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这是一个宁静而又祥和的傍晚,天空飘落着细细的小雨,在群山环抱着一片碧波荡漾的绿水中,几只水鸟飞舞喜戏,在山间的蒙胧薄雾之中几间农舍草堂依稀可见,且鸡犬之声相闻,在穷兵黩武的秦国,此种‘世外桃源’太少见了!这时,在烟波之中一叶扁舟由远而近,由远而近的还有渔歌,其音调虽然怪异而古雅,但其歌词却同其景珠联璧合;渔歌唱道:“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虽然其音绕梁,其声悠扬,但仍能听出其中的忧虑。随着小船的渐近,原来唱歌的是那个船上的渔夫,他头戴一顶很大的斗笠,身穿蓑衣,此种蓑衣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前在农村非常多见,但以后逐渐消失,它是由一种草编成,表面看这种蓑衣透气露风,但实际上它滴水不漏,多好的天然时尚雨衣呀!可惜,现代没人用了,不过这种蓑衣穿在身上其形相有点滑稽,另外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身穿蓑衣的小女孩。从渔夫这身‘行头’看,他还真有点象云游于山水之间的‘散仙’,然而,可惜的是,此‘渔夫’表里不一,他心中所想的和眼前的风花月夜,青山绿水毫不搭界。古诗云:“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山水之间也”,不过,眼前这位渔翁却是:“此翁之意不在酒,不在鱼也不在山水之间,而在于住在咸阳白府中的那个嗜血屠夫——白起”,可既然如此,那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次,虽然我侥幸逃过了一劫,但却惊出了一身冷汗!自此,睡眠便成了问题,只要一闭上眼,就见那个人偶,挤眉弄眼,吐着红舌头!这简直就是个挥之不去的恶梦,他们使用这个人偶可谓用心良苦,制造这个东西显然具有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生产经验的沉淀和积累,决不是粗制滥造,显然他们为此砸了大钱!而且那个假女乞丐肯定是使用这东西的行家,这个人偶是使虫子‘母夜叉’上身的最好媒介!人偶拿在我手里,当它竖起来,只需不到一分钟就够了,如果不是乐乐叫了一声,恐怕我现在也长眠不醒了!但最令我担心的还不是这,他们肯定认为此次未得逞是纯属偶然,他们还会再来!如此看来我老命休矣!现在我jīng神紧张,寝食难安,为缓解神经,我决定找一山清水秀的安静地方去放松一下。离咸阳不远有个去处,这就是骊山,这可是个非同小可的地方!登山远望,连绵的山峰环绕,远看象一朵盛开的莲花,而莲花的中心,在几十年后,就是秦始皇陵!传说这骊山是女娲娘娘的神马变成,还在秦始皇十三岁时就决定将坟建在这里,还是孩子的秦始皇说什么也弄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非要给他搞个坟墓不可!为此事奔忙的正是当了宰相的吕不韦,[此厮说不定还真是秦始皇的亲爹!]这吕不韦还真不含糊,他调动了全国上下所有的相关专家,经过反复勘察,最后终于选定了这块‘莲花宝地’不过这里还称得上是山清水秀。
