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兄弟俩个追着兔爷下到山谷,不知不觉行的远了,待醒过神来已是红rì西下。山谷本就rì照较短,眼看太阳西下,黑暗如雾般蔓延开来。薛三少知道今天是走不出去了,没有照明想在这山谷中走出路来当真是难如登天。
三少招呼胡大头检查随身携带装备,看有没有用得着的应急物品。眼看天就要黑了,当务之急是要生一堆火,一则为了取暖又兼照明,二则还可以烤了兔肉充饥。两人目前有一把猎刀,一柄钢叉,两个水壶,胡大头又翻遍全身变戏法般模出半盒火柴,兄弟俩相视大笑。
原来,两人平rì里就喜欢上山打猎,抓了山鸡或野兔便就地烤了大吃一通。往常两人都是有目的的上山,随身带着盐巴,辣椒粉,有时还会偷着带了老爷子的烈酒。这次出来本是寻人的,能有半盒火柴已是意料之外了。
当下,两人分头捡拾枯枝生起火来。胡大头驾轻就熟就着火堆收拾兔子,稍一冲洗便拿钢叉穿了架在火上烤起来。
‘我说三少啊,咱这要有盐巴,辣椒粉该有多好,你看这么肥的兔子这样烤了多可惜’,胡大头一边翻烤着兔肉,一边流着口水,‘要是再来口老酒,你觉得像不像山大王啊’。打小这山大王的故事听多了,胡大头一直向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生活,又自诩身手了得,哪个山头一蹲都坐得头把交椅。‘你小子就别做你得大头梦了,要不是你为了只兔子追到这里,咱们能在这遭这份罪’,薛三少皱着眉头,‘明天要是寻不着路出去,我看咱哥俩就真的占山为王了’。
三少往火堆上添了几根柴,接过胡大头扯下的兔腿啃了一口:‘咱哥俩上山寻人,反倒把自己丢了,等老爷子回家找不见人,还不知该急成啥样’。胡大头体胖心宽,接过话头:‘都到这份上了,你也就别多想了’,大概是饿的急了,大头狼吞虎咽的啃完一只兔腿,又扯了一大块抓在手里,嘴里含混不清:‘你别说,没了盐巴,这烤兔肉还真他妈的别有一番味道’。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加上山谷cháo湿晦暗,虽然抬头能看到星星,也是朦朦胧胧。想必是山谷内湿气升腾,火光周围三五米开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三少对这吃货实在是无可奈何,想想也是,这黑灯瞎火的想了也是白想,既来之则安之嘛,天大的事也得等天亮了再说。
夏夜的山谷yīn冷的厉害,草丛里到处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蚊子在周围盘旋,只因点着火堆热气升腾进不得前来,否则也真够这哥俩喝一壶了。三少和大头有一打没一打的聊着,不知不觉便都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三少感觉好似有个人就伏在自己脸前,一双无神的灰蒙蒙的眼睛就这么定定的盯着自己看,三少大惊,挥拳就照着那人脸上打去,打中的一瞬间,三少似乎觉得自己的拳头穿过了一片yīn冷的雾气,毫无触感。当下大惊,一个激灵坐起,四顾观望,只见天光放亮,哪里有半个人影。
‘怎么了’大头也翻身坐起,揉着眼睛问。三少添了几根干柴,火堆立马旺了起来。‘刚才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看着大头茫然的眼神,便把刚才的梦说了一遍,最后又说:‘我也分不清是真实发生过还是在做梦,那感觉太真实了,明明感觉拳头打上了什么,却偏偏像是打在了一团雾气上,四下寻找,却又半个影子都不见。’
大头听罢,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你说,我们是不是遇见鬼了。’三少摆了摆手,虽然打小常缠着村里老人讲些鬼狐jīng怪的故事,但故事一开头就是听老一辈讲之类的,讲者津津乐道如同亲历,听者津津有味。但要问起谁真正见过了,却是个个摇头,但又发誓赌咒的说是真的,是某某人亲眼见过的。三少不是不信,但此类事情太过诡异,若不是亲身经历实难让人信服。
说话间,太阳已升起老高,三少也不再多想。四下望去,只见山壁高不下百米,较之初下山谷之地已不知走出多远了。
‘不对呀,’三少茫然四顾‘后山那条山谷是南北走向,怎么这条山谷却成了西北走向’。见胡大头一头雾水,茫然不解,又道:‘你看,此时太阳初升方位是正东,依山谷走势太阳却是在东南方向,这说明山谷走势已偏向西北。’胡大头连连点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时有没有大的转弯’?
胡大头晃了晃大脑袋,表示不记得。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胡大头抬头看看前面,又转身看看后面,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你,,,你,,,’薛三少原地转了两圈,最后也摊了摊手:‘我也没记住’。
胡大头一下来了jīng神:‘都说你比我聪明,现在看来咱哥俩也就半斤对八两。’然后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走了两步,转身向着薛三少吼道:‘走啊,愣着干啥,走一步算一步咯’。
‘你说什么’。
大头一听声音不对,转头又见三少黑着个脸,吓得一缩脖子“我,,,我,,去撒尿”。说罢提着裤子,哆哆嗦嗦的远远跑开了。
薛三少摇了摇头,他深知大头秉xìng,天大的事也只当是儿戏,现在这种境况对他来说,就如在后山套山鸡抓野兔一般,打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正待四处查看,忽听得胡大头一声惊呼。
“三,,三少,,,我,,我们怕是真的遇到鬼,,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