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到溉兄,皇上怎么会召见我?”
猪哥心中怀着四分之一惶恐、四分之一好奇、四分之一疑惑、四分之一期待,忍不住向身边的到溉询问道:“我昨天才刚刚抵达建康城,皇上又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还派你到画舫上来找我?”
到溉回望猪哥一眼,理所当然的应道:“当然是我跟皇上说的,不然皇上哪知道你已经回到建康!”
“啊?”猪哥惊诧的望着到溉追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嘿嘿,这事说来就巧了!”到溉对猪哥眨眨眼提醒道:“你忘了昨天在秦淮河上遇见谁了吗?”
“谁?”
猪哥一脸茫然的摇摇头,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人影,当时自己刚走到秦淮河边,还没有遇到卫青晴前,有位乘船经过秦淮河,大声呼唤自己名字的陌生人,难道是他?
到溉侧头诧异的望着猪哥惊呼一声:“不是吧?昨天陶敬之回来告诉我,他在船上招呼你的时候,你也有向他挥手示意了……”
猪哥即刻明白是何人泄露消息给到溉,赶紧开口弥补道:“哦,是他啊!我说呢,除了他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我回到了建康城!”
“嘿嘿……说的是!谁都不会想到你一回来,宫也不回,朋友也不见,就直接跑到卫青晴的画舫上去过夜!”到溉用胳膊撞撞猪哥,发出别有用意的笑声,压低了嗓门对猪哥说道:“子云,昨夜过得怎么样?chūnxiao一刻值千金哦……嘿嘿!”
“哪有怎么样,不过是说说洛阳的一些事情,蹭了一顿饭,然后下了一晚棋而已!”猪哥耸耸肩膀,坦然回答道。
“真的这么简单?”到溉不太相信猪哥的解释。
“本来就是这么简单!”猪哥神sè自然的回望到溉反问道:“不然,你说我还能怎么样?”
到溉凝视猪哥的眼神,确认猪哥所言不假之后点着头说道:“嗯!我想也是,那卫青晴是出了名的守身如玉,怎会随便献身给你!不过,她能留你夜宵画舫,已经是对你另眼看待了,这些年来,有哪一个男人不想留宿在卫青晴的画舫之上!子云啊,你今儿个算是真的露脸了,恐怕整个建康城的男人都要羡慕和嫉妒你得到卫青晴的青睐!”
猪哥听得心花灿烂,暗忖卫青晴原来是这样的奇女子。自己昨天不过睡了一宿客厅而已,就已经让到溉说成这样,若是向到溉透露一下,自己曾经捧着卫青晴的玉足在怀中揉抚,恐怕到溉连眼珠子都会掉下来吧!
“可能是因为她比较喜欢下棋的缘故吧!”猪哥得了便宜也知道要收敛,替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开月兑一下。
“嗯!”
到溉闻言点点头,很认同猪哥的理由,饶有兴趣的分析道:“卫姑娘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特别喜爱下棋,棋艺jīng湛已登三品,一般人根本就不能与之相敌,举目天下间,能与卫青晴一较高下的,也是屈指可数!”
“三品?”猪哥听出一丝端倪,怎么着,古时代中的围棋同样也分级论品?
到溉正对卫青晴留宿陈子云一事分析的来劲,没有发现猪哥异样:“老夫不过六品棋艺而已,人家卫姑娘当然是看不上眼,至于你嘛,虽然只有四品,却至少可以用你来打发一下时间,过过棋瘾,所以才会主动招你上画舫!”
“上了画舫之后,子云你就使出浑身解数,以你三寸不烂之舌讲些奇闻趣事逗人家开心,骗吃骗喝,开始下棋后又死缠烂打拖延时间到三更半夜,然后借口时间太晚,死皮赖脸的不肯下船,最后就成功留宿在卫青晴的画舫之上!”
“怎么样,老实说,我猜测可对否?”到溉一阵臆想之后,很快得出一个想当然结论来征求猪哥意见。
猪哥听得哭笑不得,按到溉的说法,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不要脸的无赖嘛!
心头忽然一动,难道那位已经去地狱或是天堂报到,有可能早就投胎转世了的冤死鬼陈庆之就是到溉所形容的那副德xìng?
