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数天,皇帝、司马岳与刘屹每rì忙完后,便聚在皇帝寝宫之中,研究那颗夜明珠有何玄机。但是除了发现在夜晚,此珠比之其他夜明珠稍亮之外,毫无所获。于是三人决定暂时放弃破解此迷。
一rì,刘屹与往rì一样,在御书房上完课后,准备到秘书省去处理公事。途径御花园之时,发现一个大约只有仈jiǔ岁的小姑娘在池塘边哭泣。刘屹出于好奇,便上前问道:
“小姑娘,为何独自在此哭泣?”
小姑娘回头看了刘屹一眼,没有答话,继续默默流泪。
“难怪今rì池塘里水比昨rì多了些许,原来是你的缘故。小姑娘,我看我还是去找只小船来好了,不然过一会水就漫上来了,我和你就都被淹了。”
小姑娘听见后,忍不住笑了一下,刘屹蹲来,拿出丝绢帮她擦了擦眼泪。
“这就对了,笑笑多好看。”
皇帝和司马岳也在御花园中游玩,看见刘屹在池塘边,便一起走过来。
“安和,刚才叫你一起来御花园转转,你推月兑秘书省有事。秘书省何时搬到御花园来了?”司马岳笑着打趣道。
刘屹正要回话之时,身后的小姑娘站起来作揖行礼道:
“大哥、二哥。”
“颖儿,你怎么在这?快起来吧,自己家人无须多礼。”皇帝言道。
“大…….”刘屹这才明白过来,忙向小姑娘行礼道:“臣不知公主大驾至此,莽撞之处望公主见谅。”
小姑娘听见后,又落下了眼泪。司马岳见此状叹了口气,又帮小姑娘擦了擦泪水,然后回头吩咐道:
“送小姐回宫,好生伺候。”
数名太监、宫女将小姑娘送走后,刘屹言道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了?还是我吓着公主了。请皇上恕罪,我没见过这位公主,故而惊扰了公主。”
“安和,这事不怨你,宫里只有四位公主,皇姑寻阳长公主,皇姐南康公主,还有朕和二弟的两个皇妹,庐陵公主和南郡公主,你都经常见到。至于颖儿,她不是公主。”
“那公主….不,颖儿小姐何故叫皇上,殿下为大哥、二哥?”
“颖儿确实我与皇兄之亲妹,唉,此事说来话长。安和,不如我们先找个位置坐下,而后再细说。”
三人找了一处亭子坐下。司马岳言道:
“安和,你可知绿珠是何人?”
“绿珠乃是惠帝时荆州刺史、鹰扬将军石崇之宠妾,据传其有国sè,擅吹笛歌舞。惠帝永康元年,时赵王司马伦专权,伦之宠臣孙秀亦权倾天下。秀使人向石崇索要绿珠,崇不许。秀大怒,遣人灭石崇一家,绿珠自愿以死相随。永康元年至今已三十余年,臣实不知颖儿小姐与其有何相关。”
“绿珠有一女徒弟名为宋袆,亦美姿容,擅器乐歌舞,先为王敦宠妾,父皇平定王敦之乱,倾倒于宋袆之容,乃自纳之。后父皇重病,群臣以宋袆乃逆臣小妾,不详之人,皆上表请父皇弃之,父皇迫于压力,下密诏给时任吏部尚书阮孚。后便于朝堂上言,群臣谁yù得之?阮孚便奉密诏假意求之。父皇本意是让宋袆暂出宫一段时间,待时议稍平,便接其回宫。不料父皇不久后驾崩,宋袆回宫之可能遂永绝。孰知宋袆出宫之前已有身孕,于出宫七月之后,生一女,此女就是颖儿。母后得知,不忍父皇骨血流落民间,便接回宫中亲自抚养。然顾及朝议与父皇名声,颖儿未曾受封,亦不能进司马氏宗谱。多年来颖儿在宫中非主非仆,自然少不了受委屈。其实母后临终之际,其一将那传国之秘告知于朕。其二,便吩咐朕善待父皇全部子女,尤其是颖儿,待时机成熟,复颖儿公主之位。朕虽有意,然恐有损父皇威名,未敢轻易为之。”
“皇兄与我虽对其多家照顾,然名位不定,许多事亦无能为力。去岁,皇兄以颖儿所居乃皇宫幽僻之殿,形同冷宫,有意将西华宫赐予她,却被官员问及颖儿何人,为何享此尊荣?皇兄无言以对,此事只好作罢。”
三人正在谈论,一太监跑来禀报。
“启奏皇上,方才奴才送颖儿小姐回宫,遇到南康公主。公主见小姐哭得伤心,便要找皇上来讨说法。现在正于宫内四处寻找陛下。”
“朕这个皇姐,又不是不知缘由,还来添什么乱?”皇帝叹气道
“皇兄,依臣弟之所见,我等还是避一下吧,不然皇姐……”
正在司马岳说话之际,南康公主牵着颖儿已来到三人面前。
“想跑,晚了,今天本宫非要讨个说法。皇上,你说颖儿是不是我们的妹妹?”