我暂时离开了杀机四伏的咸阳,当起了渔夫,还煞有介事地穿起了蓑衣,唱起了渔歌,然而这无济于事,本来就糟糕的睡眠,环境一变,就更加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可那个远在咸阳的吕不韦则天生就不是同甘共苦的材料,他现在不仅大睡正酣,还做起了桃sè花梦!你看他半闭着眼睛,嘴便流着口水,而且其表情极为猥琐,一看这厮就没做好梦!果然,在吕不韦梦中,柳下橘玉体横陈,含情脉脉,而吕不韦嘴则拖着口水,两眼放光,摩拳擦掌,正要放手大干,玩它个混天地黑,忽听‘当’的一声怪响,他的身子被振得一抖,这时他发现他紧紧搂抱的不是柳下氏而是浸满口水的枕头时,他明白了,他的美梦彻底over!‘何人敢搅老子美梦,不想活了!’勃然大怒的他,从席上一跃而起,直奔总管房间,一看,正在洗脸的总管正愣愣地看着铜盆掉在地上,洗脸水撒了一地,原来总管的小舅子从家送信给他称有急事,要他早上早点去,起身太仓卒,迷迷糊糊的他,不慎将洗脸铜盆翻掉在地,总管看到吕不韦瞪着两只凶恶的三角眼时,情知大事不妙,连忙解释:“我小舅子……”,本来就火冒三丈的吕不韦,一听什么‘小舅子’更是火上浇油!骂道:“我打你这小舅子的!”,扑上去一个拐子腿,将总管撂了个嘴啃泥,接着一个果断,漂亮的动作,骑将上去,其动作娴熟得令人咋舌!显而易见吕不韦将总管大人当‘座骑’这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其后紧接着又是一顿老拳![吕不韦还行!够爷们儿!纯爷们!打人都与众不同!],可怜那已成胯下之物的总管心想“这回我这老命可要休矣!”[总管,总管,不知他现在还能管什么?]。不过,中国有句谚语:“上天饿不死瞎家雀!”,正当总管无计可施的时候,吕不韦发现我正站在他旁边,他停下手,尴尬地问:“大哥何时回来的?”。我面无表情地说:“贤弟乃国家之栋梁,朝廷之重臣,岂能玩粗!”,“再说总管大人非驴非马,怎可想骑就骑?”,“况且,贤弟有此雅兴,想玩玩‘叠罗汉’眼下也不是最佳时机!”。怒容满面的吕不韦终于从总管身上爬了起来,[不是站起来,而是爬了起来,在此这‘爬’字用得妙!]边整理月兑落的衣袖边斜眼瞟着总管恶狠狠地说:“不办掉此厮,难解某心头之恨!”[我看也是,这么大的损失,不动点真的还行!]。不过,吕不韦这股子邪火,如果不能‘竹桶倒豆子’,这揍,总管还得挨下去!。
大人物就是不一样,连做梦都不同,如吕不韦做的那个梦,我就做不出,不过无独有偶,历史上还有位大人物所做的梦大概谁也做不出!它堪称是世界上最尴尬的梦,并因做此梦而身遭横死!他就是和吕不韦同时期,但远在万里之外的古罗马未来统治者——恺撒,此时他正做着和吕不韦xìng质相同的梦,但在细节上有所差别,吕不韦是半途而废而恺撒却是一气呵成,对象也不同,吕不韦是对美妇柳下橘,而恺撒是对他的亲生母亲,zhan有亲生母亲,这是连动物都不愿做的事!为此恺撒迷惑不解且大为惊骇,他找来了当时有名的‘解梦师’,其实象他做的这个怪梦即使请来周公[著有‘周公解梦图’]西方的弗洛伊德[著有‘梦的解析’],都是瞎耽误功夫!恺撒请来的这个所谓‘解梦师’其实就是个陈年江湖混混,一个老牌职业骗子,他弄清了恺撒的来意,先运运气,煞有介事地沉默不语。恺撒心想是吉兆还是凶兆,就凭他一句话了,但见他一声不吭,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看来肯定是凶兆无疑了!而且是大凶!可突然,这老江湖混混却‘扑通’一声,跪到恺撒面前,大呼;“母亲象征大地,你能zhan有大地,不久即可称王,此大吉之兆也!”本来就野心勃勃的恺撒被他这猛然的高帽一扣顿使他手足无措!,愕然许久,终于清醒过来的恺撒第一句话就是:“来人!犒赏老神仙!”确切地说,这个所谓的‘老神仙’不过是个拍马屁的老手而已,对于‘解梦’可能一窍不通,如果要对恺撒的这个尴尬怪梦做一完整解释的话,那么至少应加上这么一句话,‘此梦背德太甚,梦者难逃血光之灾!’这预示了恺撒最后将血溅元老院!死在乱剑之下!
