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张扬又度过了一天的时光,这样的rì子没有快乐也没有痛苦,就像机械般的重复。
下午六点后,总监特地对他们说:今晚就不要加班了,手头有工作的也不要做了,大家赶快回家吧。
为什么总监会这样说,这是由原因的。在公司里,文案经理和策划经理都是有女朋友,马上要结婚了,可是,这两人平rì里加班也加得太凶了,有一天晚上,文案经理的女朋友直接打电话过来对他说:你还回不回来,你要是九点之前不回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至于策划部经理,只听说因为加班的事情,跟女朋友已打了好久的冷战。所以,每天早上,你总能看到他铁青的脸,预示着昨夜又是一场艰难的抗战。
张扬以前创业的时候,一天到晚都忙得不亦乐乎,女朋友也顾不及,两人没少冷战,严重的时候,一个多星期,他连碰一下她的胳膊都会反感,愣是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蛮横地跟他吵架,吵架的内容无外乎没有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她,没有时间陪她看电影。还好,张扬的女朋友很健忘,也很容易满足,有的时候,你一个小小的关怀举动,都会让她感动莫名。
迄今为止,张扬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创业成功,没能跟女友结婚,没能给予她幸福。
听到总监发话,大家如释重负,收了东西,很快就消失在办公室外,张扬收拾了东西,正准备出门,旁边的单小枚对问他“晚上有什么计划?”
他想了想,说:“计划,会有什么计划,我的计划就是骑上车,拼命往住处赶,到了住处,然后,结束计划”。
“我说,你这个人也太没有情调和追求了吧?”她带着蔑视又温柔的口吻说。
“没追求本身就是一种追求,这是jīng神层面上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懂”,他调侃道。
“你不会是像两个经理那样回家哄老婆去了吧?”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老婆让我去哄,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是算了吧”,张扬收拾好了东西。
“待会儿你把我送到电影院吧,我八点约了人看电影”,她说。
“男的女的?”
“以本宫的资质,必须是男的,今晚看《至我们终将逝去的青chūn》,这可是赵薇的导演处女作,据说电影的粗剪版被běijīng电影学院评为99分,当然了,还有我心爱的庚庚学长也在”,她兴致勃勃地说。
“谁是庚庚?”张扬好奇地问。
她先是一阵郁闷,然后十分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庚庚就是韩庚了”。
两人下了楼,往地下车库走的过程中,她突然问了一句,“咱们办公室之前死过人?”
想不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张扬想了想,便说:“你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你不是典型的重口味,自称恐怖女王吗?”
“也不知怎么的,我前晚做了一个噩梦”,她淡淡地说。
“做噩梦好啊,排毒养颜,肌肤恢复细胞活力”,张扬调侃说。
“我本人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可是奇怪了,那个梦总是回荡在我脑海,挥之不去”,她说。
“什么样的梦?”他掏出钥匙发动电摩托。
“大体的梦我不记得了,只是有一个场景很深刻,我梦见某一天我一个人加班,直到离开的时候,我去走道上把一盏盏的灯关灭,直到最后一盏灯熄灭的那一刹那,我看到正对面的白墙壁上站着一个男人向我挥手,等我打开灯,对面什么也没有”。
听到这句话,张扬一愣,刚要跨上车的脚收了回来,“那个人长得什么样?”
“脸庞光洁白皙,棱角分明,眼睛黑漆漆的,很深邃,眉毛很浓的样子,鼻子高挺,总之长得很好看,其实,让我感到心里不安的不是这,而是他的模样仿佛刻在我心里一般,通常而言,我们做梦,梦里看到的人面貌都是很模糊的,可是他的样子为什么是那么清晰,清晰得总让我无法控制的去想”。
她对那个人的形容,正是韩加骆,可她有没有见过他,怎么会能把他的样子形容出来呢?而且,跟张扬昨晚见到的那一幕十分相似。他越想越不对劲,听得心底直发毛,口上却镇定下来,说:“估计是你最近电影看多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
张扬把她送到电影院的时候,单小玫指着电影院门口那个短发的小姑娘说就是她了。
“不是男的吗?”
“是啊?她喜欢男的”,她说。
张扬推着车走在前面,感叹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不喜欢我的xìng别”。
“什么?”她扑哧一笑,“谁说的?”
