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居然吓成这样了,我心里没有嘲笑,更多的反而是可怜和同情,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深林不是我家,这里的情况也不是我所能改变的,我对着王队郑重地说,“你放心,只要我们在,就一定不会丢下你们的,只要我们团聚一致,一定能逃出这个鬼地方的”。
“逃不出去的”,王队突然冲了我笑了,说道,“你别骗我了,我们逃不出去了,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哈哈哈……”,王队说我疯狂地笑了起来,笑的我毛骨悚然,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王队笑了一会,突然又哭了起来,用哀求的语气凄惨地说道,“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难道受打击太大,疯掉了?”这是我对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能给出的唯一解释。
我把他拉到了屋子里面,把地上铺了些草和垫子,然后把王队和愣在一旁的潘君浩弄到上面去休息,万俟宓和王队埋好了刘明辉之后便去布设铃铛,我把一些衣服被子整理了一下,所有的行李都装上了车子,然后轮流去洗澡,洗完澡,佐伊已经把晚饭送过来了,由于少了个人,我们的食物反而充裕了一点,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但是我知道,现在应该吃。
大家忙碌了一整天,实在累得够呛,眼看快大半夜了,大家都相安无话,吃完晚饭就准备休息睡觉了。
“听说大叔醒了?”突然,王队开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嗯,刚刚醒了一会儿,又睡下了”,我随便答了一句,也没在意。
吃过晚饭,我们把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周围又布置了铃铛,所以也就没安排人专门守夜,佐伊、Rose和威大叔在浴室里面休息,王队他们由于收到比较大的惊吓和打击,就安排在屋子的最里边靠着浴室门的地方,阿七、万俟宓和我则睡在靠门口的地方。
关上电灯,屋子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如墨汁般的黑sè,而窗外的夜幕与之相比,则显得渐淡了,犹如被水调和了的墨汁一般,将周围的丛林和天空撒泼成一副山水画。
不多一会,万俟宓他们的鼾声便如打雷似的响了起来,周围是一片蛐蛐之类的小虫的鸣叫,一下子将我的思绪拉回到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怀里睡觉,而母亲则用蒲叶扇替我驱赶蚊虫的情景,那时候母亲就是我的靠山,只要在母亲怀里,什么困难都不复存在,任何恐惧都会随风而逝,只要在母亲的怀抱里就能安安稳稳地睡个放心觉……
渐渐地,外边开始起风了,将树叶和草丛刮得“沙沙”响,林子深处则偶尔传来类似“喵呜”的不知道什么声音,我长长地吸了口气,让体内各个部位都补充了足够的氧气,接着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抛却杂念,慢慢地,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
“哎呦~啊……”
“不好了,威大叔出事了”,紧着着一阵吵闹声传来,我一下子被惊醒了,我一看,万俟宓和阿七也都被惊醒了,佐伊房里不断传来威大叔的申吟。
“什么情况?出事了?”我两眼迷糊地无目的地问了一句,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朦朦亮了。
“威大叔出事了,快去看看”,王队早已经起来了对着我们说道。
“威大叔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在喊痛,你们快去看看吧”,之间潘君浩一脸慌张地从房里跑了出来对我们说道。
“cāo,这样也能出事?”我怪叫一声,立马往厨房跑,万俟宓和阿七也跟在后面。
佐伊和Rose早已经爬了起来,正围着躺在担架上的威大叔问长问短,佐伊不停地在旁边问道,“爸爸,爸爸,你哪儿不舒服?哪儿疼啊?你别吓女儿啊”,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Rose在一旁不断地给威大叔做按摩和检查。
威大叔紧紧地闭着眼睛,脸sè苍白,脸上汗如雨下,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地握着床单,嘴里一个劲儿地说痛,但是就是不知道哪里痛。
我怔了一下,赶紧跑到威大叔身边,我模了模威大叔的额头,体温跟正常人差不多,没有发烧的迹象,按道理说来应该不是腿疾发作,“怎么会这样,大叔什么时候开始喊痛的”,我赶紧拉住了佐伊问道。
