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灯红酒绿、人声鼎沸的富chūn市今夜显得特别的怪异,路上基本上看不到一个行人,连平时飞窜的的士也奇怪的不见了踪影。
临近12点的时候,中兴钢材市场的保安杨保章一身酒气,满面红光,叼着烟出来小便,保安室里面烟雾缭绕,7-8光着上身的人正在赌博,桌子上,地上杂七杂八的扔着许多的啤酒罐。
杨保章今夜赢了不少钱,要不是小便憋得是在是太久了,他还不愿意出来,免得坏了手气(喜欢赌博的人懂的)。
远处吹来一阵风,杨保章一阵哆嗦,原本醉眼迷离的眼神有了几分清醒,远处传来一阵汽车的开门声。
“奇怪,这么晚了谁还来买货?MD,神经病,车灯也不开。”杨保章低声斥骂着,拉起裤子往前走了走,突然,黑暗中窜出几个黑影,飞快的靠近杨保章,同时举起手中明晃晃的刀片就往他头上砍去
桥头公司六层的大厅里手机铃声此起彼伏,曾守望的办公室里却异常的安静。
周旺财、张泰尖、黄建,曾志祥在接到手下的汇报后,已经从开始的震惊中慢慢冷静下来。
“老张,你看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老在这里坐着。”黄建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准备离开。
张泰尖笑笑:“你干嘛去?”
“吩咐外面的兄弟们去救援啊,再不去黄花菜都要凉了。”
周旺财摇头苦笑:“阿建,你以为现在带人去还来得及吗?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还会等你去救,就算现在带人去救,你知道对方没有埋伏?只会死更多的弟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在这等着就行?眼看着望哥的公司被人一夜之间铲平?眼看着外边的小弟们被杀而见死不救?”黄建听了周旺财的话,停下了脚步,有些黯然。
“哎,你们说那些袭击我们场地的会是什么人?会不会是泰尖说的那个人?”曾志祥抬头问道。
周旺财像看白痴似得看着曾志祥:“我说祥哥,拜托你动动脑子,能出动这么多人手一下子席卷我们这么多地方,除了那个还会有谁,MD,落井下石。”
“富chūn天香!”曾志祥软软地靠在了沙发上,脸上写满了绝望。
“太监,你看现在我们应该这么办?坐以待毙?”
“唉——”张泰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扶了扶镜框,摇头说道:“我们也不是见死不救,只是现在不是我们说了算啊,出去救援只会死更多的人,望哥走的突然,对方下手的时机又选择的太准,依我看,一动不如一静,守住这里才是上策。”
张泰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yīn险,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目前我们只要守住这里,对方一时半会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关键是以后我们应该怎么办,富chūn天香绝对不会让我们有好rì子过的。当然,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MD,老张有好主意就快点说,别卖关子了。”曾志祥一下子挺直了身子,绝望的眼神中透着光亮,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黄建点头说道:“说的有道理,现在关键是大家要冷静,团结在一起,还是泰尖想的长远,你照直了说,没什么好为难的,兄弟们照办就是。”
张泰尖看了一眼抬头望着天花板的周旺财,脸上堆起笑容,缓缓说道:“既然兄弟们信得过,我也就直言,不过先说明,只是兄弟个人的意见,大家一起参考下,这第一个办法,现在大家手上还有几百号人,召集在一起和富chūn天香血拼一场,不过结局是大家跟着一起完蛋;第二个办法,现在分家,以后大家各管各的,自生自灭;至于第三条嘛”
“老张,说啊。”曾志祥急不可耐地催促着,显然第一和第二个办法对他来说是接受不了的。
“第三个办法嘛,我们一起归顺富chūn天香,以在座各位如今的实力地位,相信归顺富chūn天香以后继续做个逍遥老大应该不难。”
“张泰尖!”周旺财怒喝,全身抖动厉害,显然是被气的,看那样子,要不是做在轮椅上不能动,早上去爆揍张泰尖了。
“我只是按照大家的要求分析下如今的局面,提供可以参考的意见,大家一起商量嘛,决定权还是在大家,阿财你可不要动气。”张泰尖转头笑看着周旺财,淡淡地说道。
“第一条是死路,第二条也是死路,第三条么也许老张说的也有道理。”曾志祥眼神呆滞,喃喃地说道。
黄建低头不语,眉头皱的很紧,眼睛盯着某个地方一动不动,显然他的脑中在仔细地分析着事情的厉害关系。
“张泰尖,桥头帮是我们哥几个陪着望哥一刀一枪打出来的,是望哥的心血,也是大家的心血,如今望哥尸骨未寒,你就嚷嚷着投靠富chūn天香,望哥的仇谁老报?你对得起死去望哥吗?你小子按得什么心?!”周旺财气愤地质问着张泰尖。
“老周,望哥死了,我们也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大家都想给望哥报仇,问题是找谁去报?你想守着望哥的产业,兄弟佩服,但是兄弟们都上了年纪了,都是有妻儿老小的人,不想也不能陪着你死,我赞成泰尖的意见。”沉默的黄建开口了,眼睛却没有看着周旺财,眼神有些躲闪,末了又狠狠地说了一句:“以后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杀害了望哥,我一定会给他报仇!”
曾志祥见有人附和自己的意见,立刻来了jīng神:“阿建说的有道理,我们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曾守望死了,总不能叫我们一起陪葬吧。”
周旺财冷冷地盯着曾志祥,讽刺地说道:“那是你大伯!”
“什么大伯?论辈分他还要叫我大伯呢!周旺财,你想死我们不拦着,我们选择的你最好也别拦着,否则别怪我对你这个残废不客气。”曾志祥嚣张的喊道。
张泰尖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事情的发展、几个人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笑着摇手制止了曾志祥,说道:“志祥,大家还是兄弟,怎么说话呢?人各有志,路是自己选的,我们也不用勉强财哥,其余的都没意见了吗?”
“我没意见。”曾志祥第一个喊道。
黄建看了一眼周旺财,眼神变的冷漠,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愧疚:“我也没意见。”
“你们”周旺财话还没说完,只听“呯”地一声,办公室的玻璃幕墙不知被什么东西砸破了,一阵yīn风吹来,掀起了办公桌上的一些纸张、墙壁上的几张挂画。紧接着一根绳子系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进来,“嘭”的一声落在地上。
周旺财、张泰尖、黄建、曾志祥愣神间不由自主地被地上的东西吸引,黑乎乎的那团东西是一个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此刻,那个人身上的血已经缓缓地流出,鲜红的血流淌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张泰尖的脸上变得惨白,嘴唇一阵抽搐,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镇定,他认出了地上这个不知死活的人——陈东!
一个略带沙哑却有磁xìng的声音在众人的震惊之中幽灵般地飘了进来:“我有意见,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