“哈哈哈……”
到溉见猪哥无言以对,以为自己一言道中,当下开心的哈哈笑道:“君子好逑嘛,子云你本来就是单身一人,有这样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哈哈哈……”
“明明是你自己想去哈拉人家卫青晴,却偏偏硬要说到我头上来!”猪哥忍不住开口反讥道:“看你说的那么来劲,整个过程和细节描绘那么神乎其神,就好像你昨晚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一切似的,摆明了就是贼喊捉贼的行为!”
到溉被猪哥呛声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笑得前俯后仰,用食指指着猪哥,边笑边调侃道:“看吧!哈哈……,我猜的没错,肯定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才会恼羞成怒!”
猪哥无奈的摇摇头闭上嘴不再反驳相讥,暗忖自己是遇到疯子了,此刻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到溉牵强附会。
“唉……”
到溉笑声忽然停止,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重重的叹息一声,引来猪哥注目之后开口说道:“其实子云说的也对,老夫确实有想!只是到溉有了家室,早在数十年前就失去了资格,现在人已老迈,有很多事情有心无力啊!”
“你老?”猪哥转头上下打量着到溉,摇头否认道:“你怎么会老,看你模样,顶多才四十而已,正当壮年!”
“老夫今年四十有九,已到半百需知天命之年,你说还不老吗?”到溉轻笑一声自嘲道:“容貌看着像四十又有何用?年纪才是真实的,岁月不饶人,身体怎么样,可以骗的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啊!”
到溉话语中透着淡淡忧伤,猪哥赶紧开口安抚鼓励道:“十岁以前是无知小儿,无忧无虑;二十岁是懵懂少年,吃喝玩乐浪费青chūn;三十岁是热血男儿,壮志高昂,一心打拼事业;四十岁是成熟男人,事业初成,却忙于应酬无瑕享受;直到五十岁一切稳定,人生才算是真正开始!”
“到溉兄应该要好好把握机会,享受人生才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知天命呢?”
猪哥一番话,听得到溉神sè动容,感触颇深,想想陈庆之所言句句在理,字字珠玑,人生确实如此,自己不应该在这最美好的时候放弃人生。
“子云说的是,到溉虚长子云九岁,却未能看开人生,惭愧!惭愧!”
啊?虚长九岁?
猪哥发现到溉话中另有玄机,如果说到溉今年是四十九岁,减去九岁,陈庆之今年应该是四十岁,而自己今年才不过三十岁而已,难道说三十岁的自己跟四十岁的陈庆之长得一模一样,居然没人能够分辨出不同?
不会吧,自己长得有这么苍桑老成吗?郁闷……
马车顺着一马平川的古御道很快来到宫城,到溉引着猪哥走进守卫森严的宫城,把守在宫城的守卫们看到猪哥和到溉,纷纷都行礼致敬。
见到守卫们向自己行礼,猪哥有点受宠若惊的赶紧一一点头回礼。
到是到溉根本就无视宫城的守卫们,一边走一边提点着猪哥:“子云,昨晚皇上又拉着我下了一夜的棋,看我眼睛上这二个黑眼圈,你就知道,我昨天又是一宵未睡!”
“对了,子云你这趟去洛阳参加比赛,成绩怎么样?”
猪哥闻言心中一惊,暗忖陈庆之还未抵达洛阳城就已经一命呜呼,根本就没有机会参加什么比赛,何来成绩之有?
“皇上一听说你已经回到建康,就即刻要召见你,没想到宫里说你没有回宫!皇上一听,才下半局的棋也不要我下了,马上遣我把你找来!”到溉形容着当时的状况:“我赶到陶敬之处一问,才知道你上了卫青晴的画舫。”
“原本没打算往卫青晴的画舫上找到你,实在是四下找不到你的人,才跑到秦淮河边碰个运气,没想到你居然破了卫姑娘的规矩,夜宿在画舫上,啧啧!”
猪哥此时哪有心情听这些,满脑子重复二个字——惨了!惨了!惨了……
皇上若是问起陈庆之在洛阳参加的什么比赛状况,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会不会一眼就看出自己不是陈庆之,然后大呼一声有刺客,接下来猪哥可以想象出那个画面——自己被侍卫们五花大绑押上刑场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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