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凝案 第二十三章 约定

作者 : 雨夜飞花

()这时,肖寒与江心望月都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听到问话,肖寒答:“我刚才对您说过,爸爸。她也叫望月,不过,她姓廖。”

肖朋程一愣。

什么,她也叫望月?这天下之事竟有这么巧合的吗?她已经长得和他所认识的望月一模一样了,为什么连名字也还要一样?这个望月与那个望月究竟有什么关系?

肖朋程又问:“她和望月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她们会这么像?”这时的他,早已认定肖寒已经知晓他所认识的望月。

“她是您认识的望月的女儿,她……”肖寒的话被爸爸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打断。

肖朋程一听,几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他红着眼睛,哑着声音问:“什么?望月有了孩子?”

他说着恶狠狠地瞪了望月一眼。这一眼,饱含着极度的深仇,似乎要把望月一口吞进肚子里一样才解恨。但,只一瞬,他又似乎想起这事与眼前这个望月无关,这才默默地坐回到了凳子上,神情是无比的颓丧,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他坐在那里默然不语,胸膛起伏,像似想起了许多事情一样。

“爸爸,您能说说您与您认识的望月是什么关系吗?还有,她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肖寒小心地问,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点,因为他总得顾忌一下爸爸的心情,不能让爸爸听了太爱刺激或太伤心了。

肖朋程听了,抬起头看了肖寒一眼。

这一眼,让肖寒的心都要为之碎了。

肖朋程不答反问,声音极为凄凉:“你怎么会知道我认识的人当中有一个叫望月?又怎么知道我认识的这个望月死了?还有,你又是怎么查到望月这件事情的?这些,都是你妈妈告诉你的吗?”

“不,爸爸,妈妈什么都没告诉我,我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妈妈呢。”肖寒答,他看着肖朋程缓缓地说道,“我能查出二十年前的望月,是这个望月使的计谋,当然,这个计谋只是一个巧合。”

肖寒说着便把整件事的过程讲给了肖朋程听。

肖朋程听完叹了口气说:“唉,这也真是巧得太离谱了……”他说着沉默了下来,良久,他抬起头,看着肖寒问:“我能看一下望月的尸体吗?你们把她放在哪里了?”

肖寒皱了皱眉,心里感到无比的难过。看来,他的爸爸真的是老了。一具尸体,如果没有做任何药物或者冰冻的措施,怎么可以保存那么久?

肖寒无奈地笑了一笑说:“我们早就把望月的尸体送去火化了,她的骨灰现在在江心的公寓里放着。”

“什么?”肖朋程一愣,随即清醒过来。

是的,望月的尸体月兑离了那些保护她的百花药汁,她的尸体就一定会腐烂,怎么可能会保存到现在让他看一眼?是他太想见她了,才会没想到这一节。唉,要是他能够再见她一面多好,哪怕是一具遗体也行。可是,他却永远,永远都不能再见她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参与杀害她,如果她不死,那么,他就有机会再见她,不是吗?

“爸爸,您能说说您与望月的关系吗?她是怎么死的?她的死与您有关吗?”肖寒再一次地问,只是,这一次的问话,他小心地添加了他大胆的想法。

肖朋程又看了肖寒一眼,然而,这一眼,肖朋程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纷乱失神,而是一种深不可测的狡黠,他轻轻一笑说:“小寒,你说什么哪?小心你的言词啊,你这样说,被别的jǐng察听到,或者被另外的人听到,然后去告你老爸一状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把你的老爸送进监狱呐。”

肖寒一愣,他没有想到爸爸转弯转得这么快,让他几乎都跟不上脚步了。

肖寒有点不悦了,他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但爸爸的行为,实在是不能得到人们的谅解,“爸爸,您这是什么话?您这样说是想从这件事情中月兑身吗?”