我来咸阳久矣,其形势已逆转,开始我仿佛是个寻找猎物的猎手,而现在我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个东躲xīzàng的猎物!这次虽然逃过了一劫,保住了老命,但他们还会再来,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我现在的对手不会是白起,他没那么高的智能和财力,对手肯定是那个独龙教的大头目或是那个神秘莫测的九天雷女,那个扮成手拿人偶的女乞丐,就是高价雇佣的外国刺客!
从中国史书看,chūn秋战国时代的刀光剑影,杀声振天的参战人似乎都是黄皮肤,黑头发,这其实是误解,在这个时代有大量的非黄皮肤,黑头发的‘老外’活动于政治,军事等各各方面。据报道,在发掘秦始皇陵的兵马佣时,在众多的陶佣中曾发现了几具真人的遗骨,经遗传基因鉴定其中竟有两具是非黄皮肤的‘老外’。当我初到邯郸和咸阳时却发现,他们见到我时的惊奇度,大大低于我的预期!我想这一定是因为他们弄不清我和他们的‘时代’差别,而仅仅将我看成不过是个穿奇装异服的‘老外’而已!
正当历史上的两位大人物,吕不韦和恺撒他们梦绕魂牵的时候,而我,且不说做梦,就是睡觉都成了不可遇,也不可求的奢侈品!本来想来此办一件颠覆历史的大事,结果是越混越不济,一天不如一天,现在总算明白了,我根本就不是办这种事的材料。到咸阳已多rì,不仅事情毫无进展,而且越办越复杂,更糟的是自己竟沦为东躲xīzàng被追捕的猎物,只要离开吕府就没有安全可言,这就是说,事情办不成,xìng命也难保!经验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弃局而去,逃之夭夭!选一个月黑无人的深夜,背一小包袱,从后门悄悄溜出去,永远消失在黑暗中。其二是将刀架在对手的脖子上,或干脆送他到该去的地方。第一种选择已被多次否决。多次否决,多次提出,足见逃跑意愿之坚决,只是因为逃跑比不逃死得更快更惨,才不得不放弃!现在只有一条路了,先下手除掉那个独龙寺的大头目黑王子!不过要先礼而后兵!独龙教的教徒遍地都是,想在他们的眼皮下弄走白起比登天还难,那就先用说服和收买,要他们同意或不干预我们对白起的‘引渡’,如果不行就拔刀相见!但怎样才能见到那个黑王子?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的母亲就在咸阳,如果能拿到她的推荐信,那么想见黑王子就好办了,但这个黑牡丹可不是等闲人物,试试用重金收买如何?不过不行,礼轻了,她说是‘打发要饭的’礼重了,囊中羞涩又付不起,那怎么办?
在过去的时代,在民间流传着一种骗人钱财的‘算卦’方式,叫‘翻天印’后来有人将它改成‘魔术’并写成书出版,我曾看过此书并在工作单位的chūn节职工联欢会上,按书上的内容作了助兴表演,受到领导和群众的欢迎,现在我何不故伎重演,让黑牡丹也开开眼!其实搞‘翻天印’并不难,只不过用手段吸住观众的注意,然后快速调换两张纸而已。
在chūn秋战国时代,商品经济已相当发达,商品交易多使用青铜货币,但各国的青铜货币形状不同,这给各国之间的贸易造成困难。不过,有一种货币可以在国际之间通用,这就是‘郢爰’,它相当于现在的美元。郢爰由当时经济最发达的楚国制造,在各国之间通用。现代社会很少有人知道郢爰是什么,更没见过实物,但在近几年的一次偶然事件才使郢爰的真实面目大白于天下。那是在东南沿海的一个盐场,工人们拾到一种古怪的东西,它由黄金制成,其形状象现在被压成一块块的巧克力,每块重量相等,而每块又都连在一起但每块都可以掰下来单独使用,每块都压有相同的汉字但无人认识,后经考古部门的鉴定证明此物就是失传多年的郢爰!‘郢’指的是楚国,而‘爰’很可能就是‘元’的古字。
在皇帝暗中庇护下的黑牡丹,一直养尊处优,虽然丰姿尚存但已明显发胖,不过表面上的安逸并不能掩盖其心中的不安,她很明白一旦年迈的皇帝死去,她就得‘歇菜’,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压在她儿子身上。可近来她和儿子的联系却莫名其妙地中断了,那个联系人已很久没有露面,这令她非常焦虑!正当她辗转反侧,坐立不安时,却忽然听到从墙外传来阵阵的怪音,这声音悠长而清脆,而且这声音总是在黄昏后出现,已经两天了,她决定出去看看。
我在离黑牡丹住宅大约五十米处设了一处‘算卦’摊,乐乐站我旁边,边吃边玩,本来应当蹲在地上,但我蹲着不舒服,干脆弄把椅子坐着,前面再摆一张桌子,在桌布上写着‘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我找了一个铜碗和一个擀面杖,擀面杖敲打铜碗的声音能传得很远!我边敲打铜碗边用眼瞟着黑牡丹的大门,在第一天,虽然铜碗不时地响着,但就是不见黑牡丹出来,可是看热闹的人却越来越多,只是无人上前算卦,因为他们还从未见过竟有此等算卦先生!
