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英雄录 第十一章、宁死不从

作者 : 绍星宁

()异变徒生,上一秒还笑意盈盈的两人,转眼间拳脚相向。江伯望着那貌美女子一掌拍来,愣愣的站着没动,显然不认为她能将自己怎么样,口中自顾说道:“姑娘,你这是怎么…”话没说完,只觉胸口一震,宛若被巨石击中,六感顿失,紧接着身体高高抛起,横飞出去一丈多远,重重得摔在泥墙上,登时压倒了半面矮墙。口鼻溢血,手脚俱麻,浑身一丝力气也无,躺在地上半响也爬不起来。从那女子一掌挥出,到江伯抛飞落地,不过短短一瞬,小赵儿有心劝阻,但这一切太过突然,电光火石间江伯已然倒在血泊之中。他呲目yù裂,心脏瞬间揪起,像被一只大手给撰住,大声一喊:“江伯…”但江伯一时气若游丝,连喊疼的力气也没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宛若死了一般。美貌女子冷笑着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坏我师兄好事。”却是因江伯贸然插话,惊了长发男子的摄魂之法,是故迁怒于他,悍然出手。他怒从心起,眼中几乎喷出噬人的火焰来,大吼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简直丧心病狂,不配为人。你…啊…”话没说完,只觉肩膀剧痛,像要碎掉一般,那长发男子搭在他肩头的大手猛然用力,似乎要将他瘦弱的身躯撕碎。他不顾小赵儿痛呼惨嚎,好似在捏着一个泥女圭女圭,冷冷道:“告诉我,她在哪?是不是你将她藏起来了?”男子眸光似电,向他身后茅屋扫去。他心中笃定,这手中的少年定然知道其下落。他周身金光大放,气势徒然大增,如山岳般像小赵儿压来,只觉身体像要粉碎一般,痛得他脸sè惨白,在这等冰天雪地中竟然汗如雨下,吃力道:“她往镇上去了,我是真没有帮她藏起来。”他本来身子骨就弱,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但他守口如瓶,这等关头仍不出卖紫发女子。这时候,先前御剑飞走的jīng瘦汉子飘然而至,已然是查询完毕,回来复命。只见他看到这幅场景,先是一呆,随即恢复过来,摇头道:“周围倒是有许多凌乱的脚步,但没有发现任何离开的痕迹,除非她御剑离去,故布疑团,留我们在此费些周折。”男子摇头道:“虽有这种可能,但微乎其微,她若能御剑,早就逃得无影无踪,怎会在雪地里跑上几百里,给我们留下如此明显的足迹。这小鬼显然知道些什么,我就不信他不说。”御剑飞行是极耗真元的,在这档口,半点真元对她来说也是无比重要的,关键时刻能翻盘保命。于此同时,那美貌女子已然飘身进屋,四处搜寻。结果显而易见,里面一览无遗,破破烂烂,根本藏不了人。她搜寻未果,皱着秀眉向两人摇了摇头。那jīng瘦汉子道:“师兄,那妖女必然不在这里了,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在他身上,赶紧追上去要紧。”“嘿,我做事轮得着你来教么。”他目光一瞪,骇得jīng瘦男子面sè一白,连说不敢。他转向小赵儿,面无表情,双目中jīng光慑人,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开口,就永远别想说话了。”右掌徒然发力,扣住小赵儿肩头的五指深深插入,如五柄尖刀一般,就差溢出鲜血了。小赵儿疼得直吸冷气,却咬碎了牙不肯求饶,直视他的双眼,艰难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眼神倔强,声音颤抖但无比坚定。“哼,死到临头还嘴硬,倒是有副硬骨头,那我就让你尝尝骨骼碎裂的滋味。”男子神情淡漠,语气却森然无比,让人不寒而栗。jīng瘦汉子急忙劝阻:“师兄,何必跟一个小叫花子为难,兴许那妖女真的不在这,我们不如到前面镇上瞧瞧,说不得能寻到些蛛丝马迹。”他深知此人脾xìng,别看他仪表堂堂,俊逸非凡,但凶残暴戾,xìng情孤僻,有着赫赫凶名,在师兄弟间颇有威慑。他虽然心中惧怕,但不忍无辜受戮,是故婉言相劝。哪知男子冷冷一笑,斜觑着他,道:“张师弟果然宅心仁厚,慈悲为怀,何必呆在宗门,当去弥陀出家为僧才是。”他生xìng狭隘,自小仗着父辈萌荫嚣张跋扈,养成颐指气使的自我,哪里容得别人说教。张师弟面sè一滞,心头一叹,颓然的移开目光。这时,那美貌女子上前,道:“师兄且慢,先别杀他,他不说自然有人会说。”说罢,便走到江伯身侧,脚尖一踢,便将江伯侧躺的身子翻转过来,一脚蹬在他的胸口上。小赵儿眼睁睁地看着,心中怒火熊熊,奈何疼得连眼皮都架不住,哪里还能开口呵斥。却见原本昏迷不醒的江伯躺在刺骨的雪地中,悠悠睁开双眼,原来是那女子以脚尖送出一道真元在他体内游走,将他弄醒。只听那女子道:“老头儿,你若识相,便将那妖女下落从实招来,要再敢有所隐瞒,我就先杀你二人,祭我二位师弟在天之灵。”小赵儿这才明白,为何这三人在冰天雪地穷追不舍,为何那紫发女子肩头负伤狼狈远遁,原来竟是她伤了人家两条xìng命,心头猛地一窒,怅然若失。江伯倒吸着冷气,剧烈的痛感已然传来,让他疼不可耐,雪地中传来阵阵冰凉刺骨之感,如针扎般钻心刻骨。