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功夫,却见初见的那点光亮就在不远处,而灯笼光照处,看到几人到了处藤蔓交织的洞岩处,老者回头,将灯笼交与小童,几下里有节奏的拍一下,洞岩处显出两人宽的入口,老者微微弯腰,让开半步,谦道:“请客人先行。”周玉拱拱手,大踏步也不相让迅速走进去。其余四人紧紧随后。
进得去,几人心头更是诧异,眼前分明灰瓦白墙,亭台水榭,夜sè虽看不清楚,却也依稀感觉得到气宇不凡。老者领着周玉一行人曲曲折折到了一灯火通明的厅堂,靠墙边的一张长桌边低头的男子正是樊天不,周玉担心,抢前一步,高声呼道:“小不弟弟!”听见周玉呼声,樊天不回转头来,脸上全是开心的笑容,挥舞着两只手说:“周大哥,你们快来,这儿真好玩,你们快来看看!”周玉快步过去,见桌上是一辆半大的手雕马车,铜sè的车轱辘,木sè刻花的车厢,车上的驾车者小小的只有食指大小,却面目栩栩如生,手触之下异常光滑,樊天不神秘地说:“周大哥,我给你看最好玩的,不只这样呢。”周玉见樊天不一切无碍,放下心来,拍拍樊天不的肩,道:“小不弟弟,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怎么乱跑呢,让我们大家为你担心。”樊天不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周大哥,红莲姐姐,许大叔,朱大哥,王叔,不好意思,我就一心只顾着自己,忘记我们应该在一起的,我应该提前和你们说一声的。害你们替我担心了。”许大元xìng子急,上去对着樊天不脑袋就是一巴掌:“你小子,长这么大了不懂事,你可晓得江湖不比家里,处处都是有危险的。对不起就可以啦!”
“在我这里会是安全的,各位请放心,我这儿备了些茶点,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周玉等人听得一女声温柔清脆,才想起来只顾樊天不,忘了和主人打招呼。周玉转过身来,见堂上端坐一名年约十八、九岁的华衣少女,发髻高挽,星眸微扬,明丽娇艳,连忙低下视线,说:“在下周玉,拜见主人家,打扰之处请多原谅。”此时,许大元突然从周玉身后发出惊讶之声:“咦!咦!”周玉微觉许大元太不礼貌,正待回身说他,却见刚才那辆jīng致马车在长桌上自顾自行走起来。樊天不得意的说:“好玩吧!这辆马车可以自己行走,只要轻击马背三下就可以了,再击三下又可以停下。”许大元半蹲在桌前,喃喃道:“这稀奇玩意儿我可是头一次所见,真是奇妙啊!”周玉也不得不惊于马车的奇巧,樊天不一蹦,蹦到周玉身边,拉着他胳膊,说:“周大哥,这位美女姐姐人很好,请我吃东西又有好玩的,我说有你们一起,她还派人去接你们呢!”周玉道:“多谢姑娘收留小不弟弟,不知道如何称呼。”少女微笑道:“不必多礼,我姓裴,裴家庄这儿本就隐秘,没想到樊小兄弟居然能找到这儿来,想是天意,各位今天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明天也好行路。”
少女说完,命刚才的老者,收拾好三间客户与五人,便离开了。
几人等裴庄的人都走开了,周玉细细询问樊天不,这才知道。樊天不当时听见瑟声动人,情不自禁,寻着瑟声过去,当时眼前一片漆黑,脑中只有乐声,也不知如何奔走,竟然就模到了光亮处,樊天不此时听到瑟声高cháo处,只觉身体血脉沸腾,只是大喊大叫才觉畅快,瑟声便戛然而止,出来一丫环,引樊天不进去,这便进了裴家庄,后面的情形周玉等人也都遇见了。
周玉想了半天,说道:“裴家庄的人我们都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在外总是需谨慎再谨慎。小不弟弟,你不要乱跑了,我们明天天一亮就离开这儿。”各人便回房休息去了。
