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并不慢,大约两个时辰许差不多各个座位都排上了人,毕竟有实力的人不太多,成名武林人士和名门大派却也来得很少,因为当时夏国新兴,伐战连连,激起中原武林同仇敌忾之心,虽然不及对辽国契丹人般恨之入骨,却也尽量在避而远之,倒是原来遭到大派排挤的帮会或者是一些在中原犯下事的大盗巨魁,或是地处边陲被中原武林同道所轻视的门派,更热忱于借助西夏国的兵威壮大自己。
林澎很难把执剑者演练的武技视为我可以接受的剑法,和师傅教于的八招相比,他们的招式总是显得不够凌厉,仿佛有意在追求招式的余地,因此林澎反感模仿——不单因为这个原因,林澎有时候灵光一闪:或许只需要把本门八招中某一招快上数倍即可克制住某些招式,所以林澎比同门们愿意花更多时间来练本门招式。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天才,因此林澎也比他们快很多,但师傅从来不让同门们用本门剑招比武,纯粹的攻招是没有办法对拆的,且师傅极重视气势,说无杀意不可使出本门剑法。但其实林澎暗暗使过,和凤五。
凤五啊,你肯定又用你超卓的记忆记下了他们的一招一式了吧?
不知道这次你能否像上次一样击败龙队的双雄——龙一和龙七,林澎想到这下意识的看了龙队那边一眼,他们全都在全神贯注的观察武者的每一个动作,林澎也把目光投向武场。
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尊者席位了,一个红衣老者正在和一个青衣少年战得难分难解,林澎不由得后悔刚才的分神了,因为这场中两人的招式都远快于我。突然两个人一分,似是红衣老者吃了一点亏,他神情平静,抛弃缓缓从腰际拔出一把短刀,横刀肃立;青衣见其刀势不断凝集,心道“先下手为强”,提气纵身,冲天而起,又借横梁之势一个腾转,形成头上脚下的姿态,此间青钢剑出鞘,脚尖在紧接着往梁上一点,身体如箭一般shè向红衣老者,这几体轻盈之极,人群中爆出一阵喝彩。眼见对手执剑逼近,红衣老者眼中jīng芒爆闪,刀体也因为积聚功力而变为淡红sè,瞬间连劈三刀,然后人随刀进,直击青衣少年的剑锋;少年人凌空下击之势尚未达到顶峰,忽然觉得三股至热之气由剑尖侵入,虽可运劲驱走,下击之势已为之一滞,红衣老者乘势做出全力一击,淡红sè的刀锋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击在青衣的剑锋上,“当”,人影一碰即分,红衣老者一脸肃穆,仍是如开始般横刀直立。少年人一是面sè苍白,看似受了不轻的内伤,手中青钢剑已只剩下半截。
林澎突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心里一个声音在说:你永远也达不到这般内外兼修的地步,你的命运是注定的,你只是一个杀手。
林澎突然觉得今天很异样,林澎从来在比武大会上如此多的走神,即使是原来观察武技不如他的人比武,也能从他们的步法和身法中找到可以揉进那进攻的八招中去的东西,但他现在确丝毫静不下来,心中好像有股东西被点燃了,仿佛不由自己控制一般。记得师父曾说过,杀气和杀气之间可以交互感知,难道是……?
司仪见再无人挑战,正准备宣布结果,突然一声“且慢”,声若洪钟,一个人带着面具跃上擂台,“某愿以一柄樱枪讨教五位尊者。”擂台下一片哗然。“端地放肆!”五尊者中的“莽头陀”肖天,“浪里飞鲨”邱战为,“小双鞭”呼延冲哪里按捺得住,月牙铲、钢叉、铜鞭从不同角度直袭来者,三人含怒一击可是血肉之躯能挡?可来者竟是不慌不忙,墙头斜指身前,自然而然地生出无与伦比的气势,身形随即以常人难以察觉的速度旋转,带动樱枪不知何时已由斜指变成前刺,狠狠地击打在月牙铲的侧面,铲飞,却又恰好租住手拿钢叉的邱战为,呼延冲前掠之势不止,突然发现两个盟友已落在身后,侧翼大空。来者由空中杀至,状若疯魔,枪头幻化出四、五朵枪花,让人琢磨不定,呼延冲只觉得胃在强烈收缩着,他知道自己看不透,他知道即便判断正确也必重伤于这一枪下,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但是他没有死,枪花如风从耳边飘过,随后传来的便是执枪者的哈哈大笑,五尊者中没动的承天寺主持**也颔首微笑。“好一招麒麟出塞。”鹰飞发现自己不得不笑,野力仁荣一时也是恍然大悟一般,只待上前参拜。
异变突起,有一条身影仿佛箭一般踏上擂台,甚至鬼魅一般,剑锋已稳稳罩住了那个武技惊人的枪手,身在战圈中的呼延冲突然有一种恐惧感,他清晰地感到前额一滴汗水已经进了眼睛,却丝毫不敢眨动,因为他再次感到死亡从身旁一啸而过。而肖天等人则是感觉到长剑所至,早已突破武学之常规,深有无从插手之感。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枪手突然闭上了眼睛,仿佛要躲开剑中藏的那择人而噬的光芒一般,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堪堪迎上剑锋,只听轰一声巨响,长枪被炸为粉末,而枪手早已遁往台顶。剑客一击不中杀机大炽。直到此时,台下人才见到戴面具枪手的真面目,正是号称白上国青天子的夏王元昊,一时间又有数条身影直扑擂台,台下已是惊呼声、呼哨声响作一团。
林澎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要崩溃了,那八招剑招仿佛要从脑海里跑出来,要生生把他切碎,那些看到的融入剑招中的片段刹那间被一种神秘的火焰点燃,串成一环接一环的神奇招数,极慢,却丝毫没有破绽。突然,这一切化作一声巨响,林澎哇地突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