“我刚才的感叹,原来你喜欢女生,哎,这世界上某个角落的深夜又多了一个黯然混上的有为青年”,他开玩笑说。
“呀,看不出来,你不仅出口成章,而且还会跟女生搞暧昧,平时看你那么老实的”,她说。
张扬听了有些尴尬,也是,自己的状况,还是先老老实实努力工作再说,至于其他的还是别多想了。
“这是我朋友小丹”,单小枚指着那短发青chūn痘姑娘对张扬说,后者打量着那个短发姑娘,五官jīng致、腰细、胸略平、小清新中带着高傲。
“这是我们公司的同事,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那个,那个除了没有钱,各方面都差强人意的适龄剩男”。
小丹抬起头,认真地打量起张扬起来,脸上的质疑表示她不大同意单小枚的看法。
“你好”,张扬伸出手要去跟她握手示好,可能是以前创业的时候养成了坏习惯,见个人都想去握手。果不其然,小丹看着张扬伸出来的手,一脸疑惑,他尴尬地把手缩了回来。
“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撤了”,张扬有些尴尬,对单小枚说。
“好的”,她拉着青chūn痘女孩的手,很快就转过身就进了电影院,虽然张扬对她没有抱幻想,但始终希望单小枚能转过头再看他一眼,只是她的背影渐渐远去快要消失的那一刹那,青chūn痘女孩回过头,张开五指向他挥了一下手。
张扬略感失望地转过身,骑着电动车回到住处。
刚打开门,一股yīn寒的气迎面扑来,他想起昨天晚上那个陌生电话的声音依然记忆犹新:“救命!”。
那个声音是那样的清晰,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他拿出电话,拨通打那个号码,好一会儿电话通了,却没有人说话。
“请问你是谁?”张扬问道。
那边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一扇破旧的门在凛冽的寒风下,一张一合,张扬只感觉一阵寒意从电话里传了出来,一直渗透到他的心脏,那里像有一把刀刺入,他立刻挂了电话。
张扬感到脑袋异常沉重,仿佛在这个屋子的每个角落都藏着一双眼睛,死神的眼睛,正直愣愣地看着他。
他开了电脑,打开始打dota消解恐惧感,大约十一点时,“咚咚,咚咚咚”,有人敲门。
他猛然从游戏中回过神,看了看表,时间定格在十点,起身去开了里面的木门,隔着铁门,林兮满脸血丝,疲惫地真在门口,“有事吗?”
“你好,我钥匙丢了,我可以进去你那坐一会儿吗?”她娇弱地问道。
“什么?”他失声道,大半夜的,来屋里坐,这对一个极端空虚的男人来说,不是羊入虎口吗?
“你好,我钥匙丢了,我可以进去你那坐一会儿吗?”她又问了一遍。
这次他听清楚了,“这个不大好吧”,说实话,林兮很有魅力,按照他的形容,她觉得她长得跟诗经里面的女子一样,美得让人神往又不敢逼视。张扬虽有sè心,但孤男寡女,自己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便很快打消了让她进来的念头。
“求你了,让我进去坐一会儿吧”,她说。
“有事吗?”
“我想跟你商量点事”。
张扬动摇了,但想起她那胖墩墩、满脸横肉的男朋友,有些胆寒,这屋子就只有一间房,进了门跟进了卧室差不多,她那男朋友脾气又暴躁,又想起昨晚那个噩梦,哪里有开门的勇气。
“你身上带现金吗?”张扬问。
“怎么?”她感到好奇。
“要不这样吧,你实在进不去的话,我借你点钱,你到附近开个旅社”。
“我,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求你让我进去,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扶住了门,布满血丝的眼睛忽然留下了泪水,整个人惶恐不安,似乎只要他打开门,她就会柔弱地倒在张扬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张扬思索了片刻,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从铁门上方的钢条窗户里递了出去,她犹豫了片刻,接过了钱,“去外面找家旅社吧”,他说。
十二点多,张扬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但怎么也睡不着,想起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又想起林兮那楚楚动人的可怜,一阵心烦。
他渐渐的变得烦躁起来,坐立不安,好一会儿后,他轻轻的开了门,和昨晚的梦境一样,透过铁窗,看到左侧的那道门虚掩着,光线照到了外面漆黑的走廊上。
他鼓足勇气,打开门,走到那道门口,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不小心碰了一下门,它突然开了。
他刚把头伸进去,就看到林兮正坐在沙发上,痴痴地看着前方,他不由心宽了几分,缩回了头。
“进来吧”,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张扬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林兮的目光如刀,在他脸上盘桓,他被盯得浑身发毛,胆怯地四周看了看,刚要往回缩。
“他不会回来了”,她说。
这是暗示我吗?
“他永远不会回来了”,这句话让他心底发毛。
她实在太漂亮了,张扬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你没事吧?”他假装关心她,其实是在查看汽油桶在不在里面。
“你帮我一个忙”,她说。
“什么忙?”他好奇地问。
她起身,指了指身后的卫生间。
张扬好奇地走近,轻轻地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那一幕,惊呆了,五大三粗的张中昆正笔挺地躺在卫生间,转瞬间,他猛然退了回来,与此同时,他听到“砰”关门的声音。林兮正靠在门口,木木地看着他,她布满血丝的眼神异常坚定。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帮我”,她几乎用哀求的语调说,然后,开始动手去月兑自己的衣服,“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