樊天不睡到四更天时分,突然被人摇醒,揉揉惺忪睡眼,正张口要问,被人捂住,吓的张大眼睛一瞪,原来是周玉,他见樊天不清醒了,摇摇手做噤声状。拉着樊天不的手出门转几个弯,到一处屋内,而其余四人也在这儿了,此处屋呈现环状,四周竟无窗,竟对应两门进出,却无锁,更奇特的是屋顶聚光亮,外面微弱的星光,在屋内竟晶莹的像是月光一样,通过圆月般通透的屋顶散shè在屋内每一处。光滑的地面是黑sè的大理石,在星光下影映出曲曲折折的文字,这些字体竟像是可以舞蹈一般,在地上微微颤动,诡异的让人不由手脚发冷。周玉轻轻问:“小不弟弟,你可认得这些字?”樊天不睁大眼睛,端睨半天,茫然的摇摇头。周玉把他送回屋,嘱咐:“我们几人再四处查看一下,别人来你就不要开门,知道了吧。”纵身一跃,又出去了。
樊天不再也睡不着了,认真的坐在床边回想这些文字,突然胸口紧缩,喉头发甜,吐出一口鲜血,旧疾发作,赶紧不敢再思考了,忽然觉得门口有白影晃动,樊天不一向习惯行动不多想,便拉开门,门口的白影飘飘的向花园深处掠去。
樊天不跟着白影追了过去,一路小径狭窄,很是幽静,
再转一弯,进了一间屋,白影立住脚,樊天不也不由自主停了脚步,这间屋极为洁净,洁净的墙壁,洁净的地面,洁净的一桌一凳,便再无一家具,桌上放着一架琴,古拙的花纹,修长的琴身,樊天不赞赏地冲过去:“居然是五十弦的瑟,好神奇啊!现在的瑟只有二十五弦了,只有传说中的**才会鼓五十弦的瑟。想不到这儿居然有。我先前听到瑟声难道就是它发出来的。”樊天不想模又不好意思模,绕着直打转,抬起头对着白影说:“刚才鼓瑟的人是不是你!就是你吧!要不你怎么会知道这儿有呢!”樊天不突然咽喉微疼,居然被两只手指轻捏在喉部,两只手指的主人正是那个白影,樊天不这才注意到,月兑口出:“咦,你不是美女姐姐么?,你怎么这样啊?”白影的脸庞正是裴庄主的模样,只用发簪挽住,黑亮的头发一直披到腰际,身上只松松罩了一件没有任何花纹的袍子,然而脸上却毫无笑意,如水双瞳竟泛着妖异的神彩,细细看,竟一点都不像裴庄主,只像个jīng灵般虚幻。裴庄主见樊天不一点也不害怕,忽然笑起来:“你不怕我?”收回攻势。手抚弄着琴弦,说:“你听了我鼓的曲子了?”樊天不跟在她身后,:“我为什么要怕你啊,你弹的曲子那么好听,我喜欢极了!你真厉害啊,谁教你学会弹奏五十弦的?”裴庄主走到窗前,背着身仰头说:“天上的神仙啊!是天上神仙教我的。”樊天不使劲摇头:“不对不对,天上是没有神仙的,那都是哄小孩子的。”他正要继续问,却看见袍子下露出一双没有穿鞋的小脚,脚果上锁着墨黑的锁链,越发显得脚趾雪白如玉。樊天不急说:“你怎么被人关起来啦,还这样对你!我帮你解开。”裴庄主轻轻向旁跃开,这一影美妙盈动,背着手自负地说:“谁能关我,我喜欢这样,你解也解不开的。”
裴庄主轻轻晃动着脚尖,脚镣碰动发出银质的叮叮声,歪着头,想了半天说:“谁说天上是没有神仙的,有,很多很多,只不过他们都不会轻易来下来。因为下来之后与凡人不一样,都会被人欺负的。”
樊天不瞪着圆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神sè狡黠的裴庄主:“神仙怎么会被凡人欺负,神仙是万能的啊!”裴庄主微微翘嘴:“那是凡人骗神仙的,好让他们下来被凡人欺负。你不是知道五十弦的故事么。你说给我听听啊。”樊天不不解地说:“恩,故事很简单啊,《世本》,疱牺作五十弦。黄帝使**鼓瑟。哀不自胜,乃破为二十五弦。”“对啊,不过一曲不如意罢,便这样做。现在大概确无人能再鼓五十瑟了。当初那些绝曲都随着他的暴行消失了。”樊天不奇怪地说:“你不是会弹么?”“我也不会,只不过根据一些残本里面留下来的曲谱,我最多只能用到37弦。”樊天不欢喜地说:“美女姐姐,那你再弹一曲给我听听。”裴庄主笑眯眯地说:“好啊,你把天上的神仙喊下来让我瞧瞧,我就弹给你听。”“那不可能啊!我都没有见过神仙什么样子!”樊天不懊恼极了,“你不也说不会轻易下来么?我怎么让你看见啊!”裴庄主拍拍手:“真聪明,继续想啊,想到办法让我看见神仙,我就让你听琴。”脚步移动,就待走开了。樊天不情急之下,伸手去拉,不料想模个空,裴庄主人已移至门外,探着头说:“咦,你玩捉迷藏!不过你能抓得住我么?”樊天不一向都是凭着意气做,很少考虑,急冲冲地说:“我快点就能抓到你了。”裴庄主轻笑一声,便轻烟般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