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这其中有某甲和某乙,某乙用胳膊肘捅了捅某甲;“大哥,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这等算卦的。”某甲:“瞧那张桌子和椅子就值大钱了,没膀子力气还搬不动,”某乙:“瞧这意思,他算卦还得雇人搬桌椅!”某甲:“没错!再看旁边站着那孩子,穿着绫罗绸缎,滚瓜溜圆,胖得象一篓油!龙子龙孙也没她富态”“如此说来他不是算卦的!”,“不是!”,“那他要干什么?”“贤弟,你没看见那家伙的眼睛总瞄那边的大门吗!”“这……”,“那大门里住着谁呀?”某甲明知故问。“黑寡妇!”某乙肯定地说。“这不结了,这就叫‘寡妇门前是非多’吗!”。“瞧这意思他是想拿黑寡妇出火喽!”“对喽!总算弄明白了,还行,够聪明!”嬉皮笑脸的某甲正挤眉弄眼地说着。“看来这老家伙有点不顺,那黑娘们到现在还没露!”“忘了看黄历,没挑好rì子,不过你看……”,他们看见,敲碗已累得jīng疲力竭的算卦的,挥了挥疲惫的手,来了几个彪形大汉连收拾东西和搬走了桌椅,他也拉着胖丫头悻悻地走了!某甲和某乙相对扑哧一笑;“这叫剃头挑子一头热,白忙活!不过‘邪火’不出就还会再来,明天瞧好吧!”
敲碗敲得手臂生疼,可那娘们就是不出来,天也渐渐暗了下来。我想,看来今天是没戏了,不行就明天再来,不信那娘们不上钩!
第二天,我又来了,继续敲击铜碗,这铜碗还真够结实,不然早该敲碎了!不过今天运气不错,正当我筋疲力尽,准备打‘退堂鼓’时,却惊喜地发现那扇大门开了!“上钩了”我暗自高兴,那娘们先往这边看看,然后大模大样地走了过来,她虽然丰姿尤存,但已发了福,其主要质量集中于中段,腰粗如缸!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两头小中间大,而且耳朵上带了两个超大耳环,看起来就像一个涮羊肉用的火锅!
