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rì一早,众人离开青峰寺。临行前,与方丈在寺门前告别。
“此次冒昧前来,多谢盛情款待。方丈为我等讲解佛法,我等受益良多。”温峤谢道。
“刺史大人客气。我这小寺难得有贵客到访。而且随行的两个少年公子,也让老衲开心许久。”
“两个孩童,方丈如何看?”
“二子姿貌甚伟,皆聪颖非凡,且各据所长,桓公子少有雄略,英气逼人,刘公子年纪虽幼,然心思缜密甚于常人。二子rì后必能助大人成就大业。”
告别后温峤一干人等回到刺史府,王导与温峤正在商谈。
“皇帝年幼,然聪颖非凡,rì后必能担起兴复之业。”
“茂弘兄所言甚是。昔周成王登基之时亦年幼,而后有成康之治,秦皇、汉武皆年未及弱冠而承天命,后皆为一代雄主。兄大才,且乃两代帝师,必能继周公之业,成就当今圣上为一代中兴之主。”
“太真之赞,导实不敢当。早晨听得方丈之言,心有所感。然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茂弘兄,请言之。”
“导有意选取与帝年纪相仿且聪颖的忠烈之后,伴读于帝旁,相互比照方能显其长短,相互促进。今见太真之义子,甚爱之,有意收其为徒,陪王伴驾。不知太真意下如何?”
“屹儿乃峤当年故人之子,峤曾对天起誓,必顾其周全…….”
“导既愿收屹儿为徒,必视之为子侄,岂能陷其于水火之中?且其朝夕与帝相伴,rì后必成帝之亲信,封侯拜将亦有可能。此乃成大业之道,太真何疑之?”王导打断道。
“峤岂不知兄之意,然屹儿之母尚在,倘若依兄之言,必先征其母之同意。其母住在武昌城外,待峤将其接到刺史府,询问其意,方可应允兄长。”
“太真之言有理,是愚兄心急了。”
温峤遣人将刘屹之母接到刺史府,告知王导之意,王导并邀其同去建康,以便常与刘屹团聚。刘母虽同意王导将小刘屹带往建康,自己却执意留在武昌。温峤于是便留王导在武昌多住几rì,让刘屹与其母能多几rì相聚。
启程前一rì深夜,刘母一直守在床边看着睡着的小刘屹。
“屹儿,不要怪娘,娘也舍不得你,不过当年和你爹商量好了,来江州定居,后来不幸离散,多年未有音信,但娘经常梦见,你爹带着你大哥还有你姐姐出现在我们的房前,所以娘一定要守在这武昌城,等着他们来此,然后我们再去建康和你全家团聚。”
刘母一边自言自语地流着泪,一边帮小刘屹盖好被子。无意之中看见窗外的月亮,便到窗前跪下,默默念道:
“此去建康,有温兄弟和王大人的栽培,屹儿rì后必能光耀门楣。但这也是一条艰难凶险之路。父亲、母亲,还有两位兄长,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夫君和我的三个儿女平安无事。夫君,不管你在何地,也要保佑我们的屹儿。”
第二天清晨,温峤安排了一艘小舟给王导和小刘屹,让他们顺江而下,直抵建康。桓温则独自一人骑马离开。临行前,众人在江边告别。
“刘夫人,请放心,王导定会悉心照顾教导屹儿。”王导随后又对温峤说道,“弟居于外,愚兄居于内,携手同心,定能克服时艰。”
王导带着小刘屹上了船,小舟渐渐离开,小刘屹在船尾大喊:
“娘,义父,屹儿会回来看你们的,”停了一会,又喊道,“桓大哥,别忘了答应我的,下回见面,教我骑马shè箭。”
过了一会儿,小舟已经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温儿。这是我给你父亲的回信,你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帮你父亲。”
“桓温谨遵叔父之言,不过家父近来总是想起当年和郭璞郭叔父之言,常心神不安。让我极为忧虑。”
“此事我曾听你父提起过,郭璞擅长道学星占之术,当年曾为你父亲算过一卦,卦成,璞以手坏之。你父问其故。曰,‘卦与吾同。丈夫当此非命。’后璞果真死于王敦之手。你可是为此忧虑?”
“桓温所忧正如叔父所言。”
“温儿,郭璞虽jīng于道学算卦,岂能事事尽知?何况你父贤德忠勇,苍天必佑之。”
“叔父所言极是,桓温就先告辞了。”桓温便驰马而去。
温峤回到刺史府,加紧练兵筹粮,以防不测。而小刘屹被王导带往建康,并在其安排下,顺利进入御书房,与数名显贵子弟一起充当皇帝的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