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二哥被擒
刘二和小七是刘尚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再说刘二对刘尚关怀备注,呵护有加,又有黑瘴林同生共死的情谊,所以于情于理,刘尚都必须进城一趟,查明情况,援救刘二。
清晨,微风习习,拂脸而过,不由一阵神清气爽,刘尚提着那两根久违的拐杖上路了,连连蛙声正好为刘尚送行。许大爷和银花各自站在自家门口,挥手相送。
许大爷很激动,他rì后的少主今rì外出游历了,那也就表示他的劝说成功了,只要不窝在这小小的陈集镇,那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而银花呢,刘尚自然也没有实言相告,没必要嘛!只说要去城里帮二哥些小忙,几rì后便回,或许二哥忙完了也能一起回来。银花听着刘尚强调了后面那句,也不再害羞了,习以为常了吧。
刘尚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小七了,虽说已知会了许老头多加注意。可真要是遇到麻烦,怕是这许老头也济不得事了。刘尚只好请银花务必转告小七,这几rì就不要去陈府了,在家好好练习写字便好,等他回来时是要考校的,如果写得不好,那以后就不带小七玩了。刘尚想着这样一说,小七肯定会乖乖听话的,毕竟刘尚自己也知道,在小七心目中,三哥才是最重要的!
到了镇西口,刘尚又拐到了钟阳家,拜请钟阳在自己离开的几rì内,务必多加照应。钟阳满口答应,这也是他作为社长的职责所在嘛!
好了该交待的都交待了,刘尚只盼小七无事便好。定了定心,便以诡异的速度朝着县城方向逝去……(枯井:猪脚武功终于大成了么?星星:且看便知咯咯……)
张不花激动了好几天,今天更激动了!此前得到密报,便已在县仓内巧设陷阱,暗藏捕役。昨夜果真抓住了一个潜入县仓的人,这可不是一般的好事啊,大有可利用之处!只是张不花想不出是何人报信暗授机宜,阿木尔已然不闻不问,苏合一介武夫罢了,决计是想不到的!张不花正自思索,便有下人来报。
“老爷,周县尉请见。”
“哦,这么快就有消息了,书房…额正厅奉茶,老爷就到。”张不花开心的说道。
…………
“周县尉辛苦了,不知可曾审得些什么?”张不花问道。
“禀县尊,那贼人只说外乡人,逃荒至此,闻听告示上说县仓有官粮,便yù趁守卫轮班之际潜入县仓,偷些食粮,以裹肚月复。”周昌回答道。
“果真如此么?竟有人要粮不要命么?县尉可查得此人户籍,确定其所言非虚么?”张不花又问道。
“在下已派人往匣落镇查探,稍后便可知晓。”周昌回答道。
“不用查探了,依本县看,此人便是前番造谣生事之人,见事已不可为,便狗急跳墙,入仓盗粮,以坐实县仓缺粮事实,继而鼓动乡民祸乱地方!本县决定,将此人游街示众3rì,而后悬于菜市口,好叫他那同伙知晓,本县可不是老弱可欺的!”
“可是县尊,尚未过堂,如何能草草定罪啊?”周昌犹豫道。
“毋庸多言,本县自有决断,你且速去照办吧……”张不花吩咐道。
周昌见事已如此,也只好摇头叹息,缓缓而退……
陈佑朝听闻刘二此时已然被拉去游街示众,也是焦急万分。自昨夜刘二被擒,引路的家丁急急回来禀告后,陈佑朝就一直没有歇下。
先是书信一封报于其父陈华庭知晓,然后便使人唤来大强,希望大强能小心周旋,如若动刑,也好私下打点,尽量手下留情。刘二毕竟是其恩人,陈佑朝怎能无动于衷!不过眼下陈佑朝却是无计可施了,心中不免懊悔没能阻止刘二以身犯险。
当rì刘二携带书信入得陈府,陈佑朝大喜,刘二武功不俗,想必是一大助臂。只是自告示风波后,得知官粮问题,陈佑朝便决定韬光养晦,好叫那贪墨之人误以为己方黔驴技穷,无计可施,路出马脚。恰好刘二捎来的,陈老爷子书信所言也大抵如此,陈佑朝便安顿了刘二,让刘二安生等待。
刘二进城之前可是受了陈老爷子言语刺激的,本想跟着陈佑朝惩处贪恶,以尽仁义,却被陈佑朝告知要等待,等待时机。一番交谈之后,刘二虽是听出了事情的为难之处,却也不愿被动等待,于是建议先行潜入县仓查看一番,一探究竟。
陈佑朝本不愿刘二冒险,可是想到刘二身手不凡,县仓守卫不过凑数而已,便也意动。如若私下弄清县仓屯粮之数,也好做到了然于胸,谋图后招,也就不怕那张不花提前得悉,暗中cāo作了。陈佑朝不是没想过拿得手令查察县仓,可拿得手令必经张不花,如此便失了先手,得不偿失。
陈佑朝犹豫了很久,还是同意了刘二的建议,便于昨夜吩咐下人引刘二前去县仓。不料片刻后那下人却见刘二被五花大绑押了出来,身后竟尾随一众捕役约莫20来人,幸好那下人暗藏一旁,否则只怕如今也是不明情况的。
陈佑朝听得回报,便觉有异,县仓之地何时有了近20名捕役守卫?!此番计议,无他人可知,就算那引路的下人也是临时安排。如此看来,莫非那张不花已然料定会有此事?可那张不花分明蠢钝如猪,如何能有这般先见之明?驻军中亦无良谋之人,莫不是那张不花仍有强援?另外,此番县仓设伏,大强竟也是不知,看来张不花也不放心大强了!
