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没有盐和作料,烤马肉的味道确实不敢恭维,不过刘勘在侦搜大队里呆了这么多年,不要说马肉了,野猫肉毒蛇肉什么没吃过?补充体力最重要,烤好了后就风卷残云起来,小薏也不是个好面子的人,吃得也是痛痛快快,倒是苦了冯霓了,咬了两小口,就蹙着秀眉,差点没吐出来,结果招致了刘勘委婉的批评:“不准吐,不好吃也得吃!吃饱了才有体力,马上到穰县可得有三天路程了,到时没新鲜的食物,那就只得吃腐马肉了,都像你冯小妹妹这样,还走不走了?小布尔乔亚!”
好在,冯霓对刘勘一贯的“chūn光化雨”也有些习惯了,居然没怎么动怒,还逼着自己,连吃了几大口马肉,“对了,刚才小薏我在树林那边捡柴禾时,有个人在林子远处看了我会,又跑了。”小薏扯着肉,呶呶地说到。
“那个人什么装扮?多大年纪?”刘勘立刻jǐng觉地问。
“年龄不大,好像本来在树边撒尿的,看到我后,就骑上了马,立刻走远了,看起来不是坏人啊,否则就要在林子里入肉我了。”小薏的这份淡定,让刘勘惭愧不已。
惭愧完了,刘勘将马肉一扔,沉着嗓子说到“透透把肉扔了,起来!”说完就站起来,一脚将火堆踢翻,用靴子磨来磨去,“小薏你不早说,现在炊烟应该把我们给暴露了——别问了,赶紧朝山那边的林子里跑!”
“那人是不是斥候?”冯霓问。
刘勘点点头,然后他看着冯霓还在慌忙地整理衣裳,说:“你还磨蹭个屁啊,又要穿着这个崴不是!?”说完,冯霓一声尖叫,刘勘居然呼啦下把她的下裾直接给拉了上去!里面的丝质纨绔一览无余,她又羞又气,一声娇叱:“孟……”
“啪!”挨了荡气回肠的一记巴掌,一阵火辣和屈辱随即而来,后面的那个“浪”字,她是带着申吟和婉转喊出来的,字如其声。
“快跑!”刘勘的这记铁砂掌,就是要尽快帮这个娇宝宝跑起来,“我来断后,别回头,跑,跑,跑!”他将突击步枪取了出来,只见河川上面的丘陵,果然翻出了几十骑人马,晃着闪闪的弯刀,打着呼哨吆喝,朝他们扑来!
冯霓从不知道,卷起深衣,加上臀部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后,她能跑得如此之快,带着屈辱的泪水,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密林那边也跑出几骑人马,放肆地笑着,冲着她和小薏而来,她们又转身本能地朝刘勘那里跑了回去,那几骑人笑得更厉害了,就打着马,不紧不慢跟着她俩的后面绕圈,仿佛很享受女子的尖叫声。
“蠢货,跑回来干什么,低着头,直接冲过去啊!”看到冯霓居然又跑回来了,刘勘举着枪破口大骂道,不过他对冯大小姐的要求也太高了,遇到骑兵阻拦,能直接冲着打过去的,那得是有多年经验的老兵才能做到的事情。
还没等刘勘骂完,一个软软的身躯就扑到他的怀里,那是冯霓,带着很大的恐惧,与依赖。
完蛋了,几十名骑兵在他们周围,打着圈子奔驰着,刘勘就算是神枪手,也会在shè翻几人后,被这帮人用弓箭和手弩扎成刺猬了,这时干脆放下枪吧,悄悄地握住了最后一颗手雷,对在他怀里的冯霓悄声说:“你不甘心受辱的,对吧?”
“嗯……”冯霓用劲点点头,把刘勘抱得更紧了,此刻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了。
“小姐啊!”小薏直接跪倒,哭起了鼻子来。
“兀那胡人汉子,艳福不浅啊!”
“小娘,放开那胡人,有什么冲好汉我来!”