“我不知道,我也是被爸爸的叫声惊醒的,昨晚睡觉的时候好好的,呜呜呜,你说我爸爸会不会有事啊,我好怕,呜呜呜”,佐伊一见到我来,那停留在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一下子像泄闸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不可收拾,扑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放心,我一定会救活大叔的,你父亲身体强壮,肯定没事的”,我拍了拍佐伊的背,安慰了几句,又看了万俟宓一眼,示意把她扶开,万俟宓一看我的眼sè就明白了,赶紧把佐伊扶到一边去安慰了几句,阿七则蹲了下来,和我一起替威大叔检查伤势。
我负责检查威大叔的断腿处,主要看看伤口有没有恶化和驻脓,“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会恶化啊,难道那颗玉珠没有效果”,我心中不禁开始对那颗玉珠的能力再度产生了怀疑。
不过很快,我对那颗玉珠能力的怀疑便烟消云散了,因为我掀开威大叔断腿处,发现伤口已经愈合得快好了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恶化和流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纳闷道,威大叔急促的申吟声充斥着我的耳朵,我心乱如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嗯哼?怎么会有血”,突然,我一眼瞥到了我系在威大叔断腿处包着玉珠的那根布带,布带是灰白sè的,但是现在下端隐隐渗出了一些红黑sè的血液,我赶紧把布条解开,才发现威大叔断腿处的下方的裤腿已经被血染湿了。
我心中一惊,赶紧把威大叔的断腿轻轻地往上抬了抬,用手在下面模了一把,“啊~”,一阵刺痛从我的手心通过我的神经传遍我的全身,十指连心,我硬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叫声。
“你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吗?”阿七听到我的叫声立马转过头来问我,Rose也凑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满是鲜血的手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你碰到什么了,怎么一下子流了这么多血?”
万俟宓和佐伊一听说我流了很多血,也赶紧凑了过来,“血不是我流的,是大叔的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发现威大叔腿下面流了很多血,我用手一模,反而像被针刺了几下”,我赶紧向他们解释道,又把沾满血的手凑到鼻子下嗅了两下继续说道,“这血没有发臭,不像是脓血,应该是刚流出来的新鲜血”。
大家一听我这么说,都觉得好奇,怪事,怎么可能刚刚流出这么多血,“绣花针?嗯?”阿七用手电照着威大叔的断腿下方说道。
我也把头凑过去一看,“尼玛真是绣花针,我刚刚就是被这些绣花针的针给戳痛的”,我一下子惊呼了起来,“这他妈是谁干的”,我大声吼道。
“谁这么缺德啊,怎么不去死的”,佐伊也看到了戳在威大叔那断腿下方的好几个绣花针,也不顾什么形象了,直接开骂了。
“cāo,肯定是王天成他们干的”,万俟宓恨恨地说道,估计在他眼里,只要是干坏事了,肯定是那两jǐng察做的,“咦,那两个兔崽子jǐng察呢?怎么不见了”万俟宓四周扫视了一眼问道。
“他们没跟进来啊”,阿七回了一句说道。
“cāo,不好,要出事了”,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绣花针应该是以前留在这个屋子里的,我们根本没有带绣花针出来,而现在这些针扎在威大叔身上,那么王天成和潘君浩无疑是最大的嫌疑对象,但是很明显他们不是想要威大叔的命,那么他们想做什么呢,难道只是让威大叔痛一痛?这不合理的。
很快,刚刚王队那闪闪烁烁的眼神,从里面奔跑出来穿戴得好好的潘君浩以及威大叔腿上的针在我脑子中飞快地切着,像放电一样各种片段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们在拖延时间”,阿七突然从旁边冷不丁地爆出了一句话。
“拖延时间,他们想偷车”,我和万俟宓几乎同时叫出声来,就在这时,屋外的汽车发动机“轰”地一下子响了起来,万俟宓和阿七一下子冲了出去,接着听到外边响了几声枪声,然后就是机车发动机渐渐远去的声音。
我脑中一片混乱,但是我觉得威大叔的安全更重要一点,我让Rose一边按着威大叔一边把威大叔的断腿抬高了一点,佐伊用手电照着,我找来了一把镊子,消过毒后慢慢地把威大叔断腿下方的绣花针一根根地挑了出来,总共有四根,每挑出一根,威大叔就嘴里就发出一声“嘶~”的声音,然后我又用纱布重新给威大叔的腿包扎了一下。
我刚挑完,只见阿七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让他们跑了,把物资和武器全部带走了”,阿七不等我们发问,便狠狠地说道,我从来没见过阿七发这么大的火,他铁青着脸,笼罩着一层yīn寒,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连我都感到一丝寒意,王天成这次做得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