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如山,既然将军已经下令放行了,那些守军尽管一个个怒气冲天,还是吊起铁闸门,放叶青和顾欣悦出了关。
闸门刚一打开,两人就跃马冲了出去,一路疾驰,还施展了疾风术,直到边关的城郭消失在视野之外。
叶青停下马来长舒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转头问顾欣悦:“你刚才感觉如何,怕不怕?”
“你呢?”顾欣悦反问。
叶青没说话,只伸出手展现在顾欣悦眼前,手心里湿漉漉的,像在水里浸过一样,全是汗。
顾欣悦笑道:“刚才看你那么沉着冷静,没想到也会紧张成这样啊。”顾欣悦不会告诉叶青,她后背的汗把衣服都浸湿了两层。
叶青擦干了手,道:“那是装出来的,生死攸关,哪能不怕,但再怕也不能表现出来啊。第一次感觉离死这么近,那一箭太恐怖了,穆国能有这种良将,边关可保无忧。”
顾欣悦道:“你也觉得他是良将,而且心里还是为穆国着想的?”
“是啊,”叶青点头,“虽然修仙之后,对于国家的感觉淡了一些,却也不能彻底抛开。”
顾欣悦道:“我也是这样,恐怕在成仙之前都是无法彻底抛开的。既然这样,如果他真的放箭shè死了我,你会杀了他,然后杀光所有守军吗?”
叶青摇头道:“我不知道,现在再来假设,我真的没法判断。但在当时,我必须强迫自己相信,我会这样做,哪怕是在欺骗自己,只有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他。如果他shè死了我,你又会怎么做呢?”
顾欣悦惊道:“啊,原来你根本没想好,自己都无法确定啊。我当时可是决定好了,如果他shè死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他,至于杀不杀其他人,就得考虑一下了,而你连杀不杀守将都没考虑好,可你当时看起来比我坚定多了呢。”
叶青道:“那个守将也是这样觉得的吧,所以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shè杀我。那种情况下,我表现得越坚定,你就越安全,反过来也一样。”
顾欣悦发现自己当时根本没领会叶青的用意,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一开始还在想,如果他真放箭了再去杀人还有什么意义。幸好后来改变主意,决定至少要杀了那守将为你报仇,不然就真完了。对不起,差点害死你了。”
顾欣悦露出歉意,叶青淡然一笑,道:“所以有些时候是不需要讲理智的,越是讲理智越是被人欺压,表现得像个疯子,反倒能让人退让。”
顾欣悦会意地点点头,道:“好像是这个道理,我知道了。”
经过一段长途跋涉,穿过一片荒无人烟的山林后,两人发现前方有村落。
顾欣悦提议说:“过去看看吧,老在林子里打野味,刚开始还觉得味道不错,吃了几天就觉得厌了,倒想吃点家常饭菜。”
叶青道:“才这几天就吃厌了?我可是像这样吃了一年多,照样吃得津津有味。好了,听你的,去看看吧。”
两人临近村子时,看到大批村民跑了出来,像是在逃命,其中一位老妪还提醒两人:“那怪兽又来了,两位快逃吧,千万别进去了。”叶青问顾欣悦:“你觉得该怎么办?”
顾欣悦道:“不知道是什么怪兽,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有机会为民除害的。”顾欣悦到现在都没经历过一次真正的战斗,听说有怪兽就感到技痒。
这段时间叶青已经学会了雷电,当然,顾欣悦也学会了风和冰,只是没有比试谁先练成了。
两人正说话时,突然感到地面震动起来,前方不远处,一只浑身长着黑sè短毛,体型跟大象一样粗壮,动作却跟老虎一样敏捷的异兽突然出现,这异兽两只前牙极长,几乎垂到地上,如同长矛一样。异兽纵身一跃,将拉在最后的一个胖胖的中年村妇扑倒在地,当场踩死,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娘!”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痛哭起来,转身就要跑回去,被其余村民死死抱住,强行拖走,一路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即使身为修仙者,讲求修炼心境,不会轻易动怒,但见到这种惨状,叶青和顾欣悦都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两人联手发出一道雷电。
异兽抬头看看二人,似乎感觉到危险,纵身闪开。几个呼吸之后,一道雷电劈空了,此时异兽已在两丈开外,仍被余波触及,身子颤抖一下,不过也无大碍。随后异兽也不作停留,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顾欣悦道:“凿齿,竟然是凿齿!这不是在南陆才有的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看到凿齿,顾欣悦大感惊诧,这种异兽她以前只在书中见过。
叶青没想到凿齿的感觉这么敏锐,愤恨地攥紧了拳,道:“竟然没劈中,这恶兽还真狡猾!”
顾欣悦道:“以前确实看到书上说这东西狡猾,特别是躲避危险的意识很强,今天总算见识到了。没办法,凿齿已经跑了,慑于雷电的威胁,应该不会回来了,走吧。”顾欣悦叹了口气,知道拿它没办法。
叶青点点头,同意了顾欣悦的说法,准备离开。
“二位神仙请留步。”一个身穿虎皮大衣的中年人骑马赶了过来。
中年人下了马,用几乎是哀求的声音说:“二位神仙可千万要伸手救救我们啊,那恶兽不除,我们星源国可就完了!我替星源国的十万百姓求求二位神仙了。”
说完,中年人有下拜之意,叶青跳下马扶住对方。这时数十个带着弓箭的士兵跑了过来,纷纷喊:“陛下!”
原来这中年人就是星源国的皇帝,尽管是个小国,但毕竟是皇帝,遇到这种危险的事情却冲在最前面,还能够放份来求助,叶青不禁对其多了几分好感。
中年人回过头对那些士兵道:“快向神仙问好!”然后带头想叶青和顾欣悦作揖道:“见过神仙!”
顾欣悦走上前来,道:“你们是怎么把凿齿招惹过来的,说说看。”
星源国皇帝道:“回女神仙,就在十几天前,那恶兽不知从哪出现,袭击了我们星源国的一个村子,因为没有防备,那一次损失最惨重,村里人当场被杀死大半,其余的都受了重伤,村里房屋倒塌,农田被毁,惨不忍睹啊。后来又陆续有几个村子遭受袭击,因为有了防备,损失要轻一些,但也折损了十几条人命。那恶兽甚至还袭击过我们国都,城墙都被撞塌了一大片。我们的弓箭shè在它身上,连皮都穿不透,只能让它吃疼逃走,实在是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啊。今天要不是二位神仙出现,这个村子恐怕也要被毁了。请二位神仙救救我们吧。”
那些士兵也齐声说:“请二位神仙救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