他躺在地上,吃力道:“姑娘,你在说…说什么…妖女,我…我不明白。”小赵儿此刻忘记了肩膀碎骨之痛,只觉心头一片灰暗,怀疑自己是否帮错了人,害得江伯受了这无妄之灾,心中懊悔、愧疚、羞愤各种滋味交相参杂,酸涩莫名。正思量间,忽然脖子被一只大手紧紧掐住,紧跟着身体悬空起来,一股窒息感随之而来。却是那长发男子捏住了他的鼻子,神态轻松地将他举在半空。只听他嘿嘿冷笑,冲着江伯道:“你想清楚了,是不是真的不记得,我的手一向不稳,万一你说错什么,吓得我手一抖,咔擦一声,呵呵,反正伤的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这男子简直是个卑鄙小人,对付一老一少也玩起手段,堪称卑劣。江伯闻声望来,见状大惊失sè,急得便想爬起来,却牵动了伤势,剧烈咳嗽起来,半响才止住。他有气无力,道:“求你…求你放过他,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全都告诉你。”小赵儿身在半空,双脚乱蹬,一只手用力得拍打着男子的手臂,以期待他能松手,但却无法撼动那犹如钢钳般的手掌。他心道,纵然那紫发女子千万个不是,也比这眼前几个恃强凌弱,心狠手辣的人好上百倍,他们简直不是人,只能算人渣,同他们一道的那两个师弟,只怕也是一丘之貉,的确该杀。想到这,他心中已有计较,便是死也不让对方知道紫发女子的藏身之所。他心里明白,既然已经如此。若是此刻反悔当了叛徒,也定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能吃;但若保全了她,纵然自己同江伯身陨,或许她还能为自己报仇雪恨。是故,他一听江伯妥协,急忙想告诫他,奈何脖子被卡,喉咙里说不出半个字来,只能干瞪眼直着急。那美貌女子冷哼一声,道:“还不将那妖女踪迹一一道来。”她心中倒是有些急切,想要取那妖女首级,回去领功。只是江伯一没听懂她所问之事,二来确实没有见过紫发女子,呆呆一愣,茫然道:“姑娘,你说的是谁?”美貌女子气得脸都绿了,怒道:“不知死活的老东西,竟然存心戏弄我。”说吧,长剑出鞘,便要向江伯脖颈砍来。江伯强撑起身子,两腿蹬地,勉强朝后退去,嘴里急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我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你同我讲,我再仔细想想。”“哼,这老少倒是有些骨气,到这地步还不肯就犯。”长发男子冷笑着道,但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他见那老头表情不似作伪,莫不是真心不知道?哼,不过是两条贱命罢了,杀之若宰鸡屠狗,又有何妨,遂见到女子拔剑也不加阻拦。长发男子嗜杀成狂,对此事罔若未见,但jīng瘦汉子可不是无动于衷,不忍看见这老少横死当场,抢在两人动手前,出口道:“师兄师妹,且慢动手,不妨换我来问问试试。”也不等二人回话,便走到江伯跟前,将女子长剑阻挡在身后。那美貌女子眉头直皱,手中利剑却是收起,双手抱剑站在原地,看他想玩什么花样。只听他道:“老伯,你真未见过一紫发女子经过这里?”江伯惊魂未定,胸口作痛,喘息道:“我活了六十多年,还没见过哪个姑娘长了一头紫颜sè的头发,若是见过,必定会有印象。”jīng瘦汉子略一思索,复道:“那女子乃是魔道妖女,在之前与我师兄弟发生冲突,一言不合,杀了我二位师弟,一个不慎被她逃之夭夭。我们追了她一天一夜,追到此处发现没了脚印,是故怀疑她被这位小哥藏了起来,隐匿在此某处。先前我们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两位海涵。”他言辞真切,眉宇间挂着歉然神sè,确实对二人所遭无妄之灾深感歉意。江伯心中亦是不忿,什么话都不说,就仗着身怀武艺出手伤人,比起山里窜出的畜生还不讲理。但眼下形势比人强,他真想破口大骂几声以抒愤懑,可xìng命捏在别人手中,便是连讲事实摆道理的机会人家也不给。稍不合人心意,便要头脑搬家。他无奈一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道:“天师言重了,既然事出情急,老头儿也不好说什么,就让它过去吧。”这是打落了牙在往肚子咽啊。闻言。那长发男子嘴角一撇,冷冷一笑,心中暗道,谅你也不敢有意见。jīng瘦汉子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是一脸无奈,他自嘲一笑,道:“老伯,我想问的是,你这家中可否有密道暗格可以容人藏身。”小赵儿心中大急,更加拼命扭动身子,长发男子眼神一亮,暗道有戏。没有小赵儿的提醒,江伯哪里知道他们出的什么幺蛾子,只是如实道:“有是有一个,就在牛棚子底下,用来放过冬的粮食物品,但地方太小,又脏又臭,根本不能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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