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磬劫 第十局 再遇黑衣人

作者 : 倪已

()昏黄的rì光无力的布满人世间,而月亮仍旧在闹铃徜徉的梦里安详,飞机与低矮的空中穿行,成群的归鸟匆匆而过。

谁说归鸟不恋旧林?

我总是幻想着,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一直等我,沧海桑田也罢,你若不离去,我必归来。

飞机降落在安徽一座南部城市边缘的小型废弃军用飞机厂,据说这儿曾繁荣一时,后来因为飞鸟太多,常导致飞机失事,故废弃下来。这种说辞令子修嗤之以鼻,他驳道,由于战略重心的转移,安徽这个在历史上都享有盛誉的军事要冲已经逐渐被各大军区取代。

我想想也是,便不再与他争论。张姿鼓弄一会飞机便钻了出来,冲我一笑道,找个地吃饭吧,我肚子已经抗议了。便听到子修的肚子咕噜咕噜附和着。

饭桌上张姿说这是我们的补给点,下一站就不能坐飞机了。

我夹了一口菜边嚼边问,为什么不能乘飞机了,我还要补充睡眠啊,是不是你技术有问题,要不换我来开。我还没开过飞机,有种跃跃yù试的冲动。

子修听说有开飞机的机会,当下也嗷嗷叫了起来。

张姿轻声道,我们被人盯上了,对方是擅于空中作战的高手,不宜摆月兑。

我一惊,麻烦事啊。子修倒是满不在乎,一心扑在失去开飞机的悲伤中。

邻桌四个人觥筹交错,喝的不亦乐乎,两个人站起来碰杯,酒水撒在子修头上,他睨了几人一眼,又两个人碰杯,酒水再次洒出,好像冲着我们一般,如此几次后,子修终耐不住内心无明业火,当下一根烧火棍就yù抽出,我感到情况有异便按住他的手摇摇头。

张姿洒出几张红票子,我拉着子修便走。不是怕事,出门在外情况未明之前,谨慎些总是要的。

我们并没有回飞机场,而是径直去了宾馆,张姿开了三间房。这小妮子掌控了经济大权,瞧那付钱的动作,表情,以及肢体语言。

徐子修凑到我耳边说,以后一定要找个有钱的媳妇,女人给钱的样子真是好看。我扮恶心状,喜欢女人付钱么,那把经济大权转让就好了。

开着电视躺在床上任思绪游走,莫名其妙涌出阵阵思念,细细揣摩它已消失殆尽。推开窗看见星星数盏,月光甚是明亮,欣赏流萤舞动,陷入沉思。某一刻突然楞了一下,我发现窗外约莫四米远的地方没有一只昆虫而光束被反shè而回,细瞧来并无异样。我咬破手指,心中想着那个方位喊道,攻击。

烟雾升腾,片刻后一切回到原样。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走到子修的房间,房门被开了一条缝,而徐子修并未在房间。再跑到张姿的房间,敲了几声,张姿睡眼蓬松的开门,小哥有何企图?

我耸耸肩无言以对。

回到房间,洗了把冷水脸,然后倚着沙发抽烟至天明。

早餐很随便的吃了几个包子,张姿说为了摆月兑敌人,我们接下来要分开走,到枣庄会和。

我嚼着包子问徐子修,你昨晚睡的还好吧?

他不假思索的说,睡的挺香,一睁眼就看到阳光晒到黝黑的屁屁了。

我呆呆的嚼着包子,入口如蜡。

出旅馆便见到昨天饭店的几个人迎过来,其中一个很帅气的对子修说,昨天对不起哦,喝高了,实在不是有心。

徐子修憨厚的笑了笑,没事没事,哥们完全没往心里去,等哥任务结束一起喝酒啊。

我和张姿退开一段距离,等几个人扯完后,徐子修回来笑道,安徽的小兄弟还挺义气嘛,嘿嘿。

张姿再次重复,遇事多加小心,一定要速速赶到枣庄。我希望我们能在枣庄胜利会师。

徐子修和张姿挥手惜别,而我顺手拦住一辆拖拉机,不问归处。徐子修追着拖拉机,北风,北风,北···

拖拉机浓浓的黑烟很快淹没了他的身影。

清晨的时光总拉的很长,它不同于黄昏的慵懒,它像张开的弓,而我就是那支箭,终一身都在寻找一根适合我的弦。

拖拉机在一个农产品批发市场停了下来,师傅质朴的说不用给钱,不就顺路搭了一程么,不算个事。

我还是将五十块钱硬塞给他。越过人群,我坐上了通向徐州的汽车。司机说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还要走高速。我困的紧,坐上位子就睡了起来。

