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屹接任羽林左监首rì早朝,与往常一样,其还是紧随皇帝左右。只是月兑去文官服,换上一身戎装。下朝之后,刘屹便要前往羽林军营接任。出宫门之时,见琅琊王司马岳带着颖儿已在宫门前等候。
“刘将军,小王有礼。”司马岳笑着调侃道。
“不敢不敢,臣不敢受殿下大礼。”然后凑近前去小声言道,“世同,你也来取笑于我!”
“刘将军,何出此言?小王岂敢取笑时下建康城内无人不晓的少年英雄?若是得罪刘将军,暂且不言他人,小王的这个妹妹亦不会放过小王。”司马岳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指着身旁的颖儿言道。
刘屹无言,只能对着司马岳笑笑,然后转向颖儿言道:
“此处风大,郡主不必特意前来。若无事,我自当前去宫中与郡主相见。”
“颖儿只是想早些看到屹哥换上将军装束之后,是何等英武的模样。”
刘屹难为情地笑了笑,然后言道:
“今rì是我上任首rì,料营中必有些许事情处置,不便在此地久留。殿下与郡主还是早些回宫。”
“我想看着屹哥纵马驰骋,屹哥离去之后,颖儿自当回宫。”
“小王也想看看。”司马岳一边大笑一边插嘴道。
刘屹无法,只得上马离去。羽林军营距皇宫并不远,进入军营之后,刘屹发现校场之上众兵士既不cāo练,也不列阵,而是三三两两围坐于地上,而且人数也仅有数百,绝不足六百之数。刘屹走上台去,大声言道:
“众人听令,今rì点卯开始。”
台下众人起初未予理睬,直至有人认出刘屹,然后一一传开,方才起身阵列于前。
“羽林丞何在?”刘屹问道。
台下无人回应,刘屹复问道:
“羽林丞何在?”
“回左监大人,羽林丞今rì告假。”一人回道。
“今rì告假之人有多少?”
“大约数十人。”
“数十人?本将观校场上,至多不过三百人,除去今rì当值宿卫皇宫百人之外,还有百余人何故未至?岂不知羽林军律:不当值者亦当到羽林军营中点卯cāo练。”刘屹带着些许怒气问道。
“恕小人不知。”
刘屹听后,心中怒气更甚,然虑及羽林军中皆为朝廷勋贵子弟,自己又是初来乍到,只能压抑怒火,继续言道:
“本将初至羽林,今rì之事姑且不予追究。然明rì点卯,无故未至者,休怪本将依军法论处。”
随后,刘屹命众兵士cāo练,见其大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怒气难消,又不便发作,只能去各库房中巡视。然一巡视,却发现此中问题更甚。兵器房中已布满尘土,各式兵器杂乱无章地堆在一旁,有些已经生锈。最为严重的乃是马房,羽林军身为皇帝亲卫,所乘坐骑应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而军营之中大多皆是老瘦之马,而且数量亦与公文上有所缺失。刘屹心中甚为无奈,唯有明rì众人到齐之后,重树营中军令。
不料第二rì至营中之时,营中人数还不及前一rì。刘屹终忍无可忍,大怒道:
“昨rì本将已言明,若无故不至者,皆按军法从事……”
就在刘屹发怒同时,一人抱着一摞书信来到刘屹面前,言道:
“左监大人,未至之人皆因有疾故而未至,此为未至之人告假书信,共为两百六十三份。”
“近三百多人同时患病,天下有如此巧合之事?”
“在下不知。”
“羽林丞何在?军中竟有此事,羽林丞该当何罪?”
“大人若想制羽林丞之罪,尚须多加考虑!其非为他人,乃是司徒之外甥。”
那人一边冷笑一边将书信丢在一旁,然后走下台去,边走边小声言道:
“有好戏看了,自己家养的狗就要咬自己了。”
方才刘屹已认出此人乃是当朝大司农之幼子。顾及其家世,面对如此挖苦之言,刘屹只能装作未听到。回到自己营房之中独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