟一样,开始认真地观察台上两人的一招一式,师父每年都有这么一天让他们出来学习,从记事起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那时为党项各部的竞技大会,当时还没有这个辉煌的宫城,没有这么大的演武场,也未曾想到过能看到这么多的江湖人物,然后师父会让他们龙、虎、狮、豹、凤五队人用看到且学来的武技较量,再解说其中的破绽。这种较量林澎每次都是最后一名,他只会隐隐约约把别人的招式融进本门任何人都滚瓜烂熟的八招中间去,他觉得他捕捉到了一点什么,但是又觉得缺少一种气氛,于是林澎去问了一下师父,那个老是很忧郁的喝酒摆酷的成熟男人。他从来就不把全副眼神放到一个人身上,即使对每次都拿第一的人也是有意没意地赞许几句。但那天对林澎是一个例外,他说林澎如果不是痴傻便是异类,因为鹰飞也不能在那么小感受到杀气对出招的影响,当时林澎七岁。
杀手不需要名字,林澎是豹队的十三号,必要时称豹十三;那个每次都拿第一的人,在全是女孩的凤队,叫凤五;师父的名字叫鹰飞,飞鹰的“飞”,飞鹰的“鹰”,他说自己是剑手,但是他从来没有出过剑,在林澎的印象中。
此时的鹰飞正倦怠地呆在朝官一侧地看台上,没有人认识他,只认得他手里把玩的是昊王的玉班指,他似乎在看比武,或许在审视着他的弟子们,其实他的注意力早就转移到对面看台的两个人身上了,其中一人俨然半点不会武功,频频跟人打着招呼,实则心神却是戒备异常,另外一人衣着仿佛是前者的随从,却无半分下人之气,举手投足都有大家风范,凭直觉鹰飞感觉此子必是用剑的高手。
慕容若也已生出感应,朝鹰飞回望过来,两人的眼神一锁死竟是分也分不开了,慕容若只觉得如左高台,气势不断被削,心知此高手yù试探自己内力,奋起暗藏的青蛇软鞭,以有形真气破去气机枷锁,鹰飞见对手轻易断开较量的手法jīng妙,嘴角竟是出现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