车里陆陆续续上满了人,cāo着各地方的乡音混在一起,那感觉像是国际会议的召开。

梦里仍旧是那个场景,九颗星似乎亘古不变的流转,而我终于站了起来,从头到脚各个部位受到不同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几乎把我撕碎,九颗星的圆心处隐现一个大数百倍星球,相对于它们的明亮,这颗星倒是相当黯淡。从它出现后,我身上的负力顿时消失,身体瞬间高高跃起。

鼻尖刺痛,我揉揉眼刚想发问,车内却是乱成一团,女人和孩子的哭声,男人的叫骂声,更有鸡鸭等禽类以及猫狗的叫声。司机瘫坐在靠椅上一言不发,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下来,与其脚边集成小河。眼看是活不成了。他前面的玻璃被撞出一团血洞,我下车看到车前立了一块巨石,石头甚至掩盖整个路面的宽,路旁是看不见顶部的山,而巨石向上并没有沿途滚落的痕迹。分明是从高处直接落下,难道是陨石,可是石块的边缘并没有因与大气层剧烈摩擦引起燃烧的痕迹。人群中一个老汉倒是五体投地连连叩拜,口中呱呱有词。

大家安好,司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我翻过巨石拦了一部回头的士,生怕巨石索命,便让他开到最近的县或市。

司机是个热情洋溢的北方汉子,跟我寒暄几句见我甚是冷漠寡言便专著开车了。车载歌曲,北方的狼,司机憋着齐秦的腔跟着唱。

战胜寒冷,却追逐不到内心依靠的狼。

下车后,不再忙着赶路,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在伏击我,搞不掉隐患难免出大问题。我堂而皇之迈进三星级酒店,开了房间后既呼呼睡去。

夜晚降临,我空空坐在床头,屋内黑漆漆的,我却内心傥荡,大有一副君临天下的豪迈之情。

出来吧,鬼鬼缩缩的很恶心人啊。

呵呵,林北风是吧,难道你已经看开生死了么?

啪嗒,室内明亮起来,床的另一头站着六个人,清一sè的黑袍,清一sè的黑面罩。

我笑道,可能是吧,说说你们吧。

最前面的黑袍撕下面罩,满脸的褶,并不是年老而产生的皱纹,倒像是枯树皮。他拿出一片木牌,与我之前所得相同。

我们是文木族,文木族与罄金束的掌控者历来便是死敌,上一代的罄金者便是死于我们族长之手。而你,将不容置疑的步他后尘。

我不置可否,问道,为何一定与我们过不去呢?

他似乎并不惧言,磬金束的成长将会令我族的圣物败零。这就像物与物之间相克的道理。

我追问,上一代的罄金者是怎样的人,你可以告诉我吗?

哈哈,将死之人好奇心倒是挺重,本教满足你了。他树皮般的脸抖了抖,牛般大眼闪烁绿光,似乎在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

他叫凡,很强悍的存在,我族连续派出杀手均死在他的手下,后来他杀入我们首府,屠杀半城民众,直到族长归来布下阵法才将他斩杀,这个血的教训告诉我们,罄金者必杀。而我的父亲,兄弟,已经葬生在那次浩劫之中。

真的是这样么?他安静的存活,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他也不会痛下狠手吧。

你不懂的,文木族与罄金者的恩恩怨怨岂是一两世能够说清道明的。不过,这一代的磬金者将就此陨落了。

我笑道,你确定吗?

树皮脸也是跟着笑,他笑的很困难,枯树皮会裂开涌出绿sè的液体,他捂着脸嗷嗷叫道,该死该死的凡。

你现在一个人,况且这屋内根本没有半点金属质品,我们的武器也全部换成木质,我不认为你能逃月兑!树皮脸龇牙咧嘴的说。

我摇摇头,一脸不屑,真的是这样吗?

房门再次打开,徐子修摊了摊手,从背后模出烧火棍,张姿倚在门边玩弄指戒。

客官,小娘子可是恭候多时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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