“笑话,我又没有罪何来月兑身之说?”肖朋程反问。

“你认识望月,爸。而且您与她的关系很不一般,”肖寒说,他看着爸爸的眼,希望爸爸能够醒悟,自己认罪总比以后由肖寒查出来好,免得到时伤了父子之情,“以您刚才对望月的行为,就已经显露了您和二十年前的望月的关系不一般,也显露了您恨她,恨到骨子里去了。”

“我是认识望月,跟她关系是不一般,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就凭这一点你就想把望月的死赖在我身上?”肖朋程问。

“不是赖在你身上,爸,”肖寒说,看爸爸一副笃定的样子,他就知道爸爸在这件事情上想抵赖过去。是啊,无论是谁,在面对自己犯过的罪时,都会尽力为自己狡辩,为自己开月兑。

对于这一点,肖寒可以理解,但无法原谅,他看着爸爸说:“您现在会坐在这里,完全是我设下的一个圈套。一个死了二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复活?是您自己太心虚,太害怕事情给败露出来,所以,您才会冒此风险来探个究竟。如果您不来,我就真的没办法,可您来了,这就说明我的猜测没有错,当年望月的死一定是和您月兑不了关系。”

肖朋程听后冷冷一笑说:“小寒,什么叫做你设下的圈套?你就这么认定望月的死和我有关联?”

“光凭一个望月,当然不可能认定与您有关。”肖寒说。“可是,爸,您不要忘了还有一个朱丽容的案子,她的死因可是和望月的死因一样啊。我会怀疑您,完全是您对朱容丽一案表现出太过于的关注,还有您对望月名字的敏感,以及现在您坐在这里。”

肖朋程一直听着,也一直看着肖寒深锁的眉头,知道肖寒一直都在对他隐忍。忽然间,肖朋程笑了,笑得有点凄凉,有点倦意。

在望月这件事情上,肖朋程就是死赖着不承认,肖寒也是拿他没办法。但是,这样做他就会伤了儿子的心,然后让儿子厌恶他。在他的心里面,他可不愿意看到儿子讨厌他,或者怀恨他。可是,要他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便承认他犯过的罪,那也是很难。

肖朋程想了想站起来,他可不想在此与儿子再耗下去,耗下去的话吃亏的总会是他,他说:“夜已深了,我该回去了。”

肖寒脸上现出了微怒的神sè,他也跟着站起来,并挡在了爸爸的身前,他看着爸爸的眼问:“爸,您就想这样走了?不想解释清楚?”

肖朋程定定地看着肖寒说:“小寒,我现在不是犯人,在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有罪时,我可以拒绝你的审问。不过,我可以在这里与你先约好,关于望月的死,是否与我有关,我现在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要你有证据你随时都可以抓我。”

肖寒听后静静地看着爸爸良久,良久,才说:“好!”

“那我可以走了?”肖朋程问,儿子敌视的眼神让他不敢再看。

肖寒身子一侧,给爸爸让出一条路。当他看到爸爸走向门口的背影时,忽然间就牵动了肖寒的怜悯之心,而让他感到了一阵刺痛,爸爸的背影,显得那么苍老,那么乞怜,那么凄凉。

肖寒忍不住喊了一声:“爸爸……”

肖朋程扭转头,不解地看着肖寒。

肖寒走近爸爸身边,月兑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爸爸的身上,关怀地说:“爸,外面天冷,小心别着凉了。”

肖朋程的眼睛湿润起来,他无言地看着肖寒,眼里有一抹爱怜,他的声音轻轻地,带着一丝哽咽说:“小寒,看到你么这出sè,做爸爸的很高兴,真的。无论我曾经做过什么,或者将来你我要面对怎样的局面,我将永远爱你。”

“爸爸,我很抱歉,这是我的职责,我不能不这样做,希望您能谅解我。”肖寒轻声说,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沙哑,喉咙也有点哽咽。

肖朋程静静地看了肖寒一会,这才一转身,快步地走了出去,在出门的那一瞬,他用眼角瞟了一眼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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