这位‘火锅’态度傲慢地先看了看桌上的布写着‘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心想“一看就不像算卦的!”“干什么的?”她明知故问。“预言师,确切地说是高级预言师,有合法执照。”我边说边继续敲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能干什么?”她有点不耐烦了,“预知天文地理,士农工商,人间百态,及夫人的……”“罢了,罢了!不就是算卦吗!”,“也可以这么说”说着我停住了手。“算卦的规矩懂吗?”黑牡丹挑衅地问。“什么规矩?”我问,“算不准怎么办?”她轻蔑地问。我拿出六块金灿灿的郢爰放到桌上,并指着它说:“如算不准,这些郢爰尽归夫人!”“此话当真!”。“决不失言!”。“那好,我要算……”黑牡丹略加思考,我马上制止了她,“不必费心,夫人要算什么我早已知道,并已写在这白布的下面以兹证明!”“什么,要算什么你都知道!”我笑着说:“不瞒你说,鄙人就是那个人称‘赛神仙’的金某人”这时从黑牡丹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嗤’的一声。我十分大度,对她的无礼毫不计较,说:“夫人如不信可试之!”然而这时黑牡丹伸手就要翻开白布看个究竟,但我马上按住了白布。“等等,夫人既知算卦的规矩,那好,要是鄙人的卦算准了,怎么办,可否请夫人赐教一二?……”,“怎么,你想要报酬?”,“不好意思……”黑牡丹没好气地说:“哼!如是卦算准了,要什么尽管说!就怕你没这本事!”,我听后大喜,刚要张嘴,忽听后面群声大喊:“好哇,算卦的加油哇,算准了,黑寡妇归你了!”带头起哄,喊声最大的正是那某甲和某已!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在黑牡丹后面堆积了大群人,他们都是在某甲的怂恿下来起哄的。可笑的是,他们全在离桌子大约十米远站着,谁也不往前凑合,原来他们生怕离太近当事人不敢说话而搅了局,离远了又怕听不到而漏了‘好戏’。更为可气的是,竟有人看准了商机在人群旁边摆起了商摊,贩卖干鲜果品和美味小吃,其中最为火暴的是临时赌场,赌黑寡妇赢和赌算卦的赢几乎势均力敌!算卦摊周围顿时变成了乱哄哄的马戏团!
“现在行了吧!”黑牡丹说着又要伸手,我还按着白布,她火了:“这么罗嗦!还算不算卦?能不能算,给个明白话!”。我大声说:“这位夫人什么不说,翻开就看,我这卦算得准不准,何以证明?”,“那你说怎么办?”黑牡丹很不耐烦,我举起另一块无字白布:“这位夫人和后面的弟兄们听好了,为了显显我的本事,请这位夫人将她想知的事当场写在这块白布上,然后翻开我预先写好的卦词,我算得准则两者相同,请诸位弟兄给我鼓鼓掌,叫叫好,这位夫人可要说话算数。算得不准则两者不同,诸位弟兄可砸我摊子,我眼前这六块金灿灿的郢爰尽归这位夫人!”。我话音刚落,激起一片喊叫:“好哇,够公平,算卦的可别赖帐!敢赖帐揪他去见官,告他妖言惑众!那寡妇被涮了半天,可别轻饶了他!”我暗暗骂着::“这群流氓!”
黑牡丹拿起笔准备写了,她想“我儿子生下来腋下有一黑记,只有我和儿子知道,就写这个,这次我要寒碜寒碜这老家伙,砸他摊子!”。她爽快地写完了,将布交给我,我向众人高高举起布,大声说:“诸位看好了,夫人在布上写得是‘在我儿腋下有黑记一块’弟兄们看好了吗?”众人大喊“看好了!”“弟兄们听清了吗?”,众人大喊“听清了!”“那好!”我煞有介事地严肃起来,
“做人要讲究个情义,知恩图报,不能过河拆桥是吧,今天我算卦,还请了位大仙柳三娘前来助阵,在卦底揭晓前,我要先给大仙写段感谢词,而且马上大仙还有当众现出法相,请诸位耐心稍等!”,说着,我用手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大约一尺多高由布盖着的东西。黑牡丹和那些观众弄不清什么是‘现出法相’,且看那个某甲左手提着半瓶老酒,右手捏着鸡腿,嘴里还嚼着什么,吐字不清,还就他话多:“我说贤弟,今天可真没白来,算开了眼了,这算卦的老家伙花样还真多,‘现法相’不就是大白天瞧见神仙吗!听说这柳三娘三头六臂……”,某乙:“可我听说这柳三娘可是花容艳貌……”