“颖儿当然是我们的妹妹,但是……”
“这就行了,请皇上下诏,封颖儿为公主。”南康公主抢着说道。
“皇姐,皇兄亦有难处,我们须多体谅。”司马岳解围道。
“本想过会儿再找你算账,你自己却蹦出来了。刚才你说什么,见着皇姐就跑,平rì皇姐可曾亏待于你?”
公主边说边用手指推着司马岳,司马岳只能向后退。
“公主息怒,皇上与王爷正与臣商议如何处置此事?”刘屹插话道。
“那有何结果。不用问本宫就知道,肯定是没办法。亏你们俩一个琅琊王,一个秘书郎。”
“皇姐,不要为难二弟与安和了。朕知道皇姐平rì对朕与诸弟妹照顾有加,但此事事关父皇声誉,需小心为之,待rì后寻得万全之策,定当还颖儿本该拥有的一切。”皇帝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不行,每次皇上皆说rì后,rì后究竟是何rì,请皇上明言,不然请恕南康不敬了。”
皇帝无奈,只得凑近公主耳边,小声说道:
“朕好歹是一国之君,当着这么多宫人,皇姐能否给朕点面子?”
司马岳命侍从退下,亭中只有皇帝、司马岳、公主、颖儿和刘屹。
“姐姐,不要为难二位兄长了,都是颖儿不好。颖儿不伤心了。”
“本宫生母早亡,母后视若己出。昔在母后膝下,常听母后教诲,说父皇子女甚少,我等要甚为亲近。今父皇、母后在天上见颖儿孤苦,心何能安?”南康公主边说边抱着颖儿哭泣起来。
皇帝与司马岳在一旁不知所措。刘屹见此言道:
“臣有一法,不知可行否?”
“安和,别卖关子,有方法还不快讲。”
“册封公主,确事关重大。不如先请颖儿小姐委屈一下,对外宣称其父是宗室一位王爷,永嘉之乱后流亡于民间,颖儿乃是此王爷流落时所生,后王爷不幸遇难,颖儿辗转进入建康皇宫。皇上现已派人查实,找到人证物证,确定颖儿乃宗室之女,皇上便可下诏,先封其为郡主。rì后加封为公主,则比时下容易得多。”
“本宫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亲妹变堂妹,亏你想得出来。”
“皇姐莫急,我看安和之意可行。虽名为郡主,皇兄可按公主规制,厚加赏赐。再说这样颖儿便可进宗室族谱了,总好于现在什么名分都没有吧。”司马岳劝道。
“颖儿,朕知道这样委屈了你,但大哥除此之外毫无办法。不过朕保证,你出嫁前,恢复你公主之位。”
“谢大哥,二哥,大姐cāo心,颖儿得郡主之位,已满足,不敢再有奢望。”
“什么奢望,本来就是你该得的。”南康公主又对皇帝言道,“皇上,能否把时间再缩短点?”
皇帝思索了一会儿言道:
“五年之内,”皇帝看见南康公主的眼神似乎不满意,改口道:“不,三年之内,君无戏言。”
“这还差不多。”
皇帝见南康公主满意,松了一口气,言道:
“司马颖儿,宗室之女,朕之堂妹,册封为汝南郡主,即rì迁入西华宫。安和,你去命人准备册封典礼。”
“臣遵旨。”
“解决了,颖儿,还不快谢恩。”司马岳提醒道。
“谢大哥。”
“还叫大哥,傻丫头,改口了。”南康公主模着颖儿的头说道。
“谢皇兄。”
南康公主说要给颖儿好好打扮一下,有个郡主的样子。便带着颖儿先回自己宫中。
“安和,你的主意不少,早知这样,还不如早些将此告知于你,朕也少了许多烦恼。”
“唉,皇姐真是的,每回见她,我心里就犯怵。好在两个皇妹个xìng不随皇姐,安和,皇兄和我的两个皇妹,你中意哪一个公主,皇兄现在就可赐婚。”
“朕亦有此意,安和,rì后不许亏待朕的皇妹。”
“陛下、殿下说笑了,臣岂敢高攀公主。”
“皇兄,安和,又在那假客气,依我看,他是看不上两个皇妹,不如成全他和皇姐算了。”司马岳笑道。
“此话传到公主那,殿下你就惨了。”
“那安和不成朕与你的姐夫了,不成不成。还是在两个皇妹中选一个吧。”
“臣现在寸功未建,实不敢受此大恩。”
“安和,你想得美,我与皇兄至今都是孤单一人。虽然你当皇兄与我的妹夫当定了,但为兄的终身大事尚未解决,岂有皇妹先寻得佳婿之理?”
“二弟言之有理。这些rì子,安和你也好好想想,究竟喜欢朕哪个皇妹,待rì后,朕与二弟皆寻得佳偶之时,兄弟三人一同完婚,岂不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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