想到这些,陈佑朝暗自悔恨不迭,如今也只好寄望大强妥善照应了。游街示众,不过受些屈辱罢了,可若是悬于菜市口,这般炎热的天气,哪还有的命在啊,也不知父亲那边作何安排,如若及早请托大哥周转,行朝廷之权,二郎怎会有此遭难!唉……陈佑朝看着手中的一小块玉佩,心有戚戚然,他不想帮刘二转呈,他希望刘二平安无事,自己拿着玉佩交予其三弟手中。只是如今……
陈佑朝纠结了,李久昌也是气愤不已,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宗太祖长拳,却又陷于官府!李安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李安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竖子忒也胆大,竟私自行刺那陈佑朝,如今还连累旁人!”李久昌怒道。
“儿也只是想触怒那县丞,好叫他严查军粮一事。只是那刘二私入县仓,定是受那县丞鼓动,与儿有何相干啊!”李安小心的回答道,说完仍自嘀咕着:“我道那县丞一家善心大发呢,不想却是利用恩人罢了,真是忘恩负义之徒……”
“安儿,你且随我来……”李久昌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完便径直离去了。
…………
李府书房内,李安站在李久昌身侧。只见李久昌双手握住那只从不让触碰的花瓶,左右挪动然后转了一下,但听得吱呀一声,书柜便应声挪动竟成半掩之状,莫非书柜后另有天地?
“随我入内”李久昌的声音很生硬,也很坚定。
李安不敢怠慢,只得随在父亲身后。入内一看,果然是间密室,虽是不大,但摆放得宜却也不显狭窄。
“跪下……”李久昌说道。
李安扑通一声跪倒,顺着父亲摆手的方向,却是看到很多牌位。李安恍然,不禁说道:“我说怎么没见过祖宗牌位呢,原来竟都供奉于此了。”
“大胆,休得胡言!”说着,李久昌也跪拜了下去。
李安不明,却听着父亲说道:“大宋世袭骠骑大将军、开国郡公张久昌叩拜圣上。”
李安大惊,随即抬头一看,只见那牌位上分明写着“大宋端宗裕文昭武愍孝皇帝之牌位”,旁边一只却是写着“大宋怀宗之牌位”。
“父亲”李安惊唤道。
李久昌并未理会,仍自泣道:“臣惶恐,五内俱焚,时已逾七十余年,尚难还供于庙堂,臣死罪。愿圣上在天之灵,聚我臣民,晓谕大义,同心戮力,驱除胡虏,还我山河,再兴赵宋,臣稽首百拜。”说着李久昌就磕了下去,然后又继续说道:“此番犬子张安,行事莽撞,误累旁人刘二郎,臣教子无方,愧对圣上。然臣观刘二郎其人,习得太祖长拳甚是jīng湛,若此人实乃我辈忠良后,臣百死难赎。故此臣骠骑大将军张久昌,大胆代天敕封犬子张安为定远将军,责令定远将军张安全力营救刘二郎,万望圣上庇佑,护我忠良。臣百拜……”
李安听着一愣一愣的,不过听到这里也该明白了。如此庄重的场合怎敢造次,李安平复了下心情,顿首说道:“微臣拜谢圣上天恩,微臣定当全力营救刘二郎,以报圣恩!”
李久昌见张安已然谢恩,才站了起来,郑重的说道:“张安,命你全力营救刘二,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张安也是很郑重的说道,不过说完却是暗暗抬头看着李久昌:“父亲……”
李久昌知道儿子是何意思,但仍是摆了摆手说道:“安儿,救人要紧,时间紧迫,你速去准备吧。为父今rì与你所说,你务必谨记,但绝不可泄露旁人,去吧……”
李安无奈,只得顿首领命。那一刹那,李安看到了父亲的果敢、坚毅,看到了父亲的不屈、企盼,也看到了父亲对自己的关怀和不舍,或许这就是父亲的宿命,更是自己的使命。
李安缓缓而退,甚是沉重……
“安儿”李久昌忽然又说道,但并没有回头,仍是紧盯着那些牌位。
李安闻听便回头站定应声道:“父……大将军……”或许唤声将军,父亲才会放心吧。
“安儿……要当心……”李久昌沉默好久才说了出来。
李安听了不禁鼻子一酸,看了看父亲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摆放的牌位,李安躬身一拜,再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