趁这些人议论纷纷,我将布倾斜30度角快速写上一些字,然后将布举起,当众点燃烧掉,随着燃烧,这布渐渐化为灰烬,我煞有介事地喊了一声“请柳大仙现法像!”并用手猛的拉掉盖布,人们立即伸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看到,在桌子左角站着一个一尺多高的泥制偶人,慈眉善目,向人们微微点着头[脖子上有弹簧],金丝镶嵌的服装宽袍大袖,金壁辉煌!众人惊叹不已,但呆若木鸡的黑牡丹很快就清醒过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将那块所谓写着卦底的白布翻了过来!一看,这黑牡丹再次呆若木鸡!后面的人一下子围了过来,争看那布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他们看到那上面赫然写着“黑夫人所算之卦为‘我儿腋下有黑记一块’”。这黑牡丹的确不凡,难怪当年那傻皇帝中了她的邪招!她不顾身后的一片哗然,眼看着那些字,冷静地想着“此人还真有‘异术’,不妨趁机让他给我儿子送封信”。
她说:“先生既身怀异术,想必能算出我儿之详情,我一妇道人家没存什么财,只要先生能见到我儿则要财有财,要官有官,如先生不嫌路远辛劳,可携带我亲笔家书一封,到时我儿必能相见”。对此我正求之不得,急忙拱手:“鄙人愿效犬马之劳”!我话音刚落,黑牡丹笑了,她心想:“求之不得的送信人,送上门了!”。我也笑了:“拿了黑牡丹的亲笔家书,不怕黑王子不见!”
第二天,我登门拜访了黑牡丹,取了我如获至宝的‘家书’,回到了吕府,我小心地打开了写在白绸布上的家信,不出所料我看到,那上面写着“我儿见字如面,此先生有大才,可重用之并送郢爰六块为送信酬劳。”对此我甚感满意::“行,黑牡丹够意思!”。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这布既不是方形也不是长方形,而是长长的像条带子,而且这布的手感有点厚,我仔细研究后发现这块布原来是两层,小心将两层剥开,其中一层的背面还有不少颜sè很淡的小字,它们位置散乱,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无论如何也连不成有意义的句子!百思不得其解!上面那二十七个大字,对我已足够,她不仅推荐了我而且要给我酬劳,但儿行千里母担忧,一个很久不能与儿子联系的母亲,终于找到了送信人,写信仅仅为了推荐我,这似乎不合逻辑,她一定还有更多,更重要,甚至涉及到我的话要说,而这些话或许就隐藏在这些杂乱无章的字里!我呆呆地看着这些字,它们方向一致,大小相同,但就是读不懂!很显然,这黑牡丹在yù盖弥彰,故意制造障碍,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重要内容,如不能解开其中的秘密则此信不可用,带这样的信去独龙寺很可能要送命!可怎么解开这篇‘天书’?我不得不挖空心思,将脑子累得一个脑袋变成了两个大!但仍无济于事,正当两个脑袋即将变成三个脑袋大时,情况似乎有了转机。我想,看来,这篇‘天书’只有黑牡丹和她儿子能懂,很可能‘加密’的方法是他们两人的设计,他们的智能和技术水平不会太高,所以解开其中的秘密的方法不会太复杂,会不会他们借用某种工具?有可能!
当我取回书信时,无意中看到,在黑牡丹屋里的门后面竖着一根顶门棍,这东西手到擒来,且不引人注意,如果用于做加密工具,它最方便合适!黑牡丹的这封‘家信’长长的象条带子,是否是缠在棍子上写的?‘有病乱投医’不妨让我试试!按我的记忆中她的棍子的长度和直径,复制了同样的棍子,然后将布缠上去,但缠到最后,那布不是长就是短,后经反复试验,终于使缠在棍子上的布和棍子的长度完全一致了!我即将棍子平放在眼前,这时棍子上的字历历在目,不再杂乱,但仍看不出其中的含意!怎么回事?我试着转动棍子,当转到某一角度时,奇迹终于出现了!我到底看懂了其含意,但其内容却令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好歹毒的老妇人!我不曾得罪,何故如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