“今天巡哨收获不错啊,搞到两个年轻的,大伙儿马上都准备入肉了啊。”
“喂,这个娇小姐就便宜你们,这个胖乎乎的我先来,刚才我在林子看到时,都忍住没上的,现在得优先我的。”
这群人得意地笑着,打着马绕着三人走来走去,七嘴八舌。
刘勘咬着牙,准备拔掉手雷上的保险针,尼玛,这就是老子的光荣弹了。
突然,一声嘶哑的老年人声音传来,“混账崽子们,你们要作甚!”这帮骑兵立刻不再嘈杂了,个个老老实实,刘勘顺着声音望去,一名没戴胄的老年武将,披着黑sè的铠甲,乘着匹花点白马,马鞍上挂着箭囊,头发须眉冰霜丝丝,不怒自威,朝己方而来,后面几骑随从紧跟其后,“羌胡汉子、小娘,哪里来的?”
刘勘想说,我是华夏人民共和国C军区XX集团军侦搜大队的,误闯贵方宝地,实在唐突,误会误会,但这不是找死吗!
谁想,冯霓此刻挣月兑了他的怀抱,放下衣裾,朝那老头盈盈一拜,“故司徒冯方之女,自长安避难至此,见过将军。”
“你说你是冯司徒的女儿?”那老头也是微微一愕,“六年前,老朽领九骑人马入京,护送刘使君来刺荆州时,曾和司徒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司徒之女尚幼,实在记忆不清了。”
刘勘心想倒霉了,遇故人也得遇到个年轻的,遇到这个老年痴呆前期轻度患者,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原来是黄汉升老将军,您不记得霓儿,霓儿可记得您。”冯霓微微一笑,直接接了过来——其实她哪认得对面的这位老中郎将黄忠,不过是从黄忠刚才的话里套出了端倪:这帮骑兵从南阳方向而来,这老者又说六年前来京,护送刘使君赴任荆州,那么十有仈jiǔ是荆州牧刘表的兵了,而刘表下面,到了这把五十来岁年纪,还带兵出来巡哨的,只有闻名遐迩的不得志的老黄忠了,幸亏我冯霓在京,多了解了各地掌故,果然派上了用场,哼哼!“哦,你记得我吗?”黄忠模了模胡须,表示冯霓猜得丝毫没错。
“嗯,当年刘使君无兵无马,前来荆州的道路,又被袁公路及山贼所阻,是老将军神弓一张,威震敌胆,扫清险路,刘使君方能安然赴任,小娘我在京城里,早已对这段掌故,是耳熟能详了。”冯霓的嘴巴,真的比抹了蜜还甜。
“哈哈哈!”黄忠高兴地仰头大笑,然后又不无惋惜的说:“小娘你今rì居然在此,怕是司徒他,已然作古了吧?”冯霓立刻恻然,流下了清泪,“汉叔说的没错,父亲若在的话,又怎么让女儿如此颠沛漂泊呢!”说完压抑不住,嘤嘤垂泪。刘勘有些惊讶地看着冯霓,心想这小妹妹真的挺厉害啊,交涉说话是一套套的,智商有些爆表的意思,这不,才第一次见面,连“汉叔”都喊上了。
“唉……世事多艰啊。女圭女圭莫哭莫哭。”黄忠听了冯霓的话后,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早死的儿子,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同身受的悲凉,“汉叔问你,此行是打算在荆州落脚了?”
冯霓摇摇头,然后看着刘勘说:“刘大哥对我说了,先去穰县,而后折去九江栖身。”表示她很乖巧,一切都是刘勘安排的。
喂,怎么成我说的了?是你的计划,我把路径给规划出来而已!
听了冯霓的话,黄忠抚了下胡须,说:“马上穰县就不会太平了,凉州张济马上就会南下,而穰县是襄阳的门户地带,大战必不得免,汉叔我本来是驻屯在长沙的,如今都移屯此地了,女圭女圭你也能了解时局到了何种程度了吧。”冯霓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原来穰县就是归汉叔管的,冯霓之前还担心呢,有汉叔